「宰相大人家中的女奴可還真是個個漂亮,能歌善舞啊。」半倚在絲綢靠墊上,薩利赫懶洋洋地晃著手中的銀杯,漫不經心的觀賞著眼前的舞蹈演出。
「這些女奴是之前聽聞陛下要來府中,才刻意從大馬士革買來的。」阿爾卡米面無表情地回答著,「若是陛下喜歡,可以全都帶走。」
薩利赫哈哈大笑起來,「我怎能奪宰相大人所愛呢?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
聽說他要來才刻意買來的?哼,明明是為了隱藏那些刺殺他的女刺客才買來糊弄人的吧!全帶走?讓他帶著一隊刺客橫越沙漠回到開羅,然後造成半路失蹤的意外事故麼?
「這麼用心栽培的女奴,可不能隨意動用啊。」瞇了瞇眼,薩利赫一語雙關地說道,啜飲一口杯中的棗醴,心照不宣的對阿爾卡米一笑。
握著銀杯的手不自覺的一緊,阿爾卡米忍住心中的憤怒,放鬆了自己的表情回以一笑,「陛下說的是。」
酒過三巡,歌舞散場。薩利赫在侍從的陪同下回到了住所。走進房間,薩利赫在椅子上坐下,由著奴隸為他脫下長靴外袍。
一旁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便迎了上來,「陛下。」
揉著太陽穴,薩利赫瞥了一眼自己身前的人,「哦,西裡爾啊。」
「陛下,東西已經送出去了,一個月內便可以到達花剌子模。」
「嗯。」簡單地應了一聲,停頓片刻薩利赫又開口問道,「那麼關於海那邊的動態,下面的人有沒有新的匯報?」
「這……沒有。」西裡爾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老實回答道。
在心底歎了口氣,果然自己一離開開羅,手下那群傢伙就群龍無首,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法蘭西的內戰剛剛結束,怎麼可能沒有東西可以匯報?」
看到西裡爾愧疚的表情,薩利赫不由得感覺頭更疼了。竟然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總法官西裡爾也沒想到這些,還需要自己提點,以後的政事恐怕會越來越難辦啊……
哎,好希望能有個聰明能幹的手下幫自己一把,不然他遲早得英年早逝。
「下去吧。」薩利赫揉著額角,「我想早點休息。」
「是。」侍從奴隸們紛紛離開了房間。
一邊歎著氣一邊走到隔壁的浴室,奴隸早已在浴池中放好了熱水。脫下長袍,解下頭上的黃金發飾隨意丟在一邊,薩利赫將自己整個人泡入池水中。
溫熱的水沒過肩頸,一身的疲勞也漸漸隨著流水融開。
敲門聲忽然響起,「陛下,您要的女奴帶來了。」
薩利赫皺起了眉頭,女奴?他什麼時候要過?
哦,是那個女奴……
拍了拍額頭,薩利赫終於想起了自己之前確實提過這個要求,「讓她進來吧。」
唔,也不知道阿爾卡米會不會懂他的意思,把那個女奴派來呢。
「叮鈴——叮鈴——」
細碎的鈴聲響起,薩利赫側過頭,茫茫的白色霧靄中,深藍色的身影漸漸靠近。隨著她的腳步,模糊在霧氣中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等看清那張臉的時候,薩利赫不由自主的停了一拍呼吸。
就算閱過無數美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細白如象牙的肌膚,長翹的睫毛,澄亮的琥珀色眼眸,棕褐色的頭髮高高盤起在耳後垂下一縷輕輕掃在性感的鎖骨上。神秘的神色頭巾和面紗將精緻的臉遮擋其後,半遮半掩卻更讓人對那張嬌嫩的臉想入非非。
好像一朵在月夜下怒綻的藍色蓮花,招搖妖冶,卻也清新動人。
她真的是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奴?這前後差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薩利赫陛下。」感覺到男人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滯過久,盛夏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低低喚了一聲。
即使他擁有無上的權力、財富,甚至極為俊美的容顏……她也不想就這樣和一個還沒有什麼交集的男人……
他看起來不是個沒有控制力的男人,如果能讓他放下那些念頭自然最好。
薩利赫猛地回過了神,輕輕一笑,「沒想到你還是挺漂亮的。」
「謝謝陛下誇獎。」盛夏不帶感情的回了一句,然後問道,「請問陛下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