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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初相識(2) 文 / 童馨兒(東方資治)

    娜姨的房其實並不大,因為是一樓,得天獨厚地享用著一個頗大的院落。娜姨顯然是個有心人,院打理得很好,甚至像模像樣的擺放著一套質紋斑斑的木桌椅。屋簷下懸掛著一盞鐵藝燈,把整個院落映照得幾分模糊幾分清晰。從窗裡看過去,頗有點慵懶的田園風情。

    朵拉忍不住暗自猜測,這麼一個女人,為了什麼獨身至今?應該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吧。像小說裡寫的,一個因病去世的愛人……又或者一段不能善終的青澀之愛,讓她此生眼裡再看不到其他人……

    「朵拉!想什麼呢!快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覺。過兩天娜姨就去幫你辦入手續。海城高中不錯的,許多外地的人都搶著把孩把這裡送。」娜姨的聲音打斷了朵拉的臆想。

    關於海城高中,臨行前朵拉也在網吧查詢了一番,是省內數一數二的民辦高校,以過硬的教質量著稱,當然,也以高昂的費聞名。

    朵拉不安地動了動身,「娜姨,其實不用去那種校的……」

    她很有自知之明,今日不同往時。她只需要衣食住行平安穩妥,直至成人就可。

    娜姨微笑了,溫和地說,「不用擔心,這個錢也不是我的。是你爸爸的。專門供你唸書用的。你知道,他很抱歉,只能給你這個了……」

    朵拉的眼淚一下湧進眼眶來,「真的嗎?」

    娜姨很肯定地說,「真的。」娜姨摸摸她的頭髮,「所以,朵拉要開開心地習、生活……」

    朵拉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低頭大口喝湯,看到自己的眼淚,「噗」地輕輕落到碗裡。

    上床時已經凌晨一點。窗半敞,窗外的夜色越發深隧,月光更沉靜了。

    朵拉發了許久的呆才睡著。

    做了許多夢。大宅。保姆王姨。爸爸媽媽。然後就是不絕於耳的、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尖叫聲,哭泣聲……

    朵拉驚醒過來。

    一時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白月光安靜地自窗外傾瀉進來,朵拉激烈的心跳緩緩平復。只是一個噩夢。她安慰著自己。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覺背心全是汗。

    兩天後,朵拉踏進了海城高中的大門。

    海城高中果然名不虛傳,僅看外觀,已經不是一般的高校所能比擬。各種豪華轎車悄無聲息地出入,昨夜才下過雨,被微風掃落在地的桂花瓣,被車輪無情地反覆輾過。

    今年的桂花開得好早啊。

    她被語老師帶到高二班的教室門口。

    語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頭頂上的頭髮少得可憐,但顯然很被主人珍惜,雖然少也梳理得整整齊齊。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仔細看去,便可發現眼鏡摔斷過,但是修好了。他眼睛很小,但目光炯炯有神。

    教室裡喧鬧得很。但老頭一出現在門口,那些嘈雜聲便悄然消失了。

    老頭姓古,其實年紀並不老,還沒到四十歲,是海城高中的教導主任,高二班的班主任,為人保守,素以嚴厲著稱。

    古老師扶扶眼鏡,向大家介紹朵拉,「這是我們班新來的許朵拉同。以後,她就和大家一塊生活習!」

    古老師帶頭鼓起掌來。於是教室裡也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朵拉的目光靜靜地掃過這些即將成為她的同們的面孔。

    突然間,她看到了他。

    他顯然也為這意外的相見吃了一驚,目光裡閃爍著笑意。

    古老師說,「朵拉,你就和周每每同坐吧。」

    女孩周每每長著一張近乎完美的面孔,但朵拉先被她的胸吸引住了。大家都不過十六七歲,朵拉還瘦不啦嘰的,跟搓衣板完全沒兩樣,周每每怎麼就可以長了那麼漂亮的胸?朵拉嫉妒地想。

    周每每的態有點冷淡,但那少年,他就坐在她倆身後,他踢踢她的凳,笑咪咪地說:「嗨,又見面了啊。」

    周每每耳尖,立刻盯住了朵拉,「你們認識?」

    朵拉答,「不,不認識。」

    少年卻答,「是啊。我們認識。」

    周每每緊抿著嘴唇,朵拉突然覺得她的目光像刀,而且正在惡狠狠地,試圖割她的肉。

    於是朵拉趕緊進一步解釋,「我真的不認識他。」

    周每每好像高興了一點,她敲敲少年的桌,「陳皓,這次月考你數再不及格,我就告你爸聽!」

    陳皓眨眨眼睛,說:「好啊,我這段時間皮正癢著。」

    朵拉忍不住想笑。

    噢,他叫陳皓。

    周每每又生氣了,豐滿的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錯落有致地起付著。朵拉貪婪地盯著她的胸看,她發現了,把氣撒在朵拉身上,「看什麼看?」

    朵拉掉過目光,發覺陳皓在盯著自己看,於是板起臉來,著周每每吼,「看什麼看?」

    陳皓手掌撐著下頜,答,「喜歡我就看囉。」

    兩女孩大驚失色。

    許朵拉感覺到,周每每的目光變成了電鋸……

    下午的自

    習課,周每每取出了房四寶,她要練習書法。她把字貼本攤得大大的,把朵拉的桌面也佔去大半。朵拉只好一再往旁邊挪動,手裡捧著心愛的小說書不肯放。

    突然間,硯台倒翻在地,黑墨水潑到朵拉身上。

    朵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白裙,瞬間裡染上了純黑的印跡。

    周每每驚叫著,「啊呀,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目光裡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哪有半點對不起的意思?

    朵拉擱下書本,淡淡地答,「噢,沒關係。」

    她站起來往教室門外走。

    不知道是誰,故意伸出腳來,絆了她一下,她手裡還提著裙,一下便半倒在地上,膝蓋被冷冰冰的地面磕得生疼。

    有人在驚訝地大叫,「啊呀,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迅速地瀰漫上來。

    她頭也不抬,緩緩站起,輕聲答,「噢,沒關係。」

    走廊盡頭就是洗手間,但她下樓去。

    繞過教樓背後,是一條通往校食堂的小道,大約平時走的人少,小道上的細石仍然很硌腳。

    小道盡頭,有一個水龍頭,想是平時用作接駁長管澆灌花草用。朵拉打開水龍頭,狠狠搓洗著白裙。

    當然洗不掉。

    就好像這生活,驀然間塞給她一場場意外,驚慟,悲傷,除了接受,她別無他法。

    她頹喪地垂下手來。

    一顆小石砸到了她腳邊。

    她抬起頭來,看到了他。

    他就坐在小道邊的石凳上,嘴裡好像嚼著口香糖,表情似笑非笑的。

    他說:「過來!」

    他的語氣好像和她很熟稔。

    她不想理他。於是低頭狠狠扭干裙擺,目不斜視地要走開。

    他抓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就把她甩到了凳上,他看著她,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為什麼不哭?」

    她有點氣惱,硬邦邦地反問,「我幹嘛要哭?」

    他仍然看著她,靜靜地說:「你傷心了啊。你明明傷心了,為什麼不哭?」

    哦喲。這真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小破孩。她傷心不傷心,她愛哭不哭,關他什麼事?

    而且,是誰說的,傷心就一定可以哭?傷心就一定要哭?哭了又能怎麼樣?哭了就不會傷心了嗎?壞的結果就會變成好的嗎?離開的人就會回來嗎?從離開n市的那一天起,她就決定:或許傷心總也難免,但她將永遠不會再哭泣。

    朵拉平靜地低著頭,耐心地努力撫平被弄皺了的裙,良久才緩緩抬起頭來,問,「你一傷心就會哭嗎?」

    少年笑了。他原本美貌,笑起來五官更為生動,讓人無法直視。

    「是啊。我最愛哭。聽說我小時候,我媽媽常常為了這個罵我,說我不像男孩,動不動就哭。」少年微微仰起頭,目光像是落在遠處,「再說了,一哭就會得到安慰,有什麼不好?」

    他移回目光,清澈的眼神注視著朵拉。

    朵拉笑了笑,動動嘴唇,「你這個傻孩。」她溫柔地說。像一個歷經滄桑的大姐姐。

    果然少年便不服氣了,「咄!」他瞪她一眼。

    他像變魔術一樣,自身後拿出雙手,在她面前攤開。一顆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裡。

    「給你。」他說。

    她拒絕了,「我不愛吃糖。」

    父親從小就教育她,不能吃多糖,牙齒會壞掉,味覺也會受影響。

    她從來不是乖的孩,但對父親的話,總是樂意聽進耳裡。她如今長著一口潔白整齊的牙,父親總是邀功,「多虧我常提醒著,不然不知多少蟲牙。」

    她的眼睛有一點泛濕。她用力地吸吸鼻,決定不要再去想起父親。

    陳皓很固執,他不肯縮回手,「吃吧。糖最起碼可以讓你感覺到甜。」

    她不想再跟他爭執,於是接過來,細細剝了,輕輕丟到嘴裡,然後她站起來,「我走了。」

    他也跟著站起來,「我和你一塊走。」

    她歎息一聲,說,「不好。」

    他眨眨眼睛,「可是我家也在月光老街啊。」

    月光老街。

    這名字真好聽。

    朵拉拿著紙條尋找這條街的時候就這麼想過。

    這是條奇異的老街。街頭是美輪美奐的別墅群,街尾是參差不齊的普通民居。迎面碰上的人,有可能是個身揣巨資的有錢人,也有可能是煎熬日的貧苦人家。

    朵拉在前邊走,少年陳皓跟在她身後。

    時值傍晚時分,暮色尚淺,老街安靜祥和。

    朵拉在台階下站住腳步,回過頭來,「快回家吧。」她微微俯視著他。

    他出其不意地問,「你晚上吃什麼?」

    朵拉怔了一下。

    娜姨又下鄉去了,出門時嘮嘮叨叨

    叨地,叮囑她務必按時吃飯,冰箱裡有擇好的蔬菜,有醃好的肉。

    她笑著把娜姨推出門去,「姨啊姨啊,我已十七歲。」

    她縱然已經十七歲,但真的,並不會做飯。

    陳皓像是看穿了她,「我就知道你們大城市裡的女孩!」他的語氣像是有點輕蔑的意思。

    朵拉有點不高興。

    陳皓說,「我會煮快餐面,還會煎雞蛋。」

    朵拉猶豫了一會,讓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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