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項東辰強壓著自己的怒火,慢條斯理的說。
「我們是一起住呢。」童言點點頭,承認道。
「讓他搬去學校宿舍去吧。」
「為什麼?他在家裡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搬?」童言就不明白了,又不是住在一個房間裡,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住了。再說了,憑她和寶清哥的關係,如果自己明明有房子,卻讓寶清哥去住校,那她還是人麼?
「因為我不允許,你是我的,他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住在你這兒?那麼多人都住校呢,他就住不了嗎?」小丫頭這是明知故問吧?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除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住在一個屋簷下?
「我沒說住不了啊,但是寶清哥是我邀請他住進來的,你也從高中時期過來的,難道不知道住宿條件很差嗎?就算是全市最好的市一中,住宿條件還是比不上家裡舒服,更何況高中住校生的伙食一點都不好,我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能讓寶清哥住在我家?」童言心平氣和的說道,反正不管如何,她都不會讓寶清哥去住校的。
「我不放心你們在一起住。丫頭乖,咱聽話行不?讓他搬出去?」項東辰看心平氣和的要求行不通,改走懷柔政策了。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童言狐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寶清哥搬出去。
「當然是怕他會欺負你啊。」
「寶清哥才不會呢。」童言搖頭,她才不相信寶清哥會欺負她!
「丫頭,你聽我說,他那個年齡段的孩子都處於青春期,萬一被別人盅惑或者是慫恿了。那吃虧的是你。而且,你看我也不能經常在你身邊,我怎麼放心留個異性在你身邊呢?這我走的得多擔心啊?」
「我相信寶清哥不會受別人盅惑的。」童言搖搖頭,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可能讓寶清哥住校的。
項東辰看著童言不管他說什麼都不願意讓那個小子搬走,心裡的危機感真不是一般的大。最後,只能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因為你邀請他住過來。所以不好意思讓他走?」
也不等童言回答。繼續說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說的話,這事兒交給我,我去跟他說。」
「你到底想幹嘛?」童言被他的話徹底打敗了。「這不存在好不好意思的問題。我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告訴你。我不會讓他搬去學校宿舍的。」
項東辰一聽,臉色瞬間變了個徹底,連他都沒進過丫頭家的門呢,憑什麼讓別的男人先登堂入室?丫頭沒跟他之前。住也就住了。現在丫頭是他的,他要是還讓別的男人跟他的丫頭住一個屋簷下。那他就不是項東辰!
「好好跟你說,你不聽是吧?啊?」項東辰冷冷的說道。
「幹嘛?想動手是嗎?」童言一聽這話,忽然就想起來,小時候她不聽媽媽話。惹媽媽生氣之後,媽媽就會說這句話,然後就會抄起雞毛撣子打她屁股的畫面。他不會是也想整這一出吧?
「跟你說了。我不會跟你動手,你都聽什麼了?」項東辰被她氣的都快抓狂了。怎麼就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了呢。
童言被他一吼,委屈的小聲嘀咕道:「誰讓你要說那句話了」
「你嘀咕什麼呢?有什麼話大聲說。」
「沒什麼。」童言才不會告訴他是自己誤會了呢,免得他又抓住她的把柄,趁機教訓她。
「算了,這事兒不跟你計較了,說回剛才那個問題。」現在不是對內的時候,還是先把敵人消滅了再好好教這丫頭吧。
「童言,我告訴你,他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在軍訓結束之前,你要是沒跟他說清楚,別怪我跟他不客氣,到時候你看我怎麼把他整出你家。」
「你敢!」童言一聽,當即就怒了,趁著他雙臂沒怎麼用力,猛地就站了起來。
懷裡沒有了佳人,本來就感覺空落落的,更何況這個佳人還是因為別的男人跟他吵架才離開他的懷抱,這更使他氣急攻心。
項東辰站起來,長滿厚繭的大手用力扣住童言的肩膀,看著她因跟他爭執而揚的高高的小臉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就不敢了?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憑什麼讓他一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跟你住一個屋簷下啊?我還沒進去過呢。」
童言的肩膀被捏的生疼,但她還是倔強的不肯對他服軟,硬生生的咬牙忍著,說出口的話不能聽出她的隱忍。「你什麼都不瞭解,憑什麼張口就決定我的事情?」
項東辰被她說出口的話打擊了,驀地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童言趁機遠離他觸手可及的範圍。
「還有,我決定的事情,誰也別想改變。不要讓我討厭你。」
童言看他呆愣著,想著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再不回家,嬸子他們該擔心了,她現在也不想跟他吵架,都是沒意義的。
轉身都想門口,在開門之前說了一句:「兩個人的感情,如果不能夠做到彼此信任,又何必要在一起呢?那不過是徒增怨懟而已。我出來太久了,寶清哥他們會擔心,先回去了。」
「砰」的一聲門響,一室寂靜,徒留他一人站在沙發前
半晌之後,項東辰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開車回學校去了
童言剛打開家門,就聽到自家弟弟從客廳傳來的「哇哇」的哭聲。一邊換鞋一邊出聲問
道:「怎麼了,這是?」
童宇原本在書房看書,可是姐姐接了電話就再沒進書房,等他出來找的時候,才知道姐姐出去了,他坐在沙發上等啊等,半天不見姐姐回來。嗚嗚姐姐中午都答應他要陪他睡覺了,可是都到他睡覺的時間了,姐姐還不回來,是不是也像爸爸媽媽那樣,不要他了。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害怕,所以他才哭了,希望嬸嬸和寶清哥哥能帶他去找姐姐。
現在聽到姐姐說話的聲音,定睛一看,真的是姐姐回來了,姐姐沒有不要他。「嗚嗚」童宇一邊哭一邊往大門口跑。
換好鞋剛一轉身,就被小肉墩似的童宇撞了一個趔趄,童言輕撫著他的小腦瓜兒,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童宇也不說話,抱著童言的大腿「嗚嗚」的哭個不停。害的童言都不能走路了。
最後沒辦法,童言只好伸手抱起已經有五十多斤的弟弟,看了看時針已經超過10的掛鐘,然後往客廳走去,問著坐在沙發上的張寶清:「小宇又鬧脾氣了?」
張寶清還沒來得及回答,從洗手間出來的劉桂香先一步無可奈何的說道:「丫頭啊,你平時是不是太慣著小宇了?這男孩子還是皮實點的好,平時別總慣著他。看看你把他慣的,你這才離開多長時間啊,就不管不顧的要跑出去找你。不讓他去,坐那兒就開始哭,誰哄都沒用。男孩子可不能這麼嬌慣著balabala」
童言坐在沙發上一邊哄弟弟,一邊聽著村長嬸的嘮叨,心中感慨萬千: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平平淡淡的,沒有那麼多煩惱,或許她應該堅持不答應他才對吧?
童言輕拍著童宇一抽一抽的小身子,神情恍惚的想著剛才在隔壁發生的事情,唉,這還沒怎麼樣呢,就先開始吵架了,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也習慣了自己做主,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習慣了自己在任何事情上的主導地位,而他應該也是一個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人吧?這樣的兩個人真的能最終走到一起嗎?
晃了晃自己被他盅惑的大腦,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最後不能在一起,她有這段回憶也該知足了
正好這時,劉桂香的嘮叨告一段落,童言看著趴在自己懷裡哭累了睡著還不停哽咽的小宇,輕輕拍著他的背,希望他睡的安心一點,對劉桂香說道:「嬸子,小宇平時很聽話的,也是因為我爸媽走的早,身邊只有我這個姐姐,才黏我黏的厲害一點,說到底也是他缺乏安全感罷了。」
想了想,又說:「雖然爸媽不在了,可至少我享受過爸媽七八年的愛,小宇卻不是,他一出生就是我在帶他,看我這麼晚不在家,他心裡難免會害怕,這也不能怪他。」話音一轉,語氣頗為輕快的說道:「不信你問寶清哥,他知道小宇平時可是很乖的。是不是啊,寶清哥?」
最後的問句是對張寶清說的,她可不希望嬸子說自己是在嬌養弟弟、慣著弟弟。
「嗯,小宇平時是很乖,就是太黏著言言了。好說歹說都不頂用,過後該黏著還是繼續黏著。媽,你就別瞎操心了,小宇別的地方做的都挺好的,有點兒小毛病沒啥?等他上了學,認識了朋友,也許就不這樣了。再不濟,等他長大了,也不可能還這樣黏著言言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