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爺爺的壽辰安排在軍區大院的食堂裡。姜磊跟安家不是很熟悉,只是讓小清帶了個紅包去,這等場合他是不想參與的。其實安爺爺也不想辦,躲都躲不掉。安媽有兩錢了,底氣也足了,也想在妯娌面前掙個臉,就主張大辦。這年月禮金也不怎麼高,幾十就搞定了,不像後來,動輒幾百上千的。
正好是個星期天,大早的安晨曦就叫了陳仁清一塊去大院。這等場合小清也是不想參加的,架不住安安的熱情。本來就想去吃吃大院的食堂,哪曉得被拖到家裡來了。家裡進進出出的都是綠軍裝,沙發都沒得坐,只能和安安在門口呆著。順便看看有木有帥哥,話說小清也有點制服控。
遠遠地就看見江蘺跟江爺爺過來了,旁邊還跟著位粗獷型的軍裝大叔。五官跟江蘺有些相似,要說江蘺是書生型,那這大叔就是猛男型。是不是江蘺再老點兒就是這樣了?小清暗自推測中,幾人就到門口了。安安和小清趕緊打招呼。
「江爺爺好,江蘺哥哥好。」安安也不知道那大叔是誰,只是說:「叔叔好。」
江順義笑瞇瞇的對她們說:「你們今天站崗呢?」那大叔只是微微點頭。
「今天家裡人多,我們就在外面玩會兒。」安安搶著回答,又不是哨兵,站什麼崗嘛。
「來,小清,過來。」江爺爺叫著小清。
「江爺爺,有事兒?」小清還是尊老愛幼的。乖乖走到他身邊。
江爺爺一臉促狹,指著那大叔,「這是江蘺哥哥的爸爸。你未來的公公。」
小清他們幾個已經習慣江爺爺的老不尊了,江爸爸還是第一次見識,那冰塊臉都龜裂了。
小清趕緊說,「江爺爺,你又在胡說了,我告訴江奶奶去。」禮貌的跟他打招呼,「江伯伯好。」
猛男大叔點點頭。小清發現他的眼角還有點抽抽。難道,他沒見過自己老爹這副模樣嗎?江爺爺才不管別人的反應呢,「你跟你江奶奶說。她也得說是。給我家當孫媳婦有什麼不好的?」
小清不淑女的翻個白眼,「太老了。」
這話聽得江爸爸臉都有點扭曲了,江蘺是破罐子破摔了,也不管小清怎麼說了。老就老吧。反正連蔣叔的兒子。她都嫌老。
「老點好,成熟啊。會心疼人,像我對你江奶奶多好啊。」江爺爺仍不放棄。
「江伯伯,你得管管。江蘺哥哥又不是沒人要,老是要推給我。阿姨不是給訂了嗎?不就是那江語嫣嗎?」小清轉嫁矛盾。
「呃~」大叔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
「切,那姑娘腦子有問題吧。整天跟男孩子染在一起,動不動哭哭啼啼的,哪有小清好。再說了。都姓江,這怎麼成?」江順義還是不放棄逗小清。這話說的。他貌似也考慮過,只不過pass掉了。
「搞半天,我還是備胎啊。那就更不能要了。」小清傲嬌了,姐又不是嫁出去,老是想推銷,搞得江蘺像滯銷貨。
「什麼備胎?」
「就是備用車胎唄。備選方案唄。」小清答完,才發現這是江伯伯問的。當著人家面這麼說人家兒子不太好啊,小清這才後知後覺,「呃~江爺爺、江伯伯,你們快進去吧。都耽擱這麼久了。」
她沒發現,江伯伯滿眼含笑,冰塊臉也不是那麼嚴肅了。幾人進了家門,江順義還在嘟囔自己孫子哪點不好,讓小清這麼嫌棄。
安安悄悄跟小清說:「江蘺的爸爸好嚴肅啊。有點可怕啊。」
「有什麼好怕的?真是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嗎?」小清吐槽她,「你以前不是說江蘺也很嚴肅嗎?還怕的不敢說話,動不動就出賣我。」
「那不是不一樣嗎?你看江蘺哥哥,現在哪有那麼冷了。以前都不會笑的,看人也是冷冰冰的。就你這個怪胎不怕,院裡那個不怵他。」安安不好意思的跟她解釋,「我哪有出賣你啊?」
「他一來,你跟你哥就找借口跑了,還不是出賣啊?就留我一個。」小清才不接受這理由呢。
安安一臉壞笑,「那不是給你機會嗎?江蘺哥哥長得挺帥的,比簡回憶和林興華更帥點。他們三里,你要誰啊?」
「你以為菜市場挑菜呢?真是的。」小清服了她的想像力了。
「要不加上王丁和蔡強,還有周磊?」
「我去,你是想讓我開後宮呢?沒搞錯吧?」這孩子想像力太豐富了,吃不消啊。「這幾個都算了吧。江蘺是軍三代,簡回憶是富二代高攀不起。其他的沒感覺。」
「那就是說,你對江蘺和簡回憶有感覺了?」安安抓住了小清的小尾巴。噎的陳仁清都有點兒無語了。「你家條件也不差啊。」
「我對你有感覺,行不?」小清徹底放棄和她爭論了,「真是的,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兩人正嘰嘰喳喳呢,江蘺出現了,安安促狹的捅捅她,「你江蘺哥哥來找你了,快去吧。」
「乖,別鬧啊。」
「鬧什麼?」江蘺這速度也夠快的。
安安和小清尷尬的一笑,「沒什麼,沒什麼。」
江蘺聞言挑眉看著她們,安安溜得快,「我還有事,先走了啊。」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
小清扶額輕歎,剛說出賣就又被出賣了,這傢伙要在抗戰時一定是個叛徒。江蘺看著小清:「我媽媽也回來了,你跟我一塊過
去打個招呼吧。」
「你媽回來,我去幹嗎?」小清有點驚悚了,這是見家長的節奏?
「你來大院,不看你江奶奶,行嗎?」江蘺像個土匪似的扛起小清就走,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我去還不行嗎?這樣子多難看啊?放我下來。」小清垂死掙扎。
江蘺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老實點。」
打的小清不疼,當傷自尊啊,臉都紅了。兩世為人都沒被男人打過屁股,陳爸除外,他那是純揍。只好自暴自棄的裝死,順便把臉捂上,不停的給自己洗腦,不認識我不認識我。
沒等她念幾遍呢,就聽有人調侃江蘺:「小蘺啊,這是幹嘛啊?小媳婦兒不聽話了。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氣得小清暗罵,你才是小媳婦,全家都是小媳婦兒。
「吳伯伯好,小清走累了。」江蘺臉都不帶紅一下的扯謊。
小清透過指縫打量那人,倒不是綠軍裝了,不過跟吳明麗兄妹很像。江蘺也沒和來人多說,直接走人。路上才給她介紹:「那是安安媽的大哥,在工商局當局長。」
快到江家了,再把小清放了下來。陳仁清扭過臉去不看他,「哼。」用鼻音表示她的不滿。江蘺才不管那麼多呢,拉起她就往屋裡走。邊走邊喊,「奶奶,小清來了。」
小清只好調整了面部表情,她可不想讓江奶奶知道自己是被扛過來的。太特麼丟臉了。江奶奶熱情的迎了出來,噓寒問暖的。小清邊應著邊找著,沒看見有人在啊,江蘺媽媽呢?正想著,就見樓上走下來一人,真可謂,腰如柳,臉似臉。走下樓梯的樣子,優的讓小清心生慚愧。跟她比起來,自己就是個野丫頭。
「媽,家裡來客人了?」美人的聲音也很動聽。
江奶奶幫她們介紹,「紫宸啊,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清,她叫陳仁清。這是你江伯母,你江蘺哥哥的媽媽。」
「江伯母好。」小清乖巧的打招呼。還是有點緊張的,小清想,都是江爺爺不好,時刻亂說,害的她都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錯覺了。這不科學。
江伯母只嘴角微挑,輕哼一聲,「嗯。」這答應的還不如不吭聲,頭抬的高高的,再不看小清。江奶奶去張羅好吃的,進了廚房。
小清敏銳的覺得,這大美人不喜歡自己,老太太瞧不見的時候,她的眼神中會流露出厭惡。而且江蘺的話也少了很多,正襟危坐。自己又沒招惹她,真是的。看來自己也不是受所有人喜歡的啊,算了,反正姐也不是人民幣。
「紫宸阿姨,我來看你了。」正想著,門口傳來了嬌滴滴的呼聲。小清和江蘺都感到了惡寒,兩人對視一眼,我去,她怎麼來了。
「語嫣啊,快來讓阿姨看看。」不同於小清,江伯母親熱的拉過來人,「喲,有漂亮了啊。阿姨就等著你嫁過來了。」親疏立顯,小清也覺得有點不舒服,這麼被忽視的舉動,誰都會不高興的吧。
江蘺看見小清那悶悶不樂的樣子,「媽,我不是說過。不要把我和她放一起說嗎?」
「你這孩子真是的。語嫣多好啊,人長得漂亮又溫柔。你有什麼好挑的?」江伯母臉色變了,對江蘺的忤逆她是受夠了。小清突然發現她對江蘺也有些厭惡之情,怎麼?有什麼隱情嗎?
「媽,我以後找誰是我的自由。」江蘺很認真,他之所以離開父母,一是為了盡孝,二是因為自己的媽媽掌控欲太強。
「怎麼?我當媽的還不能管你了?」江伯母危險的瞇了眼。氣氛變得糟糕了,幸好江奶奶從廚房出來,岔開了話題。江語嫣也不再是那副哭哭啼啼的討厭樣子,口燦舌花的逗的兩個長輩開懷。
小清都覺得是不是這腦殘女學乖了?或者這才是人家的真面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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