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覺得自己真的是找準了方向,姜叔和大姨肯定有點不能言說的秘密。她加強了對他們的關注度,果真發現了些問題。兩人的相處不再像以前那麼僵硬,而且在一起還會說說笑笑。任飛霞對姜磊的態度溫和了,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帶了種小女生的羞澀。姜磊身上原有的那種硬漢氣質在她面前也會柔軟許多。
小清和小花發現他們兩經常在廚房聊天。任飛霞很喜歡老槍,每次都會專門為它加餐,姜磊這時候出現在廚房的幾率也很高。偷窺幾次之後,小清堅決不陪小花一起了,這麼大歲數的兩人了,時刻肉麻不完。雖然沒有露骨的語言,但兩人之間不停冒出的粉色泡泡,讓小清無端有種惡寒的感覺。原諒她是個不解風情的人,穆可還評價過姜叔是個挺浪漫的人,她是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沒多久她就會見識到的。
早上去鍛煉時,也總會見到齊峰出現。那孩子還厚臉皮的喊她師父,搞的她頭都大了。只能置之不理,冷處理。小清打算就這麼冷著他,堅持不下去就好了。漸漸地大家也習慣了,有這個男生一起,沒臉沒皮的叫小清師父,怎麼都不走。姜磊也沒刻意教他,只是讓他跟在大家後面。
齊峰早上不光跟著一起鍛煉,下午放學還每天都送小清回家。時間長了,高年級認識他的學生還起哄:「瘋哥,這哪位是你小女朋友啊。你可真行哪。」
「就是,還是瘋子最厲害。」
「在一起,在一起」這幫人搞得小清每次都想揍人。嘴怎麼這麼賤呢。
齊峰只得解釋道:「這是我師父啊,你們可別亂說。」
「切,誰信啊。才到我胸口呢。能教什麼?我說你編也要編像點兒呢!」他同學不相信。
「不信你問臭臭他們。」齊峰指的是那天被小清單方面虐待那兩人。這話說的那哥兩兒臉色可不怎麼好,誰樂意把那糗事兒暴露了。
小清覺得好煩,又摸出她那筆,「你們是不是想試試?姐姐我今天剛好手癢了。」筆優的在她指間轉動,r讓人看的眼花繚亂的,這一手就夠這幫孩子敬仰的了。
誰願意跟個小女生打架啊,說出去多丟人。打贏了會被說打女生不男人,打輸了會被說沒用連小姑娘都打不過娘們兒。所以怎麼樣都丟臉,呵呵兩聲哥幾個都閃人了。
「我說你臉皮夠厚的。都跟幾天了,差不多了啊。你想學去找姜叔。我沒當師父的本事。」小清對著齊峰說,這兩日他製造的麻煩夠多了。小白那要不是她提前說是親戚,早就跑來問她了,這年頭男女之防還是很注意的。她那幫發小就算了,估計都當她是漢子了。
「不是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嗎?怎麼能亂換?」齊峰才不鬆口。
「我是女的啊?還為父?大爺的!你怎麼不說你亂認呢?」
齊峰自動封閉聽力,根本就不甩她。小清氣的直跺腳,這孩子怎麼是塊狗皮膏藥,她就知道不能湊熱鬧,一沾就是麻煩。人家也不接招,小清也沒什麼辦法。
姜小花和簡回憶就在一旁看熱鬧,林興華有點鬱悶,他對齊峰沒有一點好感。眼看著小清身邊出現了江蘺,還好離的遠,結果又來個齊峰。這是要把他氣瘋吧,安安在時要和她搶小清,安安走了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搶小清。他生出了一種買來的新玩具被人搶的無力感。
不管他怎麼在那鬱悶,小清都沒感覺。她現在忙著一件事,當探子。這不她和小花又綴在姜磊後面偷窺。見任飛霞一人在廚房,姜磊還警惕的看看周圍,然後在門口整了整儀表,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看他那樣子小清和小花偷偷捂著嘴笑,這也太逗了。看硬漢小心翼翼的樣子,這偷看的太值得了。只見他走到任飛霞跟前,扭捏的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喏,給你的。」
「什麼呀?」任飛霞正在理菜,在圍裙上擦擦手,才接過來。看得出來她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是什麼呀?哎呀,你怎麼能做這個。」
任飛霞臉紅著塞了回去。小清和小花好奇急了,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她這麼失態?兩人伸長脖子想要看清楚點,哪知道這門太不給面子了,本來虛掩的門沒有經受住她們的重量,開了。
小花直接倒在地上了,小清反應快點撐住了。這下是被發現了,小清厚著臉皮說瞎話,「小花,你看你怎麼這麼著急,不就是餓了嗎?大姨會給你找東西吃的,別著急嘛。」順手把小花扶了起來。
「嘿嘿。」小花只會尷尬的傻笑。她可沒小清那麼淡定,被抓包還能亂扯,而且扯這麼爛的借口。
兩個大人其實挺尷尬的,被孩子們看到了,他們也有點不好意思。任飛霞趕快去給小花找吃的了,姜磊將手中的東西裝作不經意的藏進外套的兜裡。
小清給小花使眼色,小花明白她的意思了。「爸爸,抱抱。」小花向姜磊撒嬌,小清趁機溜到姜磊身後。不過,姜磊是誰,怎麼可能被小豆丁們輕易算計了。
「這麼大了還讓抱啊。不抱。」姜磊斷然拒絕,一點兒面子也不給。
小花急得直跺腳,小清眼珠子溜溜一轉。「大姨,你怎麼了?」
姜磊急忙回頭,小清抓住機會從他口袋掏出了東西。迅速和小花跑到一邊分享去了。
「哇——」小清感歎,這做的好逼真啊,太有才了吧。
「哇——」小花跟上,真的好想要一個。
姜磊滿頭黑線,這孩子怎麼這麼鬼。自家女兒是不是要被帶壞了。
任飛霞看到秘密曝光了,止不住臉紅了。拿眼白了姜磊好幾次,誰讓他做那東西,就因為
為太像了,連身體的曲線都是一樣的,才讓她格外的不好意思。
小清感歎,這手藝太好了。姜磊雕的小木人,惟妙惟肖。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任飛霞,五官、身材甚至是髮絲都刻畫的格外細緻。小清是真的明白大姨為什麼不接受了,這禮物太細緻了。連身體的曲線都是真人的翻版,這不是變相的那啥嗎?
「看完了吧,給我拿過來。」姜磊懊惱這兩個小丫頭壞事,任飛霞本來就挺彆扭的,現在肯定又不願理他了。這手藝還是他在部隊時跟老兵學的,那時候他脾氣躁,靜不下心來。老兵就教他這個手藝,做這個能讓他集中注意力。開始他只當做是訓練,後來才慢慢喜歡上木雕。
「姜叔,給我也刻一個吧。你手藝太好啦。」小清才不管那麼多了,這木雕做的太好了。
「爸,爸,我也要。」小花也很喜歡這娃娃。
「有空就給你們做好不好。不過要保密啊。」姜磊說這話時是看著小清的。他可不想這孩子來壞他的事。
小清點點頭,「哎呀,我要畫個圖。」風風火火的去書房了。她想畫一個q版的娃娃,讓姜叔給她雕。剛好江蘺的生日快到了,她正愁不知道送什麼呢。偷窺這行為也要適可而止,免得大姨發飆啊。小花也跟上,她才不要在這當燈泡。
留在廚房的兩人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姜磊把木頭人塞到任飛霞手中,迅速的離開了現場,只留下任飛霞一人,門口那兩隻萌物,也只是抬了抬頭,又睡去了。
小清在寫字檯上寫寫畫畫,小花在一旁用手托著腦袋思考。半晌才開口,「小清,你說我爸跟乾媽能不能在一起呢?」
「怎麼不能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小清頭也不抬的回答她。
「我爸好浪漫啊,你說我媽為什麼還不喜歡他呢?」
小清看了她一眼,這麼小就知道浪漫了,真早熟。「你想太多了吧。原因可能很多啊,那時你爸一年才回去幾次啊?何況生活壓力太大了。再說你媽那人就不是正常人。」
「唉。」小花繼續維持著花朵的姿勢。
小清看不慣她那副自怨自艾的樣子,「歎氣幹嘛?你現在的日子多好的,別不知足了。」
「我知道,有我爸在身邊。那時候我就想著不挨打就好。現在呢,又想跟別人一樣有個媽媽多好。可是又怕後媽對我不好。要是乾媽當我媽媽就好了。」
「傻孩子,強扭的瓜不甜。咱們就看著就好。不過,我估計這可能性很大。你就放心吧。」小清很篤定自己沒有看錯,她是發現那兩人相處時有粉紅色的泡泡出來。一天眉來眼去的,當他們是傻子呢,陳媽是沒吭聲不代表她沒發現。這種事外人摻和多了會起反作用的。
「真的嗎?」小花渴望的看著小清,好像她說什麼就會是什麼。
「我又不是萬事通,時間會告訴你答案的。」小清都無奈了,她又不能左右別人的思想。人家願不願意在一起,是不需要她同意的呀。
只是她們誰也沒想到,時間給了他們那麼大個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