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價?」吳發添愣了愣,立即又拱手笑道:「鐵掌櫃,實在抱歉,這價錢我還真不敢開,在座的各位這次都是為了吳某手上的血玉玲瓏來的,我要是給你開了價豈不是把其他人都給得罪了,你這有些強吳某人之所難了。」
「吳老闆,你這話什麼意思?」中年漢子臉色一寒,乾笑道:「不敢得罪他們就是敢得罪我們軒堂咯?」
「不敢不敢,」吳發添連忙答道:「只是確實開不了價,現在血玉玲瓏我已經做不了主了。」
眼前被稱作鐵掌櫃的中年漢子聽聞這話呆了呆,隨即怒道:「干你娘的,東西是你的,你做不了主那誰能做主?」
這時候吳發添忽然看向我,說道:「楚老弟,該你說話了。」
吳發添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立馬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心頭一緊,這些人都不是些好惹的主,從一看到他們我就明白了過來,難怪我們一來長沙吳發添就找上了門。
我本以為只有大鬍子,沒想到其中居然摻雜了這麼多的勢力,連金爺都插了腳進來,我說就一個大鬍子的話憑吳發添在長沙的勢力不至於會被逼得那麼狼狽,這狗日的,我心中問候起了吳發添的祖宗。
然而現在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起身走了過去。吳發添見我過來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道:「這塊血玉玲瓏最開始就是楚老弟從騰龍洞裡面帶出來的,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賣給了我,我和楚老弟的交情也是那時候建起來的,前兩天楚老弟突然找上我說無論如何都得讓我把血玉玲瓏暫時還給他一段時間,我自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說著的時候吳發添把西裝男手中的合同拿了出來道:「楚老弟是個實在人,怕我疑心他拿了血玉玲瓏後不還回來還專門簽了這麼一個暫借合同。所以,這價錢我實在沒辦法開。」
我盯著吳發添的臉,恨不得再次一腳把他踩在腳下,這龜孫還真他媽夠奸猾,明明是他自己找上來的此時卻把所有緣由全推到了我身上。
吳發添則繼續道:「今天楚老弟過來就是為了拿血玉玲瓏,鐵掌櫃,你就算真心想買這塊玉,也得等楚老弟把玉用完之後才行。」
「這麼說我這次過來是得空手而歸了?」
鐵掌櫃陰著一張臉說完後,旋即又對著我道:「不知道這麼小兄弟拿血玉玲瓏是想做什麼?」
他的話透著一股陰狠,這人我沒見過也不知道他的來歷,想來不會是上面之人,他前面說出了一個軒堂,不曉得這是個什麼組織?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會自甘示弱,於是冷笑一聲道:「你管我做什麼?吳老闆話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小爺我不想再多話,等我用完之後那就是你和吳老闆的事了,他賣不賣到時候全憑他,但現在東西是我的,你他娘的最好少打它主意。」
說完後我直接不再理他而是對著吳發添道:「吳老闆,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煩請你把玻璃櫃給打開,我拿了東西就走。」
我的話難聽,聽完後鐵掌櫃的樣子自然也不會好看,只見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被氣得夠嗆,吳發添見我們針鋒相對打了個哈哈上前想打個圓場,沒想到卻被鐵掌櫃一掌給推開了,獰笑道:「別以為你是上面楚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今天這血玉玲瓏除了我之外,誰也拿不走。」
他說話的當兒正巧西裝男打開了玻璃蓋子,鐵掌櫃突然一個欺身一把箍住了我的肩頭往旁邊甩了出去,另一隻手則迅速的抓向了血玉玲瓏。
我萬萬沒想到狗日的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出手,所以身體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加上鐵掌櫃動作凌厲,一瞬間我只感覺到右肩一疼,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一邊飛了出去。
可是接下來的情景卻又再次逆轉,鐵掌櫃嘴上猛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左手手掌在離血玉玲瓏緊緊幾寸遠的地方硬生生的頓住了,一把亮著陣陣寒光的寬厚軍刀從鐵掌櫃手背插了進去。
還在我愣神之際,墨鏡男抽出了軍刀抬腳踢向鐵掌櫃的腹部,只聽得從鐵掌櫃嘴裡殺豬似的嚎了一聲,剛一倒地,墨鏡男單膝壓在他的胸口上,手上則閃電般的反手劃了一刀,鐵掌櫃的聲音立馬變成了嗡嗡的呻吟。
墨鏡男把刀上的血跡在鐵掌櫃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冷著臉站起身,鐵掌櫃則躺在地上捂著脖子,散發著濃烈腥味的鮮血從他的指縫間不停的湧了出來,臉上因為痛苦皺成了一團,顫動了好半天終於死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幾秒鐘之內發生的一切,屋子裡面更是寂靜一片,直到吳發添悲叫了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此時他鐵青著臉,看上去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嘴上一直叫著:「完了,完了。這下是真完了。」
隨後抖著嗓子對我道:「楚戎老弟,你們……你們這是幹嘛?」
我現在已經慢慢冷靜了下來,揉了揉剛才被鐵掌櫃抓住的肩頭道:「他先壞了規矩,自然也得承擔後果。」
我雖然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可聲音卻也變了,墨鏡男這龜孫怎麼直接就把他給殺了?吳發添情緒十分激動,道:「你到說得輕鬆,鐵掌櫃是死在我屋中,軒堂的人一旦找上門來,我吳某人可就跟著交代了。」
吳發添說到這又自言自語似的道:「不行不行,這件事可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時浩子一把把桌子上的血玉玲瓏給拿了起來,嘴上罵道:「你他娘的別想把關係撇清,信吳的,是你先找上我們的,玉也是你送的,你倒是想幾頭討好,老子看你現在怎麼辦?」
吳發添聽著浩子的話臉上不由得掠過
一陣絕望,估計此時心裡正對會找上我們後悔不迭,他的原意是本想著把我們作為擋箭牌,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鐵掌櫃會出手搶血玉玲瓏更沒想到最後竟死在墨鏡男手上,此時的情況是他沒有預料到的,眼前的攤子他恐怕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其他人在鐵掌櫃被墨鏡男瞬間殺死之時也都是吃了一驚,那個年輕人更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墨鏡男,大鬍子突然起身道:「吳老闆,你可是耍了一次好手段。」
另外幾個人我不知道,但大鬍子肯定清楚我和吳發添之間的交易,所以他這句話實實的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血玉玲瓏已經被浩子拿到了手上,我就不再跟他們揪扯下去,便道:「吳老闆,東西我拿了,咱們之間的買賣可說是完成了,那我也不多留,等我辦完了事情,會立馬把東西給還回來。」
說著招呼了一聲浩子和墨鏡男便要離開,大鬍子卻猛地喊道:「楚老弟看來是個講信用之人,那我們之間約定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我和你哪來的什麼約定?」我一怔問道。
「靜丫頭跟我說,你之前答應過把血玉玲瓏讓給她,現在你就這麼拿著就走可有點說不過去。」
大鬍子說完後那個山羊鬍的聞老五此刻也忽然站起了身對著我道:「聽說你們幾個上次都進了殺人谷,我想向你打聽打聽石老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一陣頭大,本以為墨鏡男剛才那一下已經把他們都給震懾住了,豈料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我先是回答了大鬍子的問題:「我想讓你明白,第一,那是我跟陳靜談的一個交易,和你沒什麼關係。第二,這塊血玉玲瓏雖然此時是在我們手上,但卻是吳老闆暫借給我們的,不算是我的東西,當時陳靜自己說得很清楚,玉她會找吳老闆拿過來,然而現在你們不找吳老闆卻找上我豈不是本末倒置。昨晚我就已經跟她解釋過了。」
說完後我又轉向聞老五,問道:「前段時間我們是進了殺人谷,不過沒聽說過什麼石老弟,不知道你說的誰。」
「靜姑娘跟我說石老弟是死在老虎的手上,但現在人已經死了,我這個老哥哥就想打聽個明白。」聞老五伸著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道。
我這才恍然大悟過來,他口中之人原來是在殺人谷被阿傑打死的石爺,他自稱是石爺的兄弟,應該也是靜園的人了,想到這我不禁重新打量起了這個人。
沒輪到我回答,陳靜先應道:「五爺,聽你的意思,你是認為石爺之死還有其他原因而不相信我的話了?」
「嘿嘿,」聞老五陰笑著道:「石老弟的性格我清楚得很,和你們上面合作一起進殺人谷之時,就叮囑過他,讓他萬不可和上面起衝突,你卻說老虎得罪了他,石老弟一怒之下殺了老虎。你這話讓我們怎麼去相信?」
大鬍子忽然抬高了音階道:「聞老五,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殺人谷把石老頭的屍體找出來再說,老子現在沒時間跟你扯這件事,而且上次合作都是韓少傑那小子促成的,要找你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