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蛇群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甚至都沒發現它們是怎麼沒的。
可我們激烈搏鬥的痕跡卻還在,子彈坑、彈坑、**破壞的地面真真實實的存在著,我們幾乎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阿傑手下的屍體,剛一看到立馬就僵在了原地。
屍體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可他偏偏死了,浩子的眼睛瞪成了牛眼,叫道:「奶奶的這狗日的怎麼回事?」
阿傑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招呼著我們過去,現在裡面就他和墨鏡男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顯然他們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其他人包括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們解釋解釋,阿傑道:「本來就沒有蛇。」
「剛才那些不是蛇是啥?」浩子立馬反駁道:「還都見鬼了不成?」
「說不清,我們見到的都是叢林裡面常見的毒蛇,種類繁多數量龐大,它們是怎麼在裡面活下來的這本身就是個不可能存在的事實。所以我當時起了一個念頭,這些蛇會不會只是我們看到的一種幻象而已。而源頭肯定是出在了蛇妃的屍體上,跟我們之前在騰龍洞見到的那些石棺一樣,那些烏胎不也是幻覺嗎?我來不及把屍體放回棺材,索性炸了她。」
「你手下的夥計是咋死的?蛇要是假的,他怎麼還會被咬死?」浩子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觀點問道。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蛇是假的,他自己在心裡就認為必死無疑了。我們在騰龍洞的時候開始不知道那些烏胎就是我們的幻覺,被它們弄傷之後傷口同樣會痛會流血,但一明白了其中這一點才發現身上哪有受傷。」阿傑解釋起來。
我則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醫學上有個名詞叫做病由心生。據說百分之七十六的疾病都是情緒性疾病,本來你沒病的,要是你心裡覺得自己有病,很可能真會出現疾病。」
關於這樣的報道我還確實見過,英國有個男的總認為自己的內臟會融化,沒想到最後真是死與內臟融化,中國也出現過例子,因為檢查出錯,他就覺得自己一定得了癌症,其實身體健康的狠,可自從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每兩年就死了,而且確確實實死於癌症。
浩子聽著我和阿傑的解釋不以為然道:「都他娘的是在扯淡,沒事的還能把自己給咒死不成?」
見他不相信我也懶得再說下去。銅台上蛇妃的屍體幾乎被炸成了碎片,看上去十分的血腥,一些內臟散落在四周。
我不禁替她感到不值,死後幾千年了突然連個全屍都沒留下,那些考古的要是知道了這事,肯定殺了我們的心都有。
阿傑也是膽子太大了,換作我當時那情形怎麼都可能想到這方面,只要他稍微猜錯了一點大羅神仙都沒法救他。
而在銅台上還殘留著一些拳頭大小白色的東西,看上去就好像一些腫脹的肉團,十分的奇怪,我疑惑的問道:「這些東西哪來的?難道是蛇妃身體裡面的?」
說著忍不住用腳去撥弄了一下其中一個,沒想到剛碰了一下,那東西猛地動了起來,如同青蟲似的竟蠕動著朝一邊爬了出去,我嚇得立馬往後一縮,頭皮一下就炸開了。
而它爬過的地方則留下了一道黏液,實在太噁心了,離它較近的陳靜慌亂的讓到了一邊,皺著眉頭道:「這什麼東西?」
「這肯定是那蛇妃的蛇崽子,你們看壁畫上,躺在床上都抱著條蛇,」浩子打量著其中一個道:「之前都沒有,阿傑把屍體一炸它們就出來了,我草,這蛇妃居然懷了幾千年的孕。」
「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麼噁心,你他娘的才會懷這種東西。」陳靜對浩子的話不滿道。
雖然蛇妃是上千年的古人了,但畢竟也是個女人,陳靜聽到浩子這樣毫不避諱的詆毀自然不爽,這時阿傑說道:「林木給我們說過蛇妃發明了一種刑罰叫做蛇食,會不會就是這東西?」
阿傑的話讓我心底一震,腦海中立馬回憶起林木說的關於蛇食的內容,在身體裡面種上蟲卵,等蟲子長成之後會散發出一股特殊的氣味,會把四周所有的蛇都給吸引過來。
而自從我們把蛇妃的屍體從棺柩裡面弄出來之後不管是幻覺還是其他原因確實出現了大量的蛇,這樣一想還真和蛇食這種殘忍的刑罰有些相似。
假如阿傑沒有猜錯,那這蛇妃還夠狠毒的,居然會在自己身上種下這個邪術,我想肯定是為了防止自己的屍身被破壞,要不是阿傑拼了一把,我們現在還真不一定能逃得了。
可老天就愛開玩笑,蛇妃如果不在自己身上弄這東西,也不會連個完整的屍身都不留下。
不管它是不是蛇食,至少目前來看對我們沒再產生什麼威脅,我們也沒繼續推測下去,此時還有個更加嚴重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
棺材的打開並沒有解決我們所面臨的困境,反而差點讓我們折在裡面,接下來該怎麼走再次凸顯無疑的站在了第一個位置上。
我們沒有再這個藏寶室發現其他的密道,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個死路,天眼依然虛無縹緲,而這時候我們根本沒有方向,眨眼間我們已經陷入了一種絕境之中。
我現在越來越懷疑到底有沒有天眼這個東西,陳靜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林木前面一個猜測沒錯,當年滇國並沒有徹底被滅掉,一部分人逃到了殺人谷裡面,不管滇王在沒在裡面,要是真有天眼,為什麼蛇妃的屍體會放在這個地方?」
看來此刻連陳靜都開始懷疑天眼的存在了,而她的這個疑問也確實有些奇怪,阿傑卻沒有參與我們的討論而是突然走到了已經空下來的棺柩旁邊,猛地把手伸進了裡面的紅色液體中,我大驚吼道:
「你又要幹嘛?」
阿傑沒有答話而是在裡面摸了起來,沒攪動兩下臉上突然露出笑容,隨後從棺材裡面聽到一陣沉悶的扭動機關的聲音,剛一響起,銅台上一個老虎的浮雕竟然慢慢的陷了下去,沒到一分鐘一個朝下的洞口便露了出來。
我懵住了,密道的機關居然在棺柩裡面,我驚訝的注視著阿傑問他:「你咋曉得的?」
阿傑道:「你看過蛇妃背上的紋身,應該也看到了紋身上面有一個經年累月造成的壓痕,而且爆炸之後這副棺材在**的衝擊浪中居然沒有絲毫移動。」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然後才擔心的看了一眼他伸進管材的那條手臂,上面的衣袖都被棺材中的液體都浸透了,紅色的液體應該是防腐液,不過看上去似乎對人沒什麼影響,我也就放了心。
密道剛一出現浩子就朝裡面扔了跟冷煙火,連接著洞口處一條簡陋的石梯盤旋而下,在上面根本照不到底。
我們準備了一會便接二連三的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便透上來一股冷風,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底隱隱的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條石梯看上去十分的古老,甚至可以說破敗,每走幾步就能看到散落在上面的一些殘破的青銅鎧甲、器皿,我立馬就覺得這條路肯定通往天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一下了通道四周的氣場就完全變得不同了。剛出現密道的時候浩子忍不住得意道,我們把那娘們從棺材裡面弄出來倒也不虧。
這條石梯不止上百階,連轉了好幾個彎道都還沒見到底部,而且與上面不同的是這下面突然變得乾燥,與前面的潮濕很不一樣。
走了十幾分鐘終於到了下完了石梯,迎面而來的是一條巨大的裂縫,裡面黑魆魆的手電筒無法照進去,周圍的洞壁上都是發紅的石灰岩和頁岩,在光線的照耀下竟透著一股詭異的血色。
我們簡單的作了一個修整,這裡面安靜得有些過分,一路過來竟沒見到任何洞穴生物。
休息的時候浩子緊緊的挨著我,警惕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突然對我俯耳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我奇怪的望著他,問道:「怎麼了?」
浩子歪著腦袋好半天才答道:「我也說不上來,這一路過來勾心鬥角的,我感覺林木的死跟阿傑和墨鏡有關係。」
浩子的話讓我忍不住啞然:「他不是被那個團長的殺死的嗎?和阿傑他們能扯上什麼關聯?」
「看上去是這樣,但是你忘了墨鏡有雙什麼眼睛,我們沒發現躲在裡面的那個傢伙是因為光線的原因,很多地方很可能沒注意到,但這對墨鏡沒什麼影響,我覺得他早就發現了那人,阿傑讓我們搜查密道的時候安排得那麼仔細偏巧不巧的還把林木給安排到了那邊。」浩子難得的認真說道。
被浩子這麼一說我也不禁回憶了一遍當時的場景,越想越覺得浩子沒有說錯,林木的死確實有些太巧了。我更驚訝的是浩子一直大大咧咧的怎麼突然觀察得這麼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