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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真實的描繪 文 / 楚戎

    然而以前的人都喜歡誇張,這幅壁畫有多少誇張的成分我們就不清楚了,這時候我還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眼前的壁畫是否與羋人的神話傳說有關。

    因為在另一個天眼的入口處我們見到了易天大神的石雕,可是畫裡的巨人卻並不是那易天大神的樣子。

    於是我問阿傑對此有什麼看法,他沉吟一聲道:「羋人的神話裡面沒有聽說過關於畫上人的東西。」

    我又把頭轉向老爹,他是這邊的人,或許在他周圍流傳著一些外人並不知道的傳說。可老爹也只是搖頭道:「這個嘛,我也不曉得。」

    這時浩子突然道:「這畫好像沒畫完。」

    浩子的話讓我們都是一呆,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他沒有說錯,這幅壁畫仔細一看似乎確實沒有完成,畫上的城市雖然沒有建完,但已經有了一個十分具體的輪廓,很是複雜。

    而在城市的一端是一條逶迤的道子,不過那一部分刻畫得非常簡單,光從壁畫上根本看不出是一條什麼樣的通道,因為看上去又如一條暗河。

    而且直往前面伸出一段就沒有了,一下子戛然而止顯得異常突兀。剛注意到壁畫時我們的都被畫上的巨人給吸引住了,所以並沒有覺得這畫沒有完成。

    我本來說是想著最好能知道一點關於天眼的內容,但眼前的畫絲毫沒有關於它的描述,又或者說沒有完成的部分就跟天眼有關。

    這麼一想心裡的感覺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介於激動和失望之間。阿傑則走上前死死的盯著壁畫終止的地方,又用手在旁邊空白的洞壁上摸了一陣。做完這些他的眉頭立馬就鎖了起來,我心裡一跳難道阿傑發現了什麼?

    沒等我們詢問阿傑已經說了起來:「這幅畫我的猜測是不是沒有完成而是後面的部分被塗抹掉了。」

    他的語氣很平淡然而對於我們來講無疑是大吃一驚,我只覺得疑惑重重阿傑是怎麼確定的?眼前的洞壁刻著壁畫的和空白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想到這我學著阿傑的樣子在壁畫終止地方的空白處仔細的摸了一遍。

    浩子他們則等著我的答案,我轉頭望著他們看著他們的一臉期待卻依然只能老實的搖頭,表明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

    於是所有人都讓阿傑來解釋解釋。這時候阿傑聳了聳肩道:「我說了這是我的猜測。我找不到辦法確定,只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這下輪到我們都傻眼了,浩子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敢情你個狗日的也什麼都沒看出來。」

    阿傑不置可否的抬眼道:「我不是地質學家,這幅壁畫存在的時間我們也確定不了,但肯定不短,就算壁畫後面的部分被人給塗抹掉了,過了這麼久光憑我們幾個門外漢也根本看不出來。我只是覺得壁畫最後斷掉得實在有些突兀,看著並不像沒有完成的樣子,而且這個石洞除了壁畫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如果它就是為了壁畫而存在的,那它空白的地方就實在太多了,壁畫占的位置太少。」

    阿傑的話不無道理可聽著又覺著有些扯淡,然而此時我們並沒有辦法檢測他說的是對是錯,所以在討論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我們只得離開繼續往裡走。

    在石洞的一端是一條兩米多高倒梯形的通道,阿傑在前面開路率先走了進去,通道裡面的空間依然比較狹窄,我則心裡慼慼。

    一則那副壁畫的內容給我的震撼還沒有散去,你說到了最裡面真要出現那麼一個巨人,估計放做誰一時間也接受不了,就算進去之後冒出一條恐龍都沒有一個巨人給人的衝擊力。

    對於人來講其實最恐懼是與自己相近的東西,比如很多仿真機器人和人偶會使一般人起雞皮疙瘩一樣,不然民間流傳的鬼怪要麼是人死後變成的要麼就是什麼動物修煉成了人形,對於猛獸我們可能只會害怕,但對於和人相近的鬼怪我們卻是真正的恐懼。

    二則這條路到底有多長我們心裡都沒有底,天眼又在哪對我們來講同樣是個未知數,前面的黑暗似乎無窮無盡,是個人都會感到忐忑不安。

    然而這條通道卻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長,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出來外面的空間豁然開朗,同時幾股亂風吹得我們一陣搖晃,這使我們立馬覺得眼前的環境恐怕真不小。

    然而四周的黑暗猶如潭水似的濃得化不開,我們手中的電筒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只得憑著這微弱的光亮蒙著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很快一道邊緣慢慢的朝我們靠近,旁邊是一道突起的山巖。

    這樣的情形我估摸著前面又是一道懸崖,一到了邊緣的極限處,阿傑就喊道:「照明彈。」

    跟著阿傑的兩人迅速朝空中把照明彈打了出去,這一下就斜飛進黑暗中一百多米,化作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猛烈的炸開,炙紅耀眼的光芒把四周的場景照得顯露無疑。

    然而看到之後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身邊的空氣彷彿一下子就凝固住了,浩子更是不自覺得叫道:「我滴個奶奶。」

    這是一處接近一百米的懸崖,懸崖底部猶如盆地般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圓盤,而就在這圓盤處,一座宏偉的古代城市透過上千年的迷霧出現在了我們眼前,使得我們幾個站在懸崖上的人顯得異常的渺小。

    即使是照明彈也沒能把建築群給完全的顯露出來,由於距離的緣故,處於底下的城市看上去影影棟棟彷彿沒有盡頭,發黑的石面則透著一股很強的神秘氣息,建築群的外圍甚至還有著一道寬闊的護城河,不過此時看上去河裡面早就乾涸了。

    我臉上早已經抑制不住激動,其他人跟我一樣,帶著一種歇斯底里般的狂熱,而且眼前的城市群

    雖然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但並沒有給我們帶來陌生感,反而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熟悉之情。

    只看了一會我就明白了過來,之所以會感到熟悉因為眼前的城市輪廓跟在前面我們見到的那副壁畫幾乎一模一樣,要說不同恐怕也只有一些細節的差異,整個面貌卻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如此看來那副壁畫既沒有過於誇張也不是什麼神話傳說,它描述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我只覺得腦子發懵,很難再作過多的思考。

    我們就這麼靜靜佇立在懸崖的邊緣不動,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如同時間在這裡已經沒有了意義一般。

    最後是誰先清醒過來的我們都不曉得。反正只聽到有人說:「這裡有路可以下去。」

    我們朝崖壁上看去,只見在懸崖的峭壁上一排簡陋奇險的石階盤桓而下,說是石階,其實最多只能算一塊塊凸出來經過簡單修整的岩石,而是看上去幾乎是垂直而下,要說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從台階上直接下去簡直有些扯淡。

    好在我們都帶著攀巖繩,要下去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個時候整個隊伍都陷入了一種難以遏制的興奮之中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進下面的城市裡面看個究竟。

    於是我們不再耽擱時間,幾個人把繩子固定好之後便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朝下面爬了下去,古人有詩云:「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只有站在頂端面對眼下綿延不絕的山群時才會有這樣的震撼和豪情,此時我們的情況也一樣,真到了底下之後剛才那種攝人心魂的衝擊明顯弱了很多,每個人身上狂熱的情緒此時終於冷靜了下來。

    我們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和戒備朝眼前的城市群走去,護城河不知道乾涸了多久了,裡面全是奇形怪狀的岩石,眼前的城市沒有什麼城牆,估計對於建造它的人來講,四周的懸崖和它所處的本身的環境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城牆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個地方出於地下又深入這麼遠,所以在空氣上並不是很流通,也就沒有外面的建築所要面對的氧化問題,因此眼前的城市保存的已經十分完好了。

    只是時間的久遠使很多地方開始塌陷,露出一些讓人遐想連篇的殘垣斷壁,而且建築的石料基本都發黑得嚴重,透著無法描述的古老神秘。

    這座城市雖然沒有修建城牆,但我們也清楚我們進來的這個方向絕對不是正門。不過這也妨礙不了什麼。

    一行人在這座至少上千年的城市裡面穿梭起來,城市的地面也磨得十分平整,眼前城市的建築風格我們從未見過,房屋這些修得都十分高大,比一般的建築至少都能高出一倍,每個建築頂部幾乎都是以一種圓形結束,看著實在有些難以理解的詭異。

    按理說當時羋人本身就處在這麼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肯定有自己的一套建築形式,這一點我們並不奇怪。

    然而不管怎樣也絕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大,因為西南地帶森林眾多,環境的原因導致像滇國、夜郎等等城市建築都以低矮見長,可為什麼偏偏眼前的這處城市卻修建得如此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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