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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被詛咒的阿傑 文 / 楚戎

    我幾乎是本能的開了一槍,槍的後座力讓我虎口發麻,此時前面那只幽妨離我只有一米多遠,這一槍直接打在了它的下顎處,豁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怪物一滯旋即無聲的張大嘴朝一邊落了下去,它剛離開一股腥風便猛地撲面而來,後面那只幽妨眨眼的功夫已經撲到了我身上。

    情急之下我根本來不及再次開槍,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往一邊的崖壁跳了過去,好在此時所處的是一個凹形的懸崖,而且身上掛著安全繩,不然肯定是直接掉下去。

    我腦子發白一觸到旁邊的崖壁就手忙腳亂的想要固定住,沒成想剛跳過去整個人就直往下滑,一下就連下了兩三米,身上的衣服被尖銳的峭壁劃出了無數道口子,有的更是深進了肉裡面,手上的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手中脫落了。

    沒等我穩住身形就聽得一陣石塊的碎裂聲,幽妨撲了個空,翅膀和後腿砸在崖壁上,擊出無數細小的石塊。

    幽妨顯然被惹怒了,露出尖利的獠牙隨即再次朝我飛了過來。此刻我身上由於下滑被懸崖上的石頭割的傷痕纍纍,而且也沒力氣再往旁邊跳過去了。

    現在避無可避手上更是沒了槍,眼見著面前的情形,我一咬牙把軍刀抽出來打算直接把身上的繩子割斷。

    幾聲槍響突然在我耳邊炸開,有一顆子彈甚至打在我手臂前方的懸崖上,擊得上面碎石橫飛,但更多的則是落在那只朝我而來的幽妨上,濺出一陣陣血花出來。

    我還沒看是誰開的槍,一道身影從我頭頂落下砸到了幾乎已快與我貼臉的幽妨上,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道身影和幽妨一起掉下了懸崖,此時我才看清那人是阿傑。

    我愣住了,一瞬間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聲沉悶的響聲從懸崖地下傳了上來。我一動不動的呆在崖壁上,頭上的礦燈直勾勾的照著懸崖下面那兩個微微顫動的身體。

    為什麼會這樣?當時我腦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很快就看到浩子朝阿傑跑了過去,陰冷的懸崖如同沉重的黑影壓在我的頭上,進了殺人谷之後第一次有了想要立馬逃離這個地方的衝動。

    現在我離崖底也就兩層樓那麼高,但阿傑跳下來的時候可在我之前的那個高度上,十來米而且下面全是亂石,真要跳下去恐怕不死也得殘,阿傑開始在牛頭山而後在騰龍洞多少次死裡逃生,沒想到這次還沒到天眼就折在這了。

    自從陷入這些事後對於死亡我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此刻阿傑的出事讓我根本無法鎮定下來。

    這裡面真正最容易死的應該我才對。可為什麼卻總是阿傑浩子他們遭遇這些情況,即使是牛逼哄哄的墨鏡男不也差點折在裡面嗎?

    很快這個想法又被我否定了,因為浩子失去一條手臂阿傑和幽妨同歸於盡不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嗎?要不是我的沒用為了救我他們肯定完好無損的活著。想到這我真想直接跳下去。就像我奶奶說的,你要是沒本事就別連累人。

    我耳朵裡彷彿一下子歸於了寂靜,什麼都聽不到,過了好一會才有了恍惚的聲音似乎在喊著我,而且這個聲音正在慢慢變得清晰。

    我在回歸著現實的世界,等四周其他的聲音都爭先恐後的湧入我的腦中的時候我才注意到是浩子在喊我,他張著嘴著急喊道:「你還呆在那幹嘛?還他娘的不快下來。」

    我第一反應是浩子這句話說得很奇怪,因為我覺著他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阿傑而不是我。我愣愣的盯著他,直到他旁邊的另一個人影轉過臉望向我時我才大吃一驚。

    他朝我笑了笑,而他的右腿正呈一個詭異的弧形彎曲出來,腿的中門上一根粘著碎皮筋肉的骨頭從肉裡面伸出來了幾寸。

    而阿傑只是隨意的低頭看了看似乎根本沒把它當回事,然後像平時夾一口飯菜似的把斷裂的骨頭硬生生的扯了出來,臉色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過。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把軍刀插回了腰間,然後一步一步的從崖壁上爬了下來,浩子還沒回過神,阿傑剛才的動作顯然沒法讓人接受,其實阿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但我心裡當時只認為阿傑死了,要不是浩子把我扯回現實,估計我現在還在崖壁上蛋疼的憂傷呢。

    幾分鐘前還嘈雜無比的崖底此時一下子陷入了寂靜中,我拿著手電筒朝空中照了一圈,沒有再看到幽妨的身影,懸崖下面崎嶇不平,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灰色的霧氣。

    鱗次櫛比的怪石幾乎填滿了整個崖底,老虎他們已經沒了蹤影,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幾聲從遠處傳來的槍聲,顯然那些幽妨也追著過去了,我下來的地方不遠處流著一大灘的血跡,旁邊則是一個殘破的塑料膜,看來這就是從懸崖上面扔下來的血包了。

    我大致確定了一下方向,老虎他們沿著懸崖的東北方跑掉了,一條猶如乾涸的河床似的通道從那個方向延伸出去,沒入暗沉的黑夜中。

    而在崖底的亂石中留下了好幾具上面之人和幽妨的屍體,不過裡面並沒有和我們相熟的人,墨鏡男、老虎、石爺、陳靜、林木、李木頭、羅強、秦倩等等看來都跑掉了。

    這時候從懸崖上面射下來了好幾道光線,原來還留在上面的人也都開始下來了,有三個人已經爬到了懸崖的中間位置。其中一人就是老爹。

    四周突然而至的安靜讓我反而不適應,這崖底的範圍很大,即使拿著電筒根本沒法照到它的邊緣,許多地方影影棟棟的看上去不禁讓人心裡發緊。

    然而此時我和浩子真正的注意力則放在了阿傑身上,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想我們兩都不會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是真的,而且特別是阿

    傑,因為對於以前的他我和浩子瞭解得清清楚楚。說實話此時我和浩子兩人幾乎都像看著怪物似的看著阿傑。

    從十米高的懸崖摔下來現在還能張著笑臉站在這,腿上斷裂的骨刺都從膝蓋處扎出來,阿傑居然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把它整個扯掉。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法接受,恐怕即使是當年刮骨療毒的關二爺肯定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阿傑也直直的望著我們,不過我和浩子此時的神色似乎讓他不太高興,他的臉色簡直蒼白的猶如極地的冰雪,現在的氣氛很怪異,阿傑沒事我跟浩子應該是感到高興。

    可是之前的場景以及就站在我們面前的阿傑反而讓我覺得一陣恐懼,人喜歡把很多事情都掌控在手中,即使掌控不了的也必須得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阿傑的情況則完完全全的無法用常理來進行說明,所以我浩子兩人真不知道這時候我們前面的阿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不上此刻的感覺,既緊張又覺著異常的興奮,腦中更是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念頭肆橫,而就在這些雜亂的念頭中間我彷彿電擊一般猛地找到了其中真正有用的線索。

    在騰龍洞的時候徐苗苗說過阿傑身上的詛咒,而這次來殺人谷阿傑也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的,沒想到我居然把這最重要的東西給遺忘了。

    一開始我認為所謂的詛咒只是一種象徵,可能代表這在阿傑身上發生的某些不好的事,然而現在我絕不會再這麼自以為是了,詛咒這個詞沒有絲毫的說錯,無論換做什麼人都不可能做出阿傑之前的行為。

    光是碎裂的骨頭這人肯定一段時間之內廢了,可阿傑不僅徒手把它從體內弄了出來不說還想個無事人似的站在我們眼前。

    他那只退膝蓋下面一直到小腿處沒有了骨頭的支撐整個像蛇一樣詭異的扭曲著,在阿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想。我有必要徹底的問個清楚,搞明白這是個什麼詛咒,然而我還沒張開嘴浩子突然單手抬起槍對準了阿傑,我大吃一驚,沒想到浩子的反應居然會如此激烈,阿傑到沒什麼反應,只是嘴角嘲諷似的笑了起來,彷彿覺得浩子的這個動作很有趣。

    我急忙低聲吼道:「你狗日的瘋了?」

    說著就要把浩子手上的槍躲下來,然而轉瞬間我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我明白了浩子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在阿傑身後十幾米的地方兩隻幽妨猛地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張開的巨大的蝙蝠似的翅膀猶如四朵黑雲正閃電般的朝向我們而來。

    我動作的停止使阿傑立馬明白了浩子的意圖,剛才還輕蔑的笑容迅速消失了轉而替之的則是他那招牌似的微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阿傑忽然就地一滾浩子的槍聲同時響了起來,浩子的槍法一直很準,更何況現在那兩隻幽妨離我們也就幾米遠,子彈幾乎是例無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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