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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向殺人谷開撥 文 / 楚戎

    「昨天晚上我都說得很清楚咯,再讓我想也想不出個毛毛來。」

    「他們當時朝殺人谷運的是什麼東西?黑箱子裡面裝著什麼?」老爹剛說完話我立即問道。

    「我拿么子曉得嘛,他們抬的那箱子根本不讓我靠近。」老爹也毫不遲疑的答道。

    「到了殺人谷之後他們為什麼要帶著你一起進去?」我不等老爹有思考的時間就又馬不停蹄的問第二個問題。

    「我……我咋曉得,要問你去問他們。」老爹說到這眼睛一凝瞪了我一眼就不再說話。

    我引誘老爹回想起這件事,然後立即用強硬的口吻把我想知道的關於這件事的問題提了出來,中途也不讓他有任何思考的機會,老爹此時正陷入當年的經歷之中,他的回答也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案。

    可讓我失望的是卻依然沒有得到絲毫有價值的東西,看樣子老爹並沒有騙我們的地方,然而之前他的話裡疑點矛盾之處又實在太多,回到當時的情景,很多地方根本想不通,無法用合理的解釋把他們聯繫起來。

    扎誇老爹瞪了我一眼後就把頭轉向了其他地方,現在的氣氛有些尷尬,老爹是真生氣了,我見他想走,趕緊攔住他道:「我知道提起這件事讓您不高興,可它對我們實在是很重要,所以所以我才希望您能再好好回憶一下。」

    「回憶么子?昨晚你們拿酒套我的話,那些事你們都曉得了,今晚又來搞么子?」老爹生硬的答道。

    聽到這話我知道再像老爹打聽當年的事幾乎不可能了,但有一個問題我必須得問他:「昨晚您給我們說的經歷我不問了,不過我現在只求您一件事,您還記得那座神廟的具體方位嗎?」我誠懇的問道。

    在我說到神廟的時候老爹的身子仍然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神廟?你們要去那兒?」老爹驚訝道。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必須去神廟走一次,那對我們非常重要。」

    「那裡有么子重要的嘛?裡面住的都是惡鬼,你們進去哪還有活路嘛」?老爹聽到我們要去神廟語氣柔和了很多,從裡面透出了一股擔心和恐懼。

    「老爹,不管裡面有什麼我們都得去,您對森林很熟悉,只有您知道那座神廟在哪,請您一定告訴我們。」

    老爹低著頭沉默了一陣說道:「這樣嘛,今晚讓我好好想想,明天到殺人谷了我再給你講。」

    九點多的時候我們就睡下了,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累得發慌,這個點都幾乎睜不開眼了,這次來雲南,除了必帶的物品我們盡量從簡,所以三個人也只帶了一個比較大的帳篷,不過睡在裡面倒也不擠。

    羅強和秦倩睡在他們的帳篷裡面,只有老爹一個人睡在外面,秦倩說什麼也不同意,晚上地潮,睡在上面會落下很多病根子,讓老爹和我們擠一晚,見老爹不願又讓我們三個從帳篷裡出來在外面睡一晚,帳篷讓給老爹。

    浩子一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對著秦倩說:「我說妹子,沒你這樣的,我們的身體也是人的身體,讓老爹進來和我們擠一宿我們沒意見就怕他不進來,直接把我們三個給趕到外面你這可不是哥的好妹子。」

    「誰說是你妹子了,就你們三個的樣子在外面呆一晚又能怎麼了?老爹這麼大歲數了你們也能忍心?」秦倩辟辟啪啪的就說了開來。

    浩子身子往後一縮驚道:「我草,剛才還乖巧可愛的妹子怎麼現在變得跟我媽一樣了?」

    讓老爹在外面呆一晚我也於心不忍,於是說道:「老爹,您就進帳篷裡面來,要是習慣一個人住我們就在外面待一宿,要是能擠一下也行。」

    可老爹說什麼都不進帳篷,嘴上道:「在外面睡習慣了,進你們那籠子裡還睡不了。」

    我們勸了一通,老爹也執意不進,秦倩不得已去拿了一個毯子和幾件衣服,囑咐老爹睡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體別著涼。

    這女孩心底善良非徐苗苗能比,浩子是我們裡面睡得最快的,剛沾床就開始打起了呼嚕,沒一會就「燕燕,倩倩」的喊個不停,我想著還好聲音不大,要是讓羅強聽到了明天可就尷尬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我就起來了,從帳篷出來後見老爹把火都燒好了,昨晚秦倩拿給他的毯子和衣服被他整整齊齊的折疊在一起放在一塊裸露的石頭上以免被露水打濕。

    我想起昨晚的事於是走到老爹面前問了一遍,老爹眼珠一轉勸道:「幹嘛要去那?我要不是人老了,掙不到口糧,也不會作孽每年帶人到谷裡面去,哪曉得你們還偏偏要去那個神廟。」

    「老爹,昨晚我都說過了,神廟我們非去不可,您也答應了我們,把神廟的具體位置告訴我。」

    「咱們孜瑪格尼的人嘛,答應的事肯定會辦到,只是過了這麼多年,具體位置我腦子不清楚了,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指個大致的方位。」

    當年的經歷雖然讓老爹難以忘懷,但讓他在幾十年後把神廟的具體位置說出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我心裡有些失望,不過想到這也就平復了下來,能指個大致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老爹說從谷口進去沒多久就會遇到一條橫向流的河水,沿著河水的下流一直走,在看到河中的幾塊大石蹲的時候到河的對面,然後一直往前,直到聽見了瀑布的聲音,神廟就在這瀑布的東南方向。

    聽到這我心裡也有了底,也就沒再逼問老爹了,等所有人起來之後,秦倩和浩子開始做起了早飯,老爹也在旁邊幫忙,我看了老爹幾眼,心想昨晚該一直問

    下去,死纏爛打是我的強項,把他逼急了大不了尥蹶子走人。

    反正已經到了這,待會在去到山頂完全可以看到殺人谷了,沒有了他的嚮導也不礙事,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老爹對我們也不錯,這樣做怎麼都有點不地道。

    現在殺人谷已經近在眼前,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快點到這個地方,所以胡亂扒拉了幾口就開始上路了。

    剛到了山頂老爹就把殺人谷指給了我們,我拿出望遠鏡,一片又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原林像潮水一樣進入我的眼中,幾乎與遠處的天際連成了一起。

    看得久了,只覺得雙目隱隱作痛,殺人谷就隱藏在這片莽莽蒼蒼的山地綠林中。老爹把殺人谷指出來之後,通過望遠鏡,我也算是看得比較清楚了。

    此時離我們看上去彷彿彈指間就可以過去,老爹卻說至少還得走兩三個小時才能到谷口,殺人谷雖然看著近但那只是一種視覺誤差,其實比我們想像的要遠上許多。

    殺人谷是一個西南東北走向的峽谷,靠近我們這邊的谷口呈一個倒漏斗狀,越往裡走就越寬,看上去就像一個古時鍘刀上的血槽,難怪也被叫做殺人槽。

    裡面除了高低起伏的森林外幾乎什麼也看不到,彷彿拿了一塊綠色的紗布把屬於裡面的秘密都給遮擋了起來,幽深的地方被罩上清晨的濃霧更使裡面顯得朦朧而神秘。

    另一個谷口就只剩下了白色的霧氣,緊挨著殺人谷的一邊則是那條如同蒼龍般蜿蜒流轉的金沙江。冷峭的清晨氣息讓我精神大振,可同時也使我心底產生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擔憂。

    昨晚養精蓄銳了一晚,今天可能得加快速度不能再耽擱了,老爹說得沒錯,儘管谷口看著似乎就在山腳下,可走過去依然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還沒到就已經是密林叢生,幾乎完全是靠著老爹用柴刀砍出的一條路。

    到了地老爹囑咐我們進去之後務必要小心,煮東西時千萬別放調料,免得引起野獸的注意,而且裡面沼澤眾多,一定要把褲腿紮緊了,有人陷阱去之後得趕緊把他拉上來,還說了一大堆在這種雨林生活的注意事項,我讓浩子再拿一千給老爹,但這次老爹說什麼都不要了,我們也不再勉強。

    老爹走後我們每個人都戴上防毒面具開始朝谷裡面開撥,殺人谷地處雲貴高原,但海拔卻是最低的幾個地方,加上又是在峽谷裡面,旁邊的金沙江對其形成一股環繞之勢,反而造成了這奇特的熱帶雨林氣候,裡面沒有人跡,全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氣候濕熱,瘴氣瀰漫,我也不知道這防毒面具到底能不能起多大的作用。

    我們都沒有在熱帶雨林生活的經驗,這種地方對於我們來講就是一頭霧水,浩子雖說對於森林並不陌生,但他是在北京當兵,那邊的林子和這邊根本沒法比。

    最開始我還以為墨鏡男以前跟著蘭石林走南闖北的,對這樣的地方應該有點經驗,但他也是搖頭道:「蘭總以前出門時間並不多,而且也沒來過這雨林地帶。」

    現在我們這群愣頭青連要去的具體方位都不知道,也沒地圖,僅憑著扎誇老爹模稜兩可的話就在這峽谷中的密林搜尋,無疑於是在送命,所以我們每一步都是走得小心翼翼,在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的欣喜中,每個人的心頭也都蒙著一層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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