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們出去就有人敲了敲門,打開門才知道是羅強和秦倩這小兩口,我見他們大包小包的背在身上以為他們是準備離開了給我們道別,嘴上一笑問道:「你們考慮好了?待會我就讓浩子把錢還給你們。」
「為什麼要把錢還給我們?」秦倩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是要離開嗎?」
「誰說我們要離開了,我把昨晚老爹的經歷給強子說了一遍,他跟我一樣都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麼惡鬼,我們還是原來的決定,和你們一起去殺人谷。」
聽到這話我沉下了臉,這兩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
「你們這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要是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我們可負不了責。」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誰讓你們負責了。」秦倩嘟起了嘴道:「強子可是我們學校的跆拳道冠軍,他自然會保護我,你們要是不願一起去,那我們自己去扎誇老爹讓他帶我們去。」
她故意把扎誇老爹說得特別重,我冷笑起來,心說你們要是見到了墨鏡男的厲害,就知道你那個冠軍男朋友就是個花架子,真要遇到什麼邪乎的事你男朋友恐怕什麼作用都起不了。
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這小妮子看來是鐵了心要進去,我以為老爹昨晚的話能把他們給嚇回去,看來這次只得帶上他們了,我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樣,你們先下樓等我們,我們一會到。」
秦倩這才笑了起來,高興得道:「行,你們快點哦,我們在下面等著。」
說完牽著羅強的手離開了。我搖著頭苦笑一聲,浩子道:「算了,他們要進去我們也攔不住,待會下去給他們一個約法三章,我想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現在反而擔心那些潛水裝備,要是在殺人谷裡面遇到非得要下水的地方可怎麼辦?」
「等不得了,阿傑他們前天就已經進去了,按照速度恐怕已經到了殺人谷裡面,我們讓沈宏的人留在這,要是真的需要潛水裝備的話,我們就派一個人回來取一下,其他人在那等著。」
我們把裡面的裝備整理了一下便背著下了樓,羅強和秦倩剛看到我們就招呼道:「快來。」
我們一起在一張桌子上坐下然後讓老闆弄了點早餐,我看著這小兩口興高采烈的樣子說道:「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殺人谷不比其他地方,我們剛才在樓上商量了一下,你們要和我們一起進去也行,不過得約法三章。」
「只要能一起進去,你儘管說。」秦倩滿不在乎的答道。
「第一,進去之後必須服從我們的安排,任何人都不准單獨行動,第二,不准干涉我們的工作,你們兩個必須始終呆在我們周圍。第三,在裡面不管發現了什麼,出來之後都不准對任何人說起。」
「前面兩條都沒問題,第三條是為了什麼?我還要在網上寫我的旅行日誌呢,不讓我們說怎麼寫?」秦倩不滿的問道。
「這我可不管,你們既然要和我們一起進去,我們就必須得保證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們無法遵守這三條規定,我們寧願去找其他嚮導也不會帶你們進去。」我冷冷的說道。
秦倩眼珠轉了一圈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羅強示意她別說話,道:「我們答應你們。」
到老爹那裡是九點多鐘,老爹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他換了一套易於活動的短衣短褂,見我們來了問道:「吃飯了沒?」
我們點了點頭,我問他:「從這到殺人谷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那說不準,快的話晚上可以到。那邊的路不好走。急不得。」
雲南不比其他地方,這裡一邊為金沙江,一邊為雲南最大的淡水湖滇池,氣候潮濕,中間又多低窪的盆地山谷,濕熱的氣候讓這邊的植被長得格外茂盛。
可以說從遠處看去,到處都是起起伏伏的濃密植物,地形地貌都被這些植被遮得嚴嚴實實,再加上這裡河流湖泊眾多,潮氣滋生,隔遠看去,盆地山谷間雲霧繚繞,不熟實地形的人,恐怕裝備再精良都得走失,也正因為環境的複雜才凸顯了這邊嚮導的重要性。
從這個地方根本望不見殺人谷的位置,只能看到一派茫茫的林海和千姿百態的瀑布森林,老爹跟我們說,要去殺人谷得翻過好幾座山。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能說說笑笑,可過了中午就再也沒有那力氣,雖說這個地方沒什麼季風氣候,一年四季如春,可走得久了,這邊潮濕的空氣讓我們身上就好像幾年沒洗澡似的,黏糊糊的格外難受。
我走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邊與我們那裡的山完全不同,我們那邊雖同處南方,但氣候明顯,四季分明,植被稀疏了許多,而且多為比較高大的水杉,梧桐這樣的樹木。
雲南這邊一年裡都難得刮一次大風,失去了風力的催動作用,大多都是低矮的籐本植物和草質附生植物。
從孜瑪格尼到殺人谷只有一條小路,說是路,其實就是被這邊的人硬生生給砍出來的。地上沉澱的植被不知道有多厚,走在上面綿軟無力就像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實的毯子一樣。
羅強和秦倩也是累得夠嗆,但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抱怨,反而覺得很新奇,這裡面最讓人刮目相看的就是扎誇老爹了,他一直走在最前面,絲毫不感覺到累,反而顯得格外有勁。
連浩子都忍不住在我耳邊輕聲嘟噥道:「這老頭是不是吃了偉哥?這麼大歲數了還走得虎虎生風,生怕別人走到他前面去。」
中午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塊沒有蛇蠍蟲蟻的地方生火做飯,浩子用酒精爐煮了點罐頭,走之前他還在飯店老
板那裡買了幾斤糯米酒,酒的度數不高,喝上去格外爽口。
不過後面的路還長著我們也不敢多喝。一路上我都想著老爹昨晚說的話,總覺得裡面疑點叢叢,老爹肯定還有事瞞著我們。
可現在我也不好再問,只得把話憋在肚子裡,最麻煩的則是我們這次雖說是到殺人谷,可谷裡方圓好幾十公里,阿傑具體是去哪個地方我們卻並不清楚,總不能一點一點的找。
所以我們首先得找到那座神廟,77年進來的那群人和阿傑去的十有*是同一個地方,只有找到了神廟之後我們才可能考慮其他的,說不準還能在裡面找到點線索。
吃完飯後我們又急匆匆的上路了,後面的路是愈加險惡,恐怕也只有像扎誇老爹這樣的人才能找到方向,一路過來要麼是溝壑深谷,要麼就是溪流險灘,難怪那飯店老闆說大部分要去殺人谷的人還沒到地就又回來了。
如果只算距離,從孜瑪格尼到殺人谷並沒有這麼遠。只是道路的艱險曲折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就比如在爬一段山巖堆積的斜坡時,就幾乎耗了我們快一個小時才爬上去。
還沒到殺人谷天就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我本以為晚上我們就能到達谷口,沒成想此時我們卻還在最後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見到這我心裡更是煩悶異常,這麼拖下去,我們和阿傑之間只會越離越遠。
此時其他人倒是興致勃勃,浩子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一下在上面點了一堆篝火,一群人圍著篝火坐成一圈,扎誇老爹則獨自坐在一邊,秦倩上前要把老爹給拉過來,老爹擺擺手道:「你們嘛,玩你們地,我一個人待在這邊看一哈就好。」
見勸不過來,秦倩也只得放棄,剛坐下浩子就調笑道:「妹子,你看,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這樣的氣氛,你猜猜幹什麼事最好?」
秦倩撇了撇嘴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說:「我猜,講鬼故事最合適。」
浩子聽完愣了愣不過隨即伸出拇指讚揚道:「聰明,妹子就是聰明,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我在部隊裡面聽說的一個鬼故事。」
浩子說那是當時新兵訓練時他們排長講的一個故事,這件事也是他們排長的親身經歷,這個排長姓鄭,單名一個邱字,是一個典型的北方漢子,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一米八幾的個頭,方形臉,兩撇粗厚的眉毛像毛毛蟲一樣擠在臉上,別看樣子凶神惡煞的,脾氣很好,幾乎就沒罰過他們。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剛來部隊沒多久,在他們宿舍有一個甘肅來的小伙子,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對別人也老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所以同宿舍的戰友幾乎沒人和他有什麼比較深的交情。
鄭邱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他每天半夜都會準時起床,開始還以為他是有起夜的習慣,直到有一次鄭邱有點鬧肚子,半夜都還沒睡著,想去上廁所,可又困得慌,就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的時候。這個甘肅的小伙從床上坐了起來,鄭邱開始以為他是準備去上廁所,可沒想到,這個傢伙在床上坐了快十分鐘了,動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