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就彷彿進入了鬧市區,周圍此起彼伏一聲接著一聲的都是各種各樣嬰兒的叫聲,可這些明明屬於天真無邪的孩童的聲音現在在我聽來卻似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惡鬼勾魂的聲音。
我被這聲音震得心神大亂,根本顧不上其他人只是拚命的往前跑,直到腳踝一陣劇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直直的摔倒了地上。
我慌亂的朝腳上看去,原來腳踝處被一個烏胎的鉤子給勾住了,那烏胎張開嘴朝我惡毒的笑了起來。
我全身一顫立馬對著他抬手就是一槍,可是心裡亂了陣腳,這麼近的距離竟被我一槍給打空了,我想著補上一槍,手指一扣,槍裡竟在這個時候沒了子彈。
這個時候我也來不及換彈夾了,眼見到此心裡不由得騰起一股業火,眼睛一紅心想,你想要老子的命也得看老子給不給。
我也不知道身上那冒出了這麼重的戾氣,把槍往衣兜裡一揣,然後坐直了身體伸出手一把揪住了烏胎的頭髮吼了一聲使盡全力的把他給提了起來,我腿上也被他給扯下了一塊皮肉,但我並沒有感覺到疼。
只是注視著在我手中瘋狂掙扎的烏胎,然後猛力一甩把它扔了出去。剛想從地上爬起來,腰間和肩上都不停地傳來貓爪撓心的疼痛,眨眼間,蜂擁而至的烏胎就已經把我徹底圍住了。
有好幾隻更是爬到了我的身上,它們就像幽靈一樣,它們不用那一對鉤子攻擊你,你根本無法感覺到他們,就彷彿空氣一般。
我歇斯底里的想把它們給弄下去,可爬到我身上的越來越多。我漸漸的脫了力,當時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我該怎麼活下去?這個念頭越深,我就越感到恐懼和不甘心。
直到我費盡最後一絲力氣癱倒在地,這個時候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我的身上估計被這些烏胎圍得一點縫隙都沒有。
我躺在地上望著上空,但立馬被幾張醜陋的臉給擋住了,臉上都笑得很歡,眼睛裡卻都是滿滿的惡毒和怨恨。
正在我絕望之際,眼前的烏胎卻一直一動不動,彷彿凝固住了一般只是端端的望著我,難不成這些狗日的在想怎麼弄死我?
不過我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眼前的烏胎不是不動了,更像是被嚇住了。就跟一個膽小的人突然見了鬼一樣,他們在害怕什麼?
此時的空氣彷彿漿糊一樣,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聲嬰兒的尖叫聲,我身上的烏胎都從我身上滑落下去,然後慌不擇路的朝四周逃竄。
我感到莫名其妙,怎麼到嘴的食物都能放棄?我強撐著身體朝周圍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時一個人走到我身邊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一看是阿傑。
他架著我很快就走到了那處天壇上,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在上面呆著了,只不過每個人身上都有被劃破的傷口,我是最慘的,幾乎渾身都是傷,阿傑從包裡拿出了一些止血繃帶,消炎藥和抗生素給我簡單處理了一下。
我問他們:「剛才是什麼情況?這些烏胎怎麼突然就全都跑開了?」
其他人都是搖搖頭,跟我一樣覺得莫名其妙。我又讓阿傑打了一發照明彈,周圍的情況幾乎都能看清,只是短短的時間內那些烏胎竟跑得一個不剩,也不知道是躲到哪裡去了。
地上除了一片狼藉的石棺,什麼也沒有發現。我腦中發懵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現在怎麼辦?陸子岡肯定是把我們要進去的洞口封住了,應該和之前那個洞穴差不多,前面的洞壁說長也不算長,現在要不要一點一點的去試試?只要有洞口,肯定就能找得到。」
阿傑給我點上一支煙,說道:「先休息一陣,我們現在也確定不了那些烏胎到底是什麼情況,萬一我們去找洞口,那些烏胎又返回來就不好辦了,特別是你,沒辦法再跑第二趟。」
我見阿傑說得有道理也沒反駁,而是坐在天壇的台階上默然不語的抽著煙。我只感覺好累,全身的骨頭都彷彿沒有了一般,只想躺在一個什麼都不需要想得地方好好睡上一覺。
侏儒走到我邊上坐下來說道:「我就想不通,烏胎明明是海裡的東西,他娘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面藏著的秘密多了,棺材裡面的屍體看樣子不也是像水裡面的嗎?有可能我們永遠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也難得去想這些,只要能拿到鹽水女神的屍身就行了。」徐苗苗在旁邊答道。
我心裡冷笑起來,這小妮子到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忘記她的目的,在牛頭山的時候也是這樣,就算一個人也要走到最裡面去,想要拿到起生鞭。
可老天就是喜歡看玩笑,費了那麼大的勁卻只拿到一根贗品,我在想當她知道手裡的鞭子的是假的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起生鞭早就被第八子給拿走了,這鹽水女神的屍身會不會也早給第八子拿到了?
侏儒的話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管是他說的還是我同學講過的烏胎明明是海裡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內陸的溶洞裡,那些屍體也是一樣,我同學講的烏胎的傳說也與我們所見到的情形有著很大的矛盾。
烏胎的傳說在沿海盛行的時候是在*十年代,相傳是當時計劃生育,大量死胎被扔進海裡,烏胎是他們的冤魂所化,可眼前的石棺,還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來的,但肯定不會是*十年代,我不會相信烏胎從海裡千里迢迢跑到這個地方然後躲進了棺材裡面。
只能說明這些烏胎從一開始就被放在了這個地方。那什麼烏胎為冤魂所化也是在扯淡,我想這很可能是一種海生生物,那為什麼*十年代會突然在沿海盛行呢?
我同學曾信誓旦旦的說在那之前從
從沒有人見過這種東西。這個地方又讓我陷入了死角,思路在我腦子裡瘋狂的轉著圈,會不會那個年代發生了某件事讓烏胎突然大量出現?
那段時間正值改革開放吹滿大地的時候,要說有什麼大事都趕不上它。這樣的話當時估計跟上面進牛頭山,靜園進騰龍洞一樣,除了裡面的人,沒人知道,不過當地政府應該心裡清楚,如果這次能從騰龍洞出去,我必然要去好好查一查。
還有就是這些棺裡的屍體了,明明看上去跟人差不多,偏偏又像是一直生活在水裡的人。
我記得在書上和電視上看的那些未解之謎中,好多都是關於人在進化過程中的分支,比如神龍架野人,喜馬拉雪人,美國的蜥蜴人等等等等,也有無數海底人的傳說。
這些棺材裡的屍體與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人魚,鮫人都不一樣,會不會也是人在進化過程中的一個分支?
烏胎和他們出現在一起,恐怕與他們也有很深的關聯,甚至可能是一個跟我們完全不同的明體系。只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麼深的內陸地區?真是讓我一團亂麻,想得腦仁發疼。
體力的透支應該讓我疲勞沒有心思再想這些,可這個時候腦子卻異常清醒,無數的念頭就像雨後春筍一樣從裡面冒出來,讓我的思緒根本沒法停住。
正在我被這些念頭纏擾得煩躁不堪之時,阿傑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後說道:「你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壇周圍的地上蒸騰起一股赤紅色的濃霧,猶如陰天的雨雲一般,迅速的上升,並且正朝我們移動過來。
洞裡面突然冒出這麼一大片濃霧本身就不正常,而且顏色也很不對勁,阿傑迅速讓大家把防毒面具給拿出來帶上,這片濃霧緊緊的圍繞著天壇,我們此時逃無可逃,只能寄希望與臉上的防毒面具了。
我腦中靈光一閃,之前那些烏胎逃走會不會與這突然冒出來的濃霧有關?眼前的霧氣也著實奇怪,就像有生命一樣在靠近了天壇的時候就不再往前了。
而是停在那裡圍著天壇轉圈,我們把手電筒朝霧氣裡面照去,發現根本照不進,我又讓阿傑朝裡面打了一顆照明彈,可是卻像泥牛入海一般,進了赤紅色的濃霧之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心底一沉,想道不會這麼背吧,這霧氣詭異非常,防毒面具恐怕能起作用的概率實在太小,看這樣子,那些烏胎突然逃命很有可能跟它有關。
這樣說來,它可以說是救了我一命,不過我不知道這霧氣裡面隱藏著什麼,我想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就像美國電影《迷霧》一樣裡面藏著各種各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怪物。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圍繞著天壇轉圈的霧氣突然停了下來靜止不動,猶如雪山上被凍結的水一樣。我幾乎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詭異的一幕,沒等我反應過來,赤紅色的濃霧就猛地一下子跑上了天壇。就像突然從嘴中吐出了煙霧。
剛被這片濃霧罩住,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壓得我倒在了地上,這種感覺很奇怪,就跟鬼壓床似的,明明感覺到有東西壓著你,可就是看不見也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