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騰龍洞的時候這隻貓墨鏡男也帶了過來,這時我才想起,我們一直到這石縫裡的期間,這貓都沒和墨鏡男在一起。
我想必然是墨鏡男過來救我們的話時候先把貓放在這裡面。那剛才突然竄出來的東西就是這隻貓了。我心裡不禁暗罵道,這狗日的畜生,好懸沒把我給直接嚇撲街。
我想不明白這蘭石林和鬼三都是些什麼古怪的癖好,走哪都帶著一隻貓。而且這貓給我的感覺很詭異。
而到底詭異在哪?我卻又抓不住。對此我充滿了好奇,想問問墨鏡男關於這隻貓的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這時墨鏡男突然說道:「這條路應該是通的。而且裡面有意想不到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不光是我這次連阿傑都愣了愣,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難不成是這貓告訴你的?」
可墨鏡男卻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道:「跟著我就行。」
說著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但身形還沒站直就往旁邊一晃,我趕緊扶住了他,沒好氣的說道:「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逞什麼強,我覺得我們還是往外走,誰知道這裡面會有些什麼,再說你不是說那些夜魅的時間到了嗎?我想應該沒事了。」
「往裡面走,我對夜魅瞭解得不多,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時間能持續多久。」
沒想到這墨鏡男還挺倔,可他為我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也不好反駁只能妥協道:「那要不這樣,我們先出去看看,要是有一點不對勁,我們就從這裡面走。」
說著的時候不停地對著阿傑使眼色,誰知這小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我的眼色完全視而不見。墨鏡男也不鬆口依然說道:「直往裡走就行,我們沒必要出去浪費時間。」
我看了看墨鏡男抱著的那隻貓,真想一腳把它給踹飛,雖說這貓看著古怪,但我可不想把我們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它的身上。
這條道就算是通的可裡面都處於未知的狀態,阿傑和墨鏡男又都受了傷,我實在不願去冒這個險。
外面就不同了,那些夜魅這麼久都沒動靜,可能真如墨鏡男所說,到了什麼時間而不會再有威脅,而且侏儒來過騰龍洞此時他們如果沒事的話必然已經往裡走了。肯定會在我們前面,要是遇到些什麼他們趟著雷。
但是這墨鏡男卻鐵了心的要往裡走,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就這樣僵持的時候,阿傑終於開了口:「我同意鬼三的選擇,往裡走。我打前。」
阿傑的話說得我沒了脾氣,但聽他說他開路我立馬說道:「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我走前吧。」
阿傑沒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就站到了我前面,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沒事了?」
「你扶著鬼三,我在前面,鬼三替我指路。」
我沒想到阿傑居然這麼快就沒事了,現在就連鬼三都站不穩,阿傑居然如同沒受過傷一樣,這得他媽的什麼恢復能力。
看到他的樣子我又想到了在那實驗基地的時候,阿傑當時被五身鬼童咬住肩部,分開的時候連骨頭都能看見了。
我只是給他做了一下簡單的包紮,依他的傷勢如果沒有及時送醫的話幾乎不可能活下去,但現在他卻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之前受傷的地方連疤痕都沒落下。這才多長時間。
我扶著墨鏡男走在阿傑的後面,黑暗中除了我們幾個輕微的腳步聲和墨鏡男偶爾的指揮之外再也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響。
走在中途的時候墨鏡男就已經不需要我再扶著他了,他們說得對,夜魅靠吸取人的精血為食,但卻並不能造成瞬間致命的傷害。
就像我們玩一些刀塔類遊戲一樣,法師,刺客都是高爆發的能一套直接把你秒了,但射手卻恰恰相反,他不會一下殺死你,但是他的持續輸出比任何英雄都恐怖。可以說是一個團隊的核心。夜魅就是如此,它不會立馬殺了你,而是把你慢慢的吸食殆盡。
墨鏡男恢復了一點之後就立馬走到了阿傑的前面,我也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沒什麼大礙,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敢闖一闖,墨鏡男說往這裡面走或許真是對的。
這雖然只是這山洞中的石壁上的一條裂縫,我們往裡走了這麼久,空氣卻始終很流通,裡面應該不會是死路,這個時候我對墨鏡男的那隻貓更加感到好奇,蘭石林進山之時就帶著它。
但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這貓看上去無精打采半死不活的,感覺就像被什麼東西嚇掉魂了一樣,但後來蘭石林被徐苗苗殺死之後這貓卻彷彿突然活了似的,轉眼間就變得機警無比。
很多時候看上去根本不像一隻貓,難不成蘭石林死時魂魄附身到了這隻貓身上?
我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人有時候想像力太豐富真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這隻貓確實是太怪異了,中國自古關於鬼魂附身轉生的的記載和傳說就多不勝數。
1949年台灣發生的朱秀華借屍還魂事件更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到現在也沒個說法,想到這蘭石林臨死之時的場景猶如電影一般在我眼前上映。
這貓被蘭石林嘴裡的血濺到之後突然就炸了毛,然後就猛地躥了出去,而且徐苗苗當時一看到這隻貓的反應立馬變了臉色,現在想來才發現當時的情景實在詭異。
正在我想得入神的時候,墨鏡男在黑暗中突然說道:「你們停下來,楚戎,把火點上。」
我「哦」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了墨鏡男的打火機,只聽得「噗」的一聲在這幽深的洞
穴裡一束火光跳動著亮了起來。
我問道:「怎麼了?」說著走上前去,原來在我們腳下有一道一米多寬的裂縫,我拿著打火機朝縫裡面照了照,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有多深,從下面吹上來的冷風讓我忍不住一哆嗦。在裂縫對面是是一個小平台,再往裡就看不清了。
「現在怎麼辦?跳過去?」
「除非你還能想到其他辦法。」墨鏡男淡淡的說道。
他說著猛地後退了幾步然後加速跑,剛踩到裂縫邊緣就一個起跳,猶如一隻黑色蒼鷹般眨眼間就到了對面。
阿傑也緊跟其後,瀟灑的跳了過去,這一米多的距離說寬不寬,可一想到那深不見底的地下裂縫依然忍不住膽顫。
不過墨鏡男和阿傑都這麼輕鬆的過去了我也不能露怯。我依樣畫瓢的退了幾米,深吸了兩口氣,想像著面前的是一塊平地也跳了過去。
到了對面之後,墨鏡男說道:「前面是棧道,要小心一點。」
我一愣,由於這打火機的光距原因,所以在對面除了這平台再往裡的就看不到了。
此時聽墨鏡男這麼一說,我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這所謂的平台只是一塊凸起來的山壁,前面是條死路,但是緊挨著平台的懸崖上被人鑿孔架木修了一條棧道。手上的光源也看不到這棧道有多長。
我看著眼前的棧道直發愣,棧道一般修在河水隔絕的懸崖絕壁上或者古代高樓之間的架空處(稱為棧閣),像秦時修建的褒斜棧道,南棧道,西漢時修建的子午道,嘉陵故道都是比較有代表性的棧道。
棧道可以說是古代交通史的一項重要發明,秦國就是棧道千里,通於蜀漢,使天下皆畏秦。可是也沒聽說過把棧道修在洞裡的記載,而且修在這裡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作用意義。
「這裡怎麼會出現一條棧道?廩君那個時候的人都把棧道修在洞裡?」我急不可耐的問道,因為在這麼個地方突然在眼前出現一條懸崖棧道,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就好像你去西餐廳吃飯卻給你上了一份蘭州拉麵一樣。根本就是不合常理。
聽到我的話,阿傑斷然說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我一怔問道。
「這條棧道不可能修於廩君時期。棧道始建於戰國秦,而廩君的那個時候還處于氏族社會,憑當時的生產力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工程。我想應該是巴國時期修建的。」
阿傑的話不無道理,棧道出現的最早記載是在戰國時期,以當時的科技水平,在懸崖絕壁修建棧道工程量肯定不會小,更何況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洞裡面。
然而就算解決了這棧道是什麼時候修的,也說明不了什麼。對於現在我們來講,當年修這條棧道的目的我們並不知道,但是既然修在這裡絕對是有著重大的作用。墨鏡男說道:「從棧道過去,應該會有些線索。」
「過去?你還真打算從這上面過去?」我驚道。「這棧道存在在這裡恐怕都有上千年了,這貿然走過去,是不是有點太托大了?要是中途出了什麼事,在這懸崖中間,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估計都難逃一劫。」
可墨鏡男卻執意要過去,說道:「棧道都是用來通行運輸,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棧道修在這麼隱秘的地方,最開始來的人或許是無意中走到了這裡,但是後來卻修條棧道把對面連在了一起,從棧道過去應該是與我們要去的地方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