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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雞蛋 文 / 楚戎

    那段時間王燕娟一直照顧侏儒而且在她的逼問下,侏儒不得已把實情說了出來,當時還答應會馬上脫離靜園報社也永遠不會再進騰龍洞了,可是他卻在一天早上再次突然離開了。

    我明白他的感受,首先靜園報社恐怕跟上面一樣不是說離開就能離開的,而且侏儒這人本身就因為天生的殘疾覺得配不上她,這次臉又變成了這樣,他肯定不會再呆在她身邊。

    但是這次侏儒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一直悄悄的關注著王燕娟。王燕娟從侏儒離開之後就搬到了這騰龍洞周圍,我想侏儒也應該早明白了,也是希望在某一天能在洞口再次發現侏儒。

    他的話讓我默然不語,這侏儒並不像表面上的那樣討厭,現在我反而有些喜歡他了,至少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不過侏儒的這席話也讓我陷入了疑問之中,他對怎麼加入靜園報社和在騰龍洞裡面的情況忽略不提,顯然裡面恐怕還有隱情。

    其次他帶人進洞的時間也太巧了,也是在那一年我們家的人和上面的人一起進入牛頭山尋找起屍鞭。這兩件事會有什麼聯繫呢?靜園報社和上面又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我們開始朝騰龍洞出發,昨晚我一直在想騰龍洞現在已經開發成這樣了,裡面再有什麼東西也應該早就發現了,為什麼卻一直沒有任何新聞?政府的人我想只要有點價值的東西都會找到,怎麼會這麼多年了什麼也沒發現?這實在讓我有些想不通。

    阿傑在一座山下停了車,然後說現在只能爬上去了,在車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著這些讓人迷惑的問題所以根本沒注意,等下了車我才傻了眼。

    這他媽哪是什麼騰龍洞,看到我迷惑不解的樣子阿傑解釋道:「我們要進的是真的騰龍洞。」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外面那騰龍洞根本就不是騰龍洞?」

    誰知阿傑又搖了搖頭:「也是真的。」

    「那他媽的你是啥意思?」我有些惱火,我發現阿傑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告訴我,我們四個人恐怕只有我一直像個傻子一樣被蒙著頭。

    「小子聽說過雞蛋嗎?」侏儒突然說道:「外面那個也是騰龍洞,這一個同樣也是,只是一個是殼一個就是裡面的東西了。」

    雖然侏儒語氣充滿了嘲諷但是我總算明白了,這樣說來作為風景名勝的騰龍洞緊緊只是一層外殼而已。

    「我記得那三幅壁畫洞口也確實是現在那個騰龍洞的洞口。」我說道。

    「是,只是從裡面已經進不去了,後來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靜園報社的人查到了這邊這個入口,要是沒有這個洞口,騰龍洞裡面的東西恐怕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阿傑回答道。

    但是我心裡卻在想,有些東西不被發現豈不是更好。就像那起生鞭一樣,至少不會死那麼多的人。

    南方夏季的天氣猶如滾燙的熱油,死死地貼著你的皮膚,無論你如何避免也逃不過那讓人暈眩的火熱。

    我們各自那上自己的裝備開始朝山上走去,裡面的東西跟普通攀巖鑽洞的裝備差不多,只有侏儒什麼也沒拿,我好奇的問道:「你什麼都不帶嗎?」

    他輕蔑的忘了我一眼嘲笑道:「你以為誰都跟你這種廢物一樣,還大包小包的帶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侏儒說到這的時候立馬停了口,因為帶著裝備的還有阿傑和墨鏡男,他的這句話等於也罵了他們,所以旋即改口道:「我自個有方法。」

    說完尷尬的不再理我我忍住笑,好在阿傑和墨鏡男都沒在乎他的話,不然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邊的山大多比較矮,所以即使在鬱鬱蔥蔥的山上反而會顯得更熱,沒走多遠我就已經汗流浹背,雖然這山大不相同但依舊使我想起了牛頭山之行,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我抬頭望了望藍的刺眼的天空,只覺雙目隱隱作痛,我擦了擦汗繼續跟上他們。

    侏儒進過牛頭山,可他從來沒有那次進洞的任何細節,我好奇的問過他,他只是:「我什麼都告訴韓兄弟了,你想知道就去找他。」

    我去問阿傑,但他也是避而不談說道:「那不是活人可以輕易進出的地方,到時候緊緊跟著我就行了。」

    雖然我知道騰龍洞也肯定會很凶險,但我卻對阿傑的話感到不滿,於是冷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還去幹什麼?我不是活人你也不是活人麼?」

    阿傑這時卻奇怪的說了一句:「有時候我覺得我可能連死人都不如。」

    他的話讓我迷惑不解但使我想到了在那基地的時候他當時受的傷一般人是很難活下來的,這一點讓我不寒而慄。

    這一走就是快3個小時,中途都翻過了好幾座山了,我嘴裡只有火辣辣的熱氣,雙腿更是如同灌了鉛一般,我甚至懷疑我們是否會這麼一直走下去。

    侏儒儘管身上都沒帶,走到這的時候也有些累得慌了,後面連臉上的汗都懶得擦了,步伐也慢了下來,只有阿傑和墨鏡男這兩個傢伙倒是一點事也沒有,特別是阿傑,整張臉上依然一片慘白,甚至連汗都沒出,彷彿對於他們來講這麼長的路程很散步差不多。

    就在我實在走不動的時候侏儒突然說道:「到了。」

    我一愣隨即也長長的出了口氣,此時我們是在一個斜坡處,旁邊都是茂密的雜草,可我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洞口,正奇怪的時候侏儒卻走到一片草叢處,幾下扒開了雜草,這時我們也終於見到了騰龍洞的洞口。

    只是眼前的這個

    個卻讓我有些失望,外面那個洞口和眼前的相比,就如同泰山比墳堆,那是什麼洞口根本就是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裂縫,不過正是這條裂縫,正源源不斷的向外噴著冷氣。

    溶洞大多都是冬暖夏涼,不過眼前的這個洞口卻讓人感到陰冷,甚至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把背上的包扔在地上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就躺了下去,我們早上六點多就出發了,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

    其他人也都坐了下來,開始從包裡拿出吃的喝的。我望了望天上依舊熾烈的太陽歎了口氣。

    阿傑說:「先好好休息一下,三點的時候再進去。」

    我躺在地上假寐起來,腦子裡卻亂糟糟的一片,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進去之後是否還能出來,在裡面到底會遇到些什麼。

    即使已經進去過的侏儒在剛看到洞口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深烈的恐懼,這種恐懼我很熟悉,因為我也經歷過。

    阿傑和墨鏡男都不是話很多的人,侏儒和我又互相懶得搭理,所以一直到進去的時候我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再說一句話。

    進去的時候我的精神也恢復了許多,我們開始換上保暖的衣服,因為侏儒說過,裡面會特別陰冷,如果不注意甚至會活活的凍死。

    我覺得他是誇大其談,我又不是沒進過洞,不過當我此時站在這洞口的時候我卻相信了他的話。心裡更是有一種想立馬退卻的感覺。

    侏儒首先鑽了進去,然後是墨鏡男,我在第三個,阿傑則跟在最後。這條狹窄的通道比我想像的要長,一直走了十來分鐘才走了出來,這個時候不開手電也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眼前的通道也寬了許多,到處都是陳列的亂石,這個時候侏儒開始叮囑起來,現在一定要保持警覺,無論如何不要走散,說著的時候還專門望了我一眼。我也不甘示弱的看著他。侏儒見我這樣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

    自從從洞口進來之後,侏儒一直心事重重,我明白他的心理,這次進來很多都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那張臉的原因。

    我想一個人變成了這樣,而外面還有個女人和女兒在等著他,不管怎樣排在第一位的肯定也是他們,相對來講,靜園報社已經不是那麼特別重要了,要是弄不好這張臉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和王燕娟以及他們的女兒見面。

    雖然我和他互相看不慣但不管怎樣在心裡我仍然是同情他的。

    又往前走了好長一會,中途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我心裡的緊張也輕鬆了一點,誰知就在這時候侏儒卻突然說道:「奇怪。」

    這個時候洞裡的空間已經特別大了,立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座陡峭的石崖,一眼望不到頂,猶如一把平板的巨斧橫在中間,而在離地面三米高的地方,平滑的崖壁上則像麵團上面陷進去的芝麻一樣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腦袋大小的坑洞,在我們眼前顯得格外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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