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路上我卻都想著那個奇怪的人,同時也想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首先我住院的時候我一直給家裡打電話卻始終打不通,打通的時候正好我出院,我奶奶也剛去世。
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那些事,這一切似乎都太巧了,彷彿就像有人可以安排一般,要知道就算電話徹底壞掉也不可能拖這麼久才弄好。
而且聽二爸和程叔說那段時間我奶奶特別擔心我的安危,不停地想找人查到我的狀況,電話在那個時候成為了最好的通訊工具,奶奶肯定不會讓電話壞這麼長一段時間。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上面,因為除了上面現在的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如果真是這樣,ど叔已經遇難了,那豈不是二爸也會有危險?
同時這也難怪不停有人提醒我不要回去,想到這,我準備立馬轉頭回去提醒二爸,可是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且我現在背負著殺人的罪名,或許我們家周圍就有警察監視著,我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邊想邊往老屋走去,實在不行的話等二爸過幾天給我送東西的時候再給他說,不然儘管是猜測,我心裡仍然感到強烈的不安。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回到了村子裡,此時天色早就完全黑了下來,我看了看表都晚上9點多了,沒想到時間這麼晚了。
黑夜中的村子就彷彿荒墳一般,寂靜得讓人感到恐懼,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電筒,只能憑借月光慢慢的朝老屋走去。
好在月色好,周圍倒也能看得見,只是影影棟棟讓人不安,一想到村子裡的人突然消失的詭異場景就不寒而慄,儘管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可人的腦子就是這樣,越害怕什麼就越愛往這方面想。
而且此時月光下的荒村也莫名的讓我想到了在牛頭山裡面見到的那一片詭異的吊腳樓,這裡面也會不會有河童這種神秘可怕的東西?
想到這我加快了腳步,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猛地從我眼前一晃而過,我一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因為這個黑影特別矮小,但仍然能看清是一個人,難道是個小孩?
可這個地方早就廢棄了十幾年了,別說人了,貓狗都看不到。想到這不禁頭皮發麻,只能安慰自己只是我的幻覺,走在這樣的地方因為心裡緊張和胡思亂想是很容易出現幻覺的。
所以我也沒管他繼續往前走好在一直到了屋子也沒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事情。一直到了老屋的院子我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因為這個地方早就沒人了,所以我連門也沒鎖,只是虛掩起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推開門就直直的走了進去,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我正打算拿出打火機把油燈點上,突然一陣勁風朝我撲面而來。
我心裡一驚但身體卻瞬間做出了反應迅速的朝旁邊一閃躲了開去,可是黑暗中的東西卻似乎不依不饒我剛險險的閃開,一股大力又猛地掃在我的腳上,這一次我沒法躲過,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但這也把我給激怒了,因為剛才這一番接觸讓我知道躲在黑暗中的肯定是個人,心裡的恐懼也立馬消散了大半,剛準備爬起來反擊的時候,只聽呲的一聲屋子裡突然亮了起來,我抬眼望去是那盞油燈被點亮了,光線雖然昏暗,但至少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油燈是放在八仙桌上的,而在八仙桌旁邊此時正站著一個人,並且正微笑著看著我。可是這個人卻幾乎讓我驚叫起來。因為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是他。
這個人竟然是阿傑,他比我上次見到的時候更瘦了,整張臉上都沒有血色彷彿只是一層皮抱著骨頭一樣,他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浩子不止一次肯定的說他已經死了,徐苗苗也說在基地的時候阿傑就沒出來。我有些恍惚其實從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就知道阿傑沒事,可是當他站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卻有些不適應了。
浩子不會騙我,阿傑的爸媽也確確實實搬離了小鎮,這次回來我竟然忘記問二爸和程叔關於阿傑的事了。
此時的阿傑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站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浩子說阿傑在我第一次回鎮上之前就死了,如果那一次阿傑只是假死,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了他爸媽,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就像他怎麼會加入上面一樣?
我充滿了疑問不過我並沒有問他,我相信他會告訴我,所以我只是說:「很久不見。」
阿傑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呆了呆但瞬間恢復了過來,奇怪地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有,太多了,不過我瞭解你,你要是想說不用我問。」我老實的回答道。
「你倒是沒變,」阿傑笑道:「那張照片是我交給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回來,最好以後都不要再摻和關於上面的任何東西了,可你還是回來了。」
阿傑說到這歎了口氣。「不過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這次過來就是邀請你跟我一起進入騰龍洞。」
阿傑的話讓我猝不及防。
「跟你一起進去?」
「對,當然如果你要是不想進去的話也可以,你自己選擇,其實呆在這個地方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阿傑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望向了別處。
「那個老頭是受你的委託來找我的?」我岔開話題問道。
「是,我一直在外面等你們出來,你要是問我怎麼知道那個出口的,我沒法回答你,當時你們出來之後我就把你和浩子送到了醫院,然後安排了老張也
也進醫院,為了保護你們,因為某些情況我只能很少出面。」
「不光是為了保護我們吧。」我冷笑一聲。
阿傑明白我的話只是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那老張為什麼會讓我殺了他?因為你的保護我很幸運的成為了殺人犯。」我嘲諷道。
「你放心,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就算出去了,警察也不會再找你。」
「可那依然是一條人命。你為什麼要讓他這樣?」
「為了阻止你回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就為了阻止我回來就殺一個人?」我冷聲道。
面前的阿傑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異常陌生,記憶中的他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阿傑停頓了一會才回答:「有時候有些人必須得犧牲,你要真正進入了這裡面你就會慢慢明白了。」
我哼了一聲不做回應。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卻響了起來:「我說過這小子心慈手軟,帶著他我怕會礙事。」
這聲音怪聲怪氣就如同嘶啞的貓在嚎叫一般。我聽得不寒而慄,問道:「是誰?」
說著的時候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進來,看到他的樣子我心裡一驚,竟是在醫院躺在我旁邊的那個侏儒,他昂著頭走進來一臉的傲氣,那張臉跟在醫院的時候一樣彷彿地獄中的厲鬼。
他陰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阿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
「剛才那個人影就是你?」我問道。
這個侏儒哼了一聲算是回答。我想這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傢伙。阿傑則不以為意的向我介紹道:「這是李海先生,這次我們進騰龍洞就主要靠他了。而且他也曾經進去過。」
阿傑的話讓我一驚,沒想到這侏儒居然還進去過。我不禁產生了一股敬意,「你真的進去過?」
侏儒見我懷疑他,癟了癟嘴狠狠的說道:「老子當年闖天下的時候,你小子估計還在你媽懷裡吃奶呢,看到我這張臉了嗎?就是在那洞裡弄成這樣的。」
說著的時候「嘿嘿」陰笑一聲然後把臉上皺成一團的皮膚親親一擠就冒出一股膿水我一陣噁心,心裡更是產生了恐懼,那洞裡到底是有什麼會讓他的臉變成這樣?
侏儒似乎看出了我的懼怕嘴上詭異的一笑,眼神中的輕蔑也就更深了。「小朋友被嚇壞了,我看你還是回你媽肚子裡吧,到時候別拖老子後退。」
侏儒的侮辱讓我火起,冷冷的說道:「你個狗日的說誰呢,老子看就你這身高還不夠一隻老鼠塞牙,到時候別躲我懷裡喊媽。」
有缺陷的人最怕別說到,果然這侏儒聽到我的話猛地從腰間摸出一把細小的鐵鉤就要衝上來,看到這樣我也做好了準備,阿傑立馬出來打圓場把侏儒給攔下了,侏儒見阿傑這樣只得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轉向阿傑譏諷道:「你不光安排了老頭,我想那個叫燕燕的小護士也是你安排的吧。」
阿傑還沒回答,侏儒已經開口說了起來:「你倒是好大的面子,以為所有人都是奔你去的?老子是恰好那段時間住在醫院。」
我沒理他而是定定的看著阿傑,「她不是我這邊的,至於她是什麼目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身邊包括你們家的人到處都是上面的眼線。」
「你不也是上面的人麼?」我嘲諷的呵呵一笑說道。
「我和上面的關係其實跟你一樣,按照某種意義上說,你也是上面的人。」阿傑波瀾不驚的回答。
我一愣,不明白阿傑什麼意思。剛想問阿傑卻抬手示意別說了。
「今晚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點事要處理,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考慮考慮,明天早上我們過來。」
說完就和侏儒往外走。我很想喊住他但最終忍了下來,畢竟我瞭解阿傑的脾氣,他要是想告訴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問,蘭石林也說得對想知道什麼事情就自己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