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差那麼一點我就放手了,假如當時我放棄掉浩子一個人逃命的話,那現在會是怎樣的結果我實在是不敢想像,恐怕即使是做了鬼浩子也不會放過我的。
想到這我臉頰一陣發燒。根本不敢抬眼看著浩子。他自然不會知道我當時心裡的想法,不然還不殺了我。
我說你的手還有救,只是被拉傷了還沒有斷。浩子又才慢慢平復下來。可是如果不做處理,浩子的手恐怕並不樂觀,但現在我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急救的東西,這可怎麼辦?這個時候浩子突然在我耳邊決絕的說:「我的手沒事。不用擔心我。」
浩子語氣的變化讓我愣了一下。浩子果然是浩子,此時又變成了如之前那樣的果決剛毅,一身是膽。
浩子見我擔心的神色笑了笑,說道:「這點傷算什麼,老子在部隊的時候有一次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差點連命都給搭進去還不是挺過來了,你以為都像你這樣的龜孫啊,再說只是左手嘛,多大點事。」
浩子說到這兒由於手臂突然的劇痛變得呲牙咧嘴後面的話也就沒再說下去了。看到他這樣我心裡終於寬慰下來,只要正常了,只要走出了恐懼,那他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浩子,有他在,我又怕什麼呢?
在裂縫口的那些屍體也終於慢慢的退了回去,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次總算又死裡逃生,只是不知道後面還會遇到些什麼詭異的東西。
浩子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說:「這裡面什麼氣味,怎麼感覺好像在烤肉但卻烤糊了?」
由於剛才一直顧著與鬼頭蛇纏鬥根本就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此時聽到浩子這麼說,我聞了聞,果然,好大一股糊味,同時還有一股腐臭的霉味,我趕緊端起電筒往四周照了照,這是一個幾乎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大廳。
在裂縫的正對面是一個如床一般的石台,而在石台上則躺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猶如熟睡一般,在白色的電筒光照耀之下,她的肌膚如雪,和活人一樣閃爍著晶亮的光彩,嘴唇卻鮮紅欲滴恍若一朵翠艷的玫瑰點綴在一片純潔的百合之中。
這樣的美貌即使放到現在那些由化妝品和整形手術之中的美女裡面也絕不輸上一籌,她的身上穿著明顯的土家族服飾,滾著三道花邊的左襟大褂,下身則是鑲邊的八幅羅裙,衣服上綴滿了各種各樣的金銀玉石,在光芒中璀璨奪目,我幾乎看得呆了。
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景我和浩子絕不敢上前一步反而覺得通體生寒,因為我不會相信此時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活人,這個女人不知道在上面躺了多久現在卻仍然如同生還著一。
雖然在古代同樣有各種各樣的防腐之法,但能像此時我們面前的這個女人這樣栩栩如生則不多見,更何況這個大廳裡除了這具屍體之外地上橫七豎八的還躺著七八具屍體。
其他幾具已經成了乾屍但是有三具屍體顯然是剛死了沒多久,而那烤肉一般的味道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因為這三具屍體確確實實的被烤熟了,可以說已經徹底給烤糊了,就像被閃電擊中的人一樣,他們的屍體此時還冒著白氣,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幾乎吐了出來。
浩子也是皺緊了眉頭,他緊緊盯了一會突然走過去俯下身用手碰了碰那三具屍體中的其中一具,我不知道他要幹嘛正想問他,浩子已經先說了出來:「這火好奇怪。」
我被浩子的話說的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浩子不等我問就開始解釋起來:「這些屍體還冒著白氣說明剛變成這樣沒多久,我們看到這屍體是被火烤成這樣的,那他們身上的溫度一定還很燙,但是我摸上去卻只是冷,就像冬天的冰水一樣。」
浩子說完滿臉狐疑似乎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我被浩子說得心裡發毛忍住噁心也上去用手碰了碰,這下換著我不敢相信了,浩子說得沒錯,儘管這三具屍體還冒著如熱氣一樣的白氣,但是摸上去卻如冰窖一般。
不可能,這不科學,哪有人被火燒死之後身上卻冷成這樣。可他們的樣子明明就是被火燒成這樣的。這裡面當真是越往裡走越詭異。我面色一變立馬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走。這一路上邪門的事已經夠多了,能躲則躲。」
浩子也贊同我的觀點立馬跟在我的後面找出口。然而我和浩子轉了一圈卻傻了眼,因為這個大廳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的出口,這也他媽的是條死路!我和浩子不甘心的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除了那個女人和石台周圍,其他地方連個老鼠洞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我不相信這裡沒有路,周圍死了這麼多人說明往裡走的入口一定是在這。可是它又在哪裡呢?難道在那個女人四周?
浩子顯然和我想得一樣,不約而同與我朝那女人望去,但是我們卻一直沒敢近前,不知為何,這個女屍儘管美艷如此但卻散發出一種讓我們入骨髓的恐懼,彷彿閉上的眼睛隔著眼皮正死死的盯著我我們一樣。
再加上周圍的屍體死得這麼古怪,更加說明這具女屍恐怕邪氣得狠。但是現在我們進退維谷,如果從裂縫處原路返回的話,那外面可有一大群被鬼頭蛇控制的屍體在等著我們呢,但不找到入口,我們餓也會餓死在這兒。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浩子說:「你受了傷跟在我後面,我去檢查這具女屍周圍,如果有一點異動立馬出手,咱們可不能被這古怪的火給活活燒死。」
浩子本想也上去搜查但他知道現在自己不方便,再說如果旁邊沒有盯著的人,要這女屍真有古怪那可就麻煩了。於是浩子堅定地點了點頭對我說:「你放心去找,要這女屍真有問題我絕對不會讓你處在危險之中。」
聽到浩子這樣說我放下心來,浩子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他的話比什麼都值
錢。
於是我慢慢的向女屍靠近,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祈禱著可千萬不要出什麼ど蛾子。每前進一步我心裡的恐懼也增加一分,如果她只是一具乾屍我倒不會很怕,可偏偏就像活人一般,如果在一個詭異的環境裡出現一個平常的東西反而是最詭異最可怕的。
這具女屍就是這樣的存在,我嚥了一口唾沫,眼看就馬上挨到女屍了,周圍也是寂靜到了極點,我心裡緊張得幾乎快爆炸一般。
突然一陣「嘶嘶」聲猛然響起,我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但這聲音並不是這女屍發出來的而是從我們後面傳過來的,我和浩子齊齊轉身,手電光朝著聲音的源頭照去。
狗日的原來是那條蛇發出來的,此時它盤踞在兩具靠在牆上緊挨在一起的乾屍面前,擴張著肋部,吐著信子發出警告般的「嘶嘶」聲。
我眼皮一跳難道這些屍體也有古怪?現在我和浩子也顧不得再去檢查那女屍了,而是慢慢靠近那條蛇,它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那已變成乾屍的兩具屍體死氣沉沉的躺在那,由於之前受到外面屍體的影響,此時我總覺得這兩具屍體會馬上跳起來向我們撲來。
我心裡發毛全神戒備註視著,可他們依然一動不動,那條蛇也仍然只是「嘶嘶」的警告著,浩子發了狠,說:「小戎,你身上有火機沒有,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既然這兩具屍體身前是被燒死了,那老子就再燒一遍,看他們還能翻什麼浪。」
我還沒回答,突然兩具屍體瞬間朝兩邊倒下去,一個東西猛地從屍體中間冒了出來,我和浩子一驚正準備出手,那個東西卻一下跪在了我們面前,嘴裡發出如耗子一般的尖聲,這聲音裡面還帶著哭腔:「饒命饒命,可千萬別點火,你看看我不是出來麼?兩位爺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
我和浩子定睛一看,嘴裡同時罵了一聲:「我操」,這居然是老朱那個狗日的。我和浩子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樣一個場景。不過心裡卻高興起來,老朱在這的話,那蘭石林他們肯定也在這裡,這條路說明沒走錯。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冷笑一聲:「咱們真可是冤家路窄啊。」
老朱聽到我的話面色一變哭喪著臉說:「戎爺,以前的事是我瞎了眼睛,您就大人大量不要再計較已經過去了的事。」
「說得輕巧,我記得在遭遇虎群的時候你的那幾下大耳光可扇得夠給勁啊,後來也不停的想讓項龍殺了我,還好我命大,這些事我可是想忘都忘不掉。」
我剛說完,浩子就突然一腳踢了過去,這一腳正好踢在老朱臉上,立馬他的臉上像開了染坊一樣,被血和地上的灰塗成了一片,老朱從嘴裡吐出兩顆牙齒一時間懵在了那裡,浩子又想來上幾腳,我趕緊攔住他說:「別把他給打死了,我想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先問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