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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最後的恐懼 文 / 楚戎

    「門弄開了沒有?」我焦躁地問道,正說著只聽轟然的一陣響已經變了形的鐵門斜飛了出去撞到了堆放著彈藥的架子,鬼童站在門口用發怒的那張臉直勾勾地對著我們,紅色的眼睛此時更如鮮血一般彷彿即將湧了出來。

    我嚇得青筋直跳想也不想就直接扣響了扳機,槍中的子彈如同梭子一般一股腦的全噴了出去,五身鬼童卻避也不避用手擋著臉就轉著圈直直的走向前來,我邊往後退便不停地開槍,眼看就要退到牆邊了。

    阿傑突然喊道:「打開了。」

    我趕緊向阿傑跑過去但鬼童卻突然捨棄了我迅速的衝向阿傑,我大喊了一聲「小心。」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阿傑剛轉過身就被鬼童一把抓住兩肩猛力一扯便撕下了兩塊皮肉,我一看完了也再顧不得恐懼端著槍就向鬼童衝去,沒想到阿傑卻從鬼童下面就地一滾跑了出來,童怒吼一聲再次撲向正往放著武器架子跑過去的阿傑。

    我趕緊換了彈夾對著鬼童又是一陣狂掃,可這傢伙卻對我理也不理,似乎認定了阿傑一般。

    阿傑跑到架子旁順手操起一把56式步槍轉向跑過來的鬼童,可還沒來得及上好膛鬼童就已經撲了上去,阿傑立即橫端著槍擋住了抓向他的鬼童,鬼童一抓不成就突然張開嘴咬了過去。

    我看這下阿傑已避不可避心裡正著急,沒想到阿傑卻側過腦袋讓鬼童咬住了他的肩自己也張開嘴咬住了鬼童的頸部,這五身鬼童雖然身上堅硬無比但臉和頸卻是他的柔弱處,從之前用手擋著飛往臉和頸部的子彈就能知道。

    只聽鬼童尖叫一聲迅速的退了開去,阿傑的嘴上咬著一大塊皮肉連吐也不吐就趕緊向我跑了過來。

    我趁機把動彈不得的徐苗苗扯了起來,剛跑到門邊時就聽到後面的鬼童帶著一陣狂風已經撲上前了,此時我們頭也不敢回的跑進了通道一關上門就聽得鬼童撞在鐵門上重重的震響聲。

    阿傑用手捂著肩說:「趕緊走,這門擋不了多久,前面是一條岔道,跑進岔道就好辦了。」

    我扶著阿傑向前面跑去,徐苗苗也終於回過神來緊緊地跟在我們後面,跑了大概幾分鐘果然如阿傑所說是一個岔道,此時已聽不到撞門的聲音,我知道鬼童也一定馬上就要過來了。

    事不宜遲我扯下一塊阿傑肩上的血布扔在左邊的岔道裡,按照阿傑所說往右邊跑去,邊跑阿傑邊說:「前面是一個藥品堆放室,我們在那邊處理一下傷口。」

    我們剛打開那個藥品房,阿傑就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我把門鎖好然後查看了阿傑的傷勢,只是沒想到他傷得這麼重。

    鬼童的利爪使阿傑的身上佈滿了傷痕,左肩上更是被那東西咬了一口都能見到骨頭了,我趕緊找了一些酒精,止血帶把阿傑的肩上處理好然後又給他餵了一點阿司匹林和一些癒合傷口的藥品。

    這只是暫時之計,他的傷口必須得動手術縫針不然很容易感染,看著阿傑因為疼痛緊皺著的眉頭,我不禁鼻子一酸幾乎掉下淚來,此時的我已經再一次把阿傑當成了我真正的兄弟,就跟以前一樣,我已不想再懷疑他了,我知道他雖然變了很多但對於兄弟的情誼他永遠不會變的,不管他是否真是為了那個所謂的起生鞭,他現在為我所做的就已經夠了。

    我抽完了兩支煙想著這短短的一兩天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從死水一樣平常的生活中卻猛然跳入了這只有小說和電影你才有的情節中。

    在這之前我一直抱怨著我的生活,從一個小地方來到大都市裡見識著裡面的紙醉金迷,對他們充滿了嚮往,想像著虛構的作品裡那些人的生活希望自己也會在某一天進入那樣的轟轟烈烈脫胎換骨,成為無數人尊敬之人,有著傳奇般的經歷,有著讓人神往的故。

    可現在我有了,我見識了無數人根本不敢想的東西,我也融入了巨大的秘密中對他們抽絲剝繭,在某一天突然揭開他們震驚所有人,但現在我卻想回到我的死水生活,父母的秘密我還該不該解開呢?我陷入了一種無法遏止的矛盾之中。

    阿傑從昏迷中慢慢醒了過來,虛弱的望著我,看著地下的煙頭笑了笑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等到了後面不管你是進山了還是葬身在這山裡面你都無法再回頭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手裡的煙說道:「已經回不了頭了,就算這次我退出了,還是有人會找到我們,家裡面已經藏了太多的秘密,總得有人挖開這些秘密,不管是這個不死人實驗還是那起生鞭,我的爺爺奶奶我的父母都在裡面陷得太深,你看我奶奶就算平靜生活了這麼多年上面的人最終還是找了過來,你覺得我能真正避開嗎?」

    阿傑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歎了口氣說道:「走吧,現在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你的傷沒事吧。」我擔心的問道。

    「沒事,還死不了。」阿傑說道。

    見到這樣說我也終於放下心來。

    鬼童這麼久沒追過來看來已經上了當去了左邊的那條岔道裡,本以為救出徐苗苗後這基地裡面的事就終於可以算結束了。

    沒想到最後整出這一場烏龍,說實話再面對那個祖宗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逃得過去,現在阿傑已經受了重傷,徐苗苗是個女孩,到時候看到了鬼童我就是最後的主力了。

    從小我就比較依賴別人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我卻成了別人的依賴,我暗暗給自己打氣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兩個人帶出去。

    我拿著手電走在前面,阿傑斷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回到岔道後,我仔細看了看,從左邊的通道往裡走隔幾步就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這應該

    是鬼童被阿傑咬傷後留下來的,看來果然如我們所想這傢伙被吸引到了這邊的走道裡。

    手上的這個手電已經換了好幾塊電池了不知道阿傑那裡還有沒有,我問道:「你那裡還有沒有備用電池?這走道有多遠會經過一些什麼地方?」

    「電池我這裡倒還有兩塊應該夠走出去了,這裡面除了一個當年日本人焚燒屍體的爐房外沒有其他房間了,大概走個二十幾分鐘就可以出去了,出口是一個坡地,往前面走一段時間就是一個小石山,石山背後就是那片湖泊了。」

    我點了點頭左手拿著燈右手端著槍一步步的小心的往前面走去。

    漆黑的走道如同阿鼻地獄般靜靜地佇立著,我讓徐苗苗在後面扶著阿傑跟著我,我壓低了聲音邊走邊說:「你做好心理準備,呆會要是真遇上了那祖宗你就帶著阿傑逃,千萬不要回頭。」

    徐苗苗是個聰明的女人,在後面輕聲的喘著氣說:「這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希望假如我們逃出去了你也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然後面的路我們很難走又失去了與蘭總他們的聯繫,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保證。」

    雖然我心裡也沒有任何底,再次遇到五身鬼童還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但我還是做了保證,我說:「這你放心,我還得把這小子帶出去,不然還在這山裡呆著他肯定扛不住。」

    說到這我竟湧上一陣悲涼但也增添了莫可名狀的勇氣,從小到大不管幹什麼事我都喜歡依賴著別人,只要能做到不掉隊不搗亂就行,現在卻成了這支隊伍裡面最大的希望。

    我知道假如我抵擋不住,徐苗苗帶著受傷的阿傑肯定逃不了,在最壞的情況下我無論如何都得為他們多爭取一點時間,打定好主意後我回頭看了看阿傑,在光芒的照耀下他的臉色如同冰雪般慘白,看來他已經漸漸有點支撐不住了。

    他對我說:「後面的路就靠你了。」

    深邃的眼睛在燈光中閃爍著,讓我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或許有時候一個人不成長的話並不是壞處。

    我們全神戒備的往前面走去,一路上都殘留著鬼童的血跡,大概二十分鐘後終於見到了阿傑所說的焚燒房,鐵門已經被打開顯得已經彎曲,看來鬼童此時一定十分憤怒不然也不會用這麼大的力,我祈禱著它已從這個基地出去了,在外面我們逃得幾率比較大。

    然而剛進房間裡血跡卻突然斷了,彷彿鬼童原地消失了一般,這個事實讓我們全都愣住了。

    我拿著手電筒在房間裡四處亂照,因為剛才我也發現焚燒房另一邊出去的門並沒有被打開,只能說明他還留在這了,但這個焚燒房並不大,中間是一個焚燒爐幾乎站了這個房間的二分之一,而周圍也並沒有藏身的地方,那他會是到哪去了呢?

    阿傑也還感到困惑不解,我說:「難不成他出去的時候突然紳士風度上腦順手把門關上了?」

    沒有血跡只能說明他的傷口被血細胞凝固住了,我看了看這個焚燒爐,那個洞口雖然足夠一個體型較大的人爬進去,但鬼童可是五個身體連在一起的難不成它還會分身?

    而想到這個焚燒爐不知道燒過多少人的屍體我又一陣噁心趕緊退了開去,徐苗苗有些著急了說:「管他什麼情況呢,難道你們還想和他見面?他不在豈不是更好,趕緊出去吧。」

    我一想也對於是立即走上前去拉開了門,然而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一打開門時鬼童正站在門外,剛一開門就和它對上了,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如同地獄裡的惡鬼冒上來了一般,極其可怖。

    而我腦中則變得一片空白,只聽得後面阿傑急聲喊道:「你他媽還不快躲開。」

    以及徐苗苗恐懼的尖叫聲。

    當我終於反應過來時鬼童卻欺身向前如閃電般的抓住了我的雙臂然後猛力一扯,我能聽到身體裡骨頭的呻吟聲,鑽心的疼痛如同炙烤一般讓我眼前一黑,彷彿正墜入無邊的黑洞,漂浮在一片虛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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