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沒理我而是爬到了床底下,我俯下身看他到底在幹什麼。沒想到在床底居然有一個暗格,阿傑打開暗格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泛黃的竹筒。這東西剛拿出來他的臉上就不經意的露出了笑容。
「就是這東西?」我問道。
阿傑點了點頭,說:「東西就在裡面。」
說完弄開了竹筒的蓋子,把裡面的物件倒了出來,竟是一張捲成圓筒狀的舊報紙。我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阿傑說道:「不要告訴我就是這報紙。」
阿傑沒搭話,而是把報紙攤開在櫃子上。原來報紙裡面還有東西,一張照片和一根石製的蓍草。
剛看到這蓍草我就明白了過來,劉鐵匠來我們家找我奶奶除了要地圖還有這把石製蓍草,奶奶當時說蓍草自93年進山之後就再也不見了,想到這我腦中一個激靈,許多碎片似乎現在都在開始慢慢連成了一條線。
劉鐵匠找我奶奶拿這蓍草肯定知道蓍草在我奶奶手裡,那只能說明至少在93年的時候蓍草都一直在我們家,那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如果是這樣,家裡的人肯定也知道這個基地,這東西被放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叫阿傑來拿蓍草的人會不會與我的家人有關?
想到這我立馬問道:「阿傑,你要拿的東西就是這個?」
阿傑點點頭,說:「就是這東西。」
「那讓你來拿東西的人到底是誰?」我死死的盯著阿傑,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
「我也不知道。」阿傑聳聳肩說道。
「你會不知道讓你來拿這石製蓍草的人?」我冷冷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員工,你覺得知道老闆是誰有什麼用?」
「可你總見過他吧。」我依然不死心,也拿不準阿傑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說。
「見過,可我真不認識。」
「也是你們上面的人?」
「如果不是我會過來拿這東西?」阿傑反問道。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卻又無可奈何,阿傑見我還想問立馬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你就算知道了那個人是誰又有什麼關係?現在對你來講也沒有任何作用,你還是看看這張照片吧,我相信你會更感興趣。」
說完把照片遞給了我,我狐疑的看了看手上的這張照片。這是一張合照,跟以前讀書時的班級畢業合照類似,上面大概有二三十人。
最中間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削禿頂老頭,眼神深邃透出一股堅毅固執的光芒,然而這個人卻讓我幾乎再也拿不穩照片,因為他正是我的爺爺楚林峰。
照片中的他此時正嚴肅的望著我,雖然在家裡幾乎看不到爺爺和我父母的一點線索,但我仍然記得很清楚在我十六歲那一年,我和浩子,阿傑三人為了找我偷偷摸摸收藏得毛片趁奶奶和二爸去外面吃喜酒時幾乎把整個家裡翻箱倒櫃了一遍,毛片沒有找到(後來才知道那些毛片被我二爸發現了全給他沒收了,好在他並沒有告訴我奶奶估計自己一個人晚上在看呢)卻從我奶奶床底下翻出了一個木盒,上面還上了一把小鐵鎖。
看鎖的樣子似乎還經常被打開,這引起了我們的好奇,當時由於年少不懂事,我們直接把鎖給砸開了。
但裡面只有一張老照片,似乎是在一個公園裡面照的,還是黑白照片,裡面的兩個人穿著那個時候流行的國防綠的軍服,照片背面寫著楚林峰楊麗盈1972年攝於北京,而阿傑給我的照片上則寫著攝於1979年。
我吸了一口冷氣說:「這麼說我爺爺早就加入了這個組織甚至還是這個實驗基地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阿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實在讓我無法接受,1978年時上面的人為了進入牛頭山尋找到那個東西繼續進行不死戰士實驗,這張照片攝於第二年那我爺爺肯定也參與了這個實驗,甚至是這個實驗進行的領導之一。
在我印象中奶奶一直是非分明剛正不阿,在我們小鎮威嚴極高,很多事情他們寧願找我奶奶來解決也不會去找政府的幫忙,鎮上的紅白喜事幾乎都是我奶奶主持,她怎麼可能會同意爺爺去幹這做這種慘無人道的實驗呢?奶奶聰明機警爺爺如果在幹這樣的事肯定瞞不過她。
我心裡一陣陣的翻滾著感到難受,對這個我從未見過面的爺爺充滿了莫名的情感,要知道大爺爺當年可是何等英雄,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弟弟在幹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不知道會怎樣。
還是我爺爺有什麼苦衷?想到這我搖了搖頭,這還能有什麼苦衷,我想到從哪個黑色筆記本上面看到的內容,當時為了進行這不死人實驗,除了從各地運來的死囚之外還曾把一個村子裡上千的人給弄了過來。不管是什麼理由,這上千的人的命畢竟是他們給弄死的。
外面那水池裡面男女老少的屍體都有,或許就是那個村子裡面的人,即使是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而這一切居然都跟我爺爺有關,我心裡像倒了五味瓶,什麼樣的滋味都有,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我奶奶,她那樣精明的人,爺爺幹這樣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她,可她為什麼卻沒有阻止?
劉鐵匠說過93年的時候進山不僅得到了我奶奶的大力支持甚至還跟著一起去了,這個地方她不可能不知道。
阿傑看穿了我得心理,拍了拍我的肩說:「或許他當年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上面的勢力這麼大,他估計也是迫不得已。」
「有什麼迫不得已的,不做就是不做這上面還能怎麼樣?」我生氣的推開阿傑的手
吼道。
阿傑浩子冷笑一聲:「那假如上面用你們全家人的性命要挾他,你認為他會怎麼做,在全家人的安全和自己的良心之間他會作何選擇,換做是你你又會作何選擇?」
阿傑針鋒相對,他的話讓我陷入了矛盾中,如果真是這樣我又會怎樣選擇呢?這些事的罪魁禍首是上面,爺爺或許也只是一隻棋子,可他畢竟幫助了上面進行這種遭天譴的實驗,我搖著頭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呢?你怎麼會和這個組織走在一起的?是不是也是因為全家人的安全?」我帶著嘲諷似口吻說道。
但這確實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事,以前的阿傑就像一個浪蕩子一般在很多人眼裡他就是一個小混混到底是什麼被這個組織給看上。
聽到的我的話阿傑沉默了一針站起身來背對著我說:「小戎這事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知道他們一直在尋找什麼東西嗎?尋找這東西的不僅只有上面,還有很多人同樣再找,有了這東西後不管是誰立即可以站在權力的頂端。」
「到底是什麼東西?」阿傑的話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我記得那個筆記本裡也說到這個東西讓上面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會是一個什麼東西讓這麼多人如此狂熱的追逐?
阿傑定定的看著我眼神複雜的說道:「起生鞭。這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茫然的問道。
「據說只要把這鞭子在死人之地抽打,死去的人就會復活然後聽你指揮,你想這個世界的死人有多少,有了這個鞭子你幾乎就是閻羅王,所有死去的人都得聽你的命令,到時候你可以想像,你幾乎有了一支無敵的軍隊。」阿傑在旁邊解釋道。
「你們難道真的相信有這樣逆天的東西存在?」我愕然的說道,阿傑的話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如果真有這東西那豈不是太逆天了。
這種只會在神話故事存在的東西,它所帶來的*卻讓這麼多人相信。但話又說回來,這樣的東西如果真的存在世上有幾個人包括我自己能抵制住這種誘惑,而很多人相信它的存在就如同那麼多人買彩票一樣明知中的幾率幾乎為零但仍然樂此不疲,更像在朝鮮一樣明明貧窮卻活得很幸福,有時候假象中的幸福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太多的思想宜人卻又傷人。
阿傑看出了我的震驚,笑著說:「我知道你覺得這很荒誕,認為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如果緊緊依靠傳說我也不會這麼相信。但是,起生鞭在現代並不是沒人見過。」
說著把那張攤開的報紙扔給了我,這張報紙通體泛黃與現在的報紙明顯不一樣。整篇都為豎體排列的字,半半白話,而字跡也很多模糊不堪了,我找到了它發行的日期,只見印著民國22年。
我倒沒想到居然是一張民國的報紙,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遠了,與這個基地和阿傑口中的起生鞭又有什麼關係?
阿傑指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版面說道,你看這篇章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上面寫著:民國21年,德國探險家蓋奇進入鄂邊陲之牛頭山中見一殘廢古城,城中一人舉一流光之鞭往地一揮便見無數死人拔地而出立於此人身邊,蓋奇為之驚倒稱之為復活之鞭。上面還有一張照片雖極其模糊但依然能看到一個身體奇高的人舉著手中的長鞭,而不遠處則冒出了無數的人影,周圍的背景似乎是一處城鎮。
字很短,但裡面的內容卻再也讓我閉不攏嘴,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