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腦袋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人。無數的場景如潮水般爭先恐後的擠進我的腦袋裡面。就在這時我也終於想起了面前這人是誰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阿傑」。我驚叫道。
他怎麼會在這裡?剛才的一切恍如做夢一般卻又是那樣的真實。我明明和浩子已經進入了通道為什麼又會回到這裡?我殺了徐苗苗可為什麼躺在我懷裡的卻是這具被剝皮的屍體?那墨一樣的東西又是什麼?對了,浩子呢?我抬眼四望,可並沒有發現浩子的身影。
阿傑定定的注視著我,似乎感到很有意思,卻又始終不出聲。這讓我明白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是阿傑,此時的我就像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耍的團團轉。想到這不禁怒火中燒。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句話我幾乎是吼著出來的,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阿傑輕笑一聲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才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這只是一種致幻劑而已。你剛才所經歷的只是一陣幻覺」。
「不過」,阿傑停了停繼續說道:「我實在很好奇在你的幻覺裡到底是見到了什麼讓你居然要自殺,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呵呵」。說完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他說我剛才只是幻覺,那徐苗苗就不是我殺的,但是浩子確實是不見了,我看著地上被剝皮的屍體,不禁一冷。
「你殺了浩子?」我幾乎是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不講情面的人?」阿傑反問道。
「那他人在哪?」
「你如果覺得是我殺了他,還問這個幹嘛?」阿傑說得不卑不亢。
但是他的話卻讓放下心來。我不敢說完全瞭解他,更何況是現在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但他這一句平淡無奇的話已經讓我明白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所以我也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殺他,我現在就想清楚他在哪?畢竟他是我兄弟。」
「那我呢?我在哪?我又是誰?」沒想到我的話卻使阿傑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彷彿這幾個問題就如同他心中的惡魔一般。
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軍刀。「你也是我兄弟,至於你是誰你現在在哪,恐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鎮靜」。
可是阿傑已經沒有再看我了而是冷冷的說道:「我把他弄到了外面,不會有事」。
「為什麼?」
「這裡面我覺得只有我們兩個一起會比較好」。
我沒弄明白他的話,可不光這些,此時的他彷彿一個謎團一般,讓人根本無法看明白。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浩子說的那個日本兵恐怕就是你吧,你為什麼要引我們下來?死去的這個人是誰?上面的那個徐苗苗你又弄到哪去了?你怎麼會跟上面扯到一起?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雖然努力把自己裝得平靜,但眼見到阿傑實實在在的就站在我的面前,也終於再忍不住一口氣把我心中關於她的疑問全倒了出來。
「你的問題可真多,在蘭石林那是這樣,在我這還是這樣。」
「我雖然也想給你一些解釋,但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趟水實在太渾了,我沒想過你也會扯進來」。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在這自然有我的辦法,但你說的那個日本兵不是我,這裡面有什麼我也不清楚,我也從未來過。只是受一個人所托拿樣東西而已。至於是誰拿什麼東西現在沒必要告訴你。」
「地上的這個人是蘭石林的人,準確的說是派來監視我的人。但不是我殺的。當時為了擺脫他只是把弄暈了扔在了外面的洞口處。我的話說完了,相不相信全憑你自己。」
阿傑的話看似回答了我的問題卻反而讓我有了更多的疑問,但我明白,他如果不想說我也絕對問不出來。一時間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阿傑才又開口說了起來,不過這一次聲音柔和了很多。
「你現在退出去或許還來得及,這件事牽扯的東西是你無法想像的。出去找份像樣的工作好好幹,總比這提著腦袋的日子好很多」。
「你應該清楚我這個人,最怕憋著一些沒解決想不通的事,更何況還關係到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必須要弄清楚。」我坦然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再說什麼,畢竟,各人有各人的路。」
「你說那個日本兵並不是你,難道這裡面真還有活著的日本人?」
「這確實是二戰時日本留下的一個軍事基地,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實驗室,大部分都是當時日本陸軍生化部隊的士兵,至於到現在還有沒有活下來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這裡面絕對不會是什麼善地。」阿傑說到這也凝重起來。
「按照你這麼說,地上的這個人是其他人所殺,我相信浩子沒看錯,要真是這樣徐苗苗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會是個什麼東西」。說到這仍然不禁感到一陣心寒。
「你還想救那個女人?」阿傑怪異的問道。
「雖然她是上面的人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她現在不和你是一個組織的人,你難道就不打算找到她?」
「那個女人我勸你少和她接觸。」阿傑冷聲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阿傑的態度讓我感到奇怪,雖然同是上面的人
但阿傑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女人,我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阿傑說這是蘭石林派著監視阿傑的人,想到這看來上面也並不是團結一致,反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聽阿傑的意思徐苗苗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和她接觸不深,但從之前的行為來看這個女人心機絕對很重,可不管怎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像地上的這個人被一樣的折磨致死吧。況且她之所以會被帶進這裡面來也都是因為浩子。
想到這我說道:「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既然已經進來了,如果能找到她就找,能救她則救」。
這並不是標榜我有多麼偉大,只是那具剝皮屍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徐苗苗給我的印象也不算特別差,誰都不會忍心這樣的一個女孩變成那樣。
阿傑沒有再說話而是直直的朝前走了過去,鐵門打開後仍然是一個走道,但並不像我之前幻覺裡面所走了那樣長也沒有什麼岔道,只有大概十來米就到了頭,然後就是一扇一模一樣的鐵門,但是這扇鐵門卻並沒有關嚴而是虛掩著的。
裡面是一個小屋,比剛才那個小許多,如同會議室一般,中間擺著一張長桌和十幾把椅子,我拿著手電掃視了一圈。
在照向對面的牆壁時不自覺的停了下來,心底一顫差點沒叫出聲來,三張恐怖的嬰兒之臉毫無預兆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如同地獄來的惡鬼,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暴漲,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只是一幅畫。
這幅畫顯然出自高人之手,線條,色彩,明暗等等都處理的極具張力,使上面所畫之物彷彿馬上就要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畫上是五個嬰孩面朝前面肩連肩圍成一圈的畫面,但這些孩子卻沒有一絲天真之氣,反而如同惡魔一樣帶著強烈的詭異凶厲,特別是那緊皺眉頭死死盯著你的鮮紅的眼睛更是直指人心,讓我膽寒。
阿傑看著這幅畫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這幅畫確實是太恐怖了,即使我不去看他,也能感覺到他們的眼神在注視著你,使這整個屋子都顯得十分壓抑,我實在想不明白畫這幅畫的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仔細的在這屋子裡看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絲毫關於徐苗苗的線索,油畫的對面又是一道鐵門,隔著窺視孔看去外面是一條非常寬大的通道,我在心裡哀歎,「這裡面到底有多大。」
如果像這樣找下去何時能找到徐苗苗,這裡面的東西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為什麼一直不正面出手?
我把鐵門打開,用手電查看了這個通道的各個角落,心裡十分焦急。
我們走過通道,來到了鐵門前,我和阿傑轉動絞盤合力把鐵門給弄了開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鐵門後面是兩個長寬至少有十米的水池的水池,中間只有一條僅容一人的水泥過道與對面相連。
看到眼前的情形我說:「你看這是不是日本人的洗澡池,這麼大兩個都他媽的快成游泳館了。」
不過這水卻讓我興奮起來,因為之前抱著那被剝皮的屍,手上身上沾滿了血,讓我感到極度噁心,於是我立即跑過去準備把手好好洗洗,誰知手剛要觸到水的時候就被阿傑給拉了起來,沉著臉說道:「你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沒記性,你還真當這是泳池?看都不看就把手湊下去。」
聽到他這麼說我定眼望去才發現這兩個水池裡面的水竟如墨一般黑,誰知道這是什麼水,不禁心裡一寒暗罵自己太馬虎,也不看清情況就莽裡莽撞的幹了起來,剛才就差那麼一點就把手給伸下去了,現在想著一陣後怕,以後看來得多點心眼,以免一不小心就著了道。我對阿傑道了謝不敢在洗手跟著他從中間那條過道向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