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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偃師 文 / 一斬

    自死神眾人離開收魂館後,雪姐也跟著清閒了起來,來這裡的客人更是少之又少,點燃一根香煙,無聊的翻動著手中的雜誌,不知過了多久,雪姐幾乎就要睡著,燃燒的香煙慢慢燃盡,終於燙到了手指,被嚇了一跳的雪姐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滾燙的茶水流得到處都是。

    「好倒霉……」雪姐發起了牢騷,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今天會有事情發生。

    就在這時,收魂館的木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了一個男孩兒,雪姐抬眼觀看,怎麼看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孩子,為何會知道收魂館的地址?而且似乎在哪裡見過他,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好久不見了,您還記得我嗎?」

    「呵呵……」雪姐只是輕輕搖頭,面帶微笑。

    「貴人多忘事,我們在魔界見過,而且不止一次,我叫阿澈!」

    「啊?」雪姐恍然大悟,剛才真是自己打瞌睡糊塗了,怎麼會沒有想起他來?

    「收魂館的生意是怎麼做的?」阿澈一邊左右查看,一邊問道。

    「呵呵,自從上次去魔界回來,我就不打算跟六道再有任何來往,你還是請回吧。」

    「六道?您沒搞錯吧,我可不是他們的人!」阿澈笑著回答。

    「我可知道,你與人間道的夜泣來往甚密……」

    「哈哈,不愧是收魂館,就連情報也這麼『準確』,但是您還不知道吧,人間道已經消失,而夜泣也脫離了法王,如果是這樣,難道還要把我拒之門外嗎?」

    「這個……好吧,我不能保證一定幫你,說來聽聽,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們?什麼意思?」阿澈驚訝的問道。

    「哼!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這裡,沒什麼可隱蔽的。」雪姐說著點起了一根香煙。

    「呵呵,厲害!真沒想到,作為一個普通人,你的洞察力實在讓我吃驚。」

    話音剛落,只見地面突然有一塊白色粘土緩緩長出,慢慢化為人形,原來是灰。

    「可惡,你怎麼也跟來了,不是說好讓我……」阿澈心中憤怒,知道夜泣和灰只是表面信任他,卻暗中跟蹤,可是自己沒了超級電腦,就連最後的籌碼也沒了,所以阿澈也不再多說。

    「阿澈,我這可是在暗中保護你!好了,既然這樣,我們就談正事,很簡單,第一我想要回那玄冥屍棺,第二我想知道怎麼進入屍鬼城!」灰接著說道。

    「哼!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說什麼脫離六道,怎麼做事的風格還是那樣,就連口氣也是也沒什麼變化,唉!玄冥屍館,我如果有也許會和你們談談條件,但這東西可不在我這裡,你說的那個屍鬼城嘛,呵呵,我從沒有聽說過,好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慢走不送。」雪姐說著向門口走去,看樣子是要開門。

    「慢著!」

    灰話音剛落,雙手放出白色粘土,粘土流向木門,居然嚴嚴實實的封住了那裡。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欺我收魂館無人?」雪姐並不驚慌,轉身說道。

    「我知道屍棺不再你手裡,但至少告訴我那丫頭的下落!還有這屍鬼城,你不僅知道它的存在,而且還知道進入那裡的方法!」

    「條件!」

    「你要多少錢?」阿澈突然問到。

    「錢?我需要的不是錢,沒有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你們是什麼也得不到的。」雪姐說道。

    「等價?那就不知道你的命夠不夠這個價錢了!」灰冷冷的說道,手中的粘土化為白色匕首,看樣子是要威脅雪姐。

    「啊哈哈,真是件新鮮事,千百年來,收魂館自有魔界就開始存在,從古至今,從沒見過有哪個老闆是被刺殺,也沒聽說過有誰搶劫威脅收魂館,今天你到真是開了先河!」學姐說著,慢慢向一邊挪動,用手摸索著牆壁,『卡吧』一聲似乎是觸動了什麼機關。

    「彭!」

    隨著雪姐觸動機關,收魂館的地面突然陷落,灰和阿澈還來不急反應就摔落了下去,原來這收魂館裡暗藏機關,向下看去在這方形大坑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圓木在緩緩轉動,在這圓木之上訂滿了尖刺,灰的手臂化為粘土粘在牆上苦苦支撐,阿澈雙手抓住了灰的腳腕,圓木上的巨刺已經劃到了阿澈的腳底。

    「救命,快把我拉上去。」阿澈喊道。

    「收魂館豈能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要是沒有這些機關,千百年來,我們家族也不能一直經營著收魂館。」雪姐幽幽的說道,將手中的半根香煙彈了下去。與此同時方坑中的牆壁伸出無數尖刺,牆壁緩緩聚攏。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設置如此精妙的機關!」

    「偃師,你聽說過嗎?」

    「什麼?」灰一臉霧水,從來沒有聽說過,眼看自己就要命喪黃泉,灰的雙腿化為粘土流向圓木,與此同時阿澈的身體被圓木的尖刺深深的刺中。

    「混蛋,你要做什麼,快點救我!」阿澈聲嘶力竭的喊著,身體已經捲入圓木,鮮血順著尖刺向下流淌,但還沒有斷氣,方坑裡面傳來陣陣哀號。

    「你若是還有利用價值,我倒可以救你。」灰冷冷的說道。陷阱的機關突然停下,原來是灰用粘土灌進了機關的縫隙,因為這樣機關停止了運轉。

    「偃師之傀儡術!」雪姐說著手指飛出數根細線

    線,就從那方坑之中一個黑影直竄上來,與細線連結,亂類是個木質傀儡,傀儡為人形,面帶白底彩紋的面具。

    「傀儡?沒想到你會失傳已久的傀儡術,不過你這些小把戲困不住我。」灰說著身體化為粘土融進石牆,然後消失不見。

    「我是個偃師,不僅我是,我的整個家族都是,中國古代失傳的一個職業,在《列子?湯問》就有記載,相傳在周穆王后獻藝的名為「偃師」的工匠被稱為偃師,這些人是善於製作人形傀儡及木製機關的工匠。世人以為早已失傳,甚至還有琉球國稱傀儡術是它們的陰陽師所發明,其實中國古代的《大唐陰陽書》裡早有記載!」雪姐一邊說著,一邊操縱傀儡。

    傀儡不停發出木頭相碰的清脆響聲,身體被細線拉動,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卻出奇的令面,就在這時,灰突然鑽出地面,與此同時,打量的灰色粘土也從地下湧了出來,這些粘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隨著灰的意識自由變形,時而化為野獸,時而化為兵器,沒有多時,整個收魂館裡全部被粘土包圍。

    「你那逗小孩兒的玩具有什麼用?能擋住我幾招?」灰冷冷的說著,雙臂揮動,眼前的那堆粘土幻化為巨大的武士,手裡拿著粘土化為的彎刀撲向雪姐。

    「玩具?哼!玩具總比你這橡皮泥強吧!」雪姐說完,控制傀儡擋在身前,原來這傀儡同樣設計精妙,身體內部藏有多個機關,就在那粘土武士揮舞大刀的時候,這傀儡突然改變形態,四肢回縮到身體裡面,後背的整塊木板突然反轉,露出了厚厚的金屬板,接著如厚重的盾牌一樣擋住大刀。

    「當!」第一聲巨響,粘土武士手中的大刀變成兩半。

    「啊哈哈,有意思!也不枉你剛才介紹了那麼半天,的確有些用處。」灰笑著說道。

    「哼!我若不詳細說明,肯定會有豬頭說這傀儡術出自琉球,作為偃師的後人,雖然不能把這技能發揚光大,但也讓後人知道,不是所有好的東西全是別人的!明明早有記載,卻因為不熟悉歷史而被遺忘,這簡直就是悲劇。」雪姐說著,繼續操縱手中傀儡,那傀儡繼續變形,圓盾四周伸出數片刀刃,頂端和底部長出尖刺,突然飛速的旋轉起來。

    「哼!別再賣弄那些沒用的小伎倆了,你這是在玩陀螺嗎?真正的戰鬥就是廝殺,就是鮮血與死亡,在我這粘土流,你知道有多少侵入的鮮血,腐化的屍骨以及永遠不能離去的冤魂……」灰說著,雙眼露出凶光,不知已經過了多久,灰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

    再看那粘土化為的武士,身上開始散發陰氣,臉上出現五官,最為明顯的就是那一雙恐怖的眼睛,雪姐可以看出,那眼睛絕對不是簡單的由粘土製成,因為那眼神露出了無比的哀怨,無比的陰森,只有人,不!只有鬼,而且是怨氣很重,只有冤鬼才會有的眼神。

    不停在空中旋轉的傀儡突然衝向粘土武士,四周的刀刃如同飛速轉動的風車,似乎不管碰到什麼都可以攔腰斬斷,但眼前那武士卻不躲避,而是用雙手抓住了傀儡,那一瞬間,武士被刀片割的粘土飛濺。

    「沒有用的,我的粘土可以無限生成!」

    灰說的沒錯,雖然傀儡看似佔據主動,一直用刀片切割武士,但卻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因為那些傷口總會被源源不斷的粘土填補,最嚴重的問題是那傀儡旋轉的速度漸漸變慢,馬上就要停止。

    「一塊木頭而已,把他給我毀了!」灰說著,只見那武士怪叫一聲後突然雙臂發力,尖刺與刀刃即使刺入了它的身體依然沒有停下,就在雪姐的面前,傀儡被壓的粉碎,零件和木屑散落一地。

    「一塊木頭?你說這傀儡只是木頭?哼,這只是對你來說,你用粘土製造人形,甚至封存了枉死的靈魂,但它依然沒有生命,而這傀儡不同!」

    「的確不同,我這粘土至少讓我還活著,而你和你那堆沒用的木頭將要成為我這粘土的一部分!」

    灰說完,只見身前那粘土武士突然消失,接著化為一灘灰色粘土湧向雪姐和她腳下的一堆碎片,但雪姐並沒有驚慌,甚至沒有顯露任何表情。

    「你以為這是碎片,那是因為你沒有瞭解什麼是傀儡術,傀儡中隱藏的各種機關才是關鍵所在!」

    雪姐話音剛落,只見那些散落碎片紛紛飄起,原來它們依然與雪姐的細線相連,仔細查看,原來那些並不是什麼木頭碎片,而是一些完整的機關,有的甚至還組合在一起。

    「什麼東西!不好了!」當灰察覺的時候,那些機關已經瞄準了他,而此時在他的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阻擋。

    雪姐微微笑著,輕輕彈動手指,那些被控制的機關瞬間發動,有的射出數根毒針,有的噴出毒液,甚至還有噴火的機關,無處躲避的灰全部中招,身體被機關射的千瘡百孔,接著就像融化一樣化為流動的粘土。

    「結束了嗎?這傢伙好難對付……」雪姐說著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是體力透支。

    「沒錯,的確是結束了!」就在這時,雪姐的身體慢慢陷入了粘土之中,原來是化為粘土的灰。

    「可惡,難道你沒有受傷?」雪姐想要掙扎,但瞬間就被粘土包裹全身。

    「哈哈,受傷?粘土怎麼會受傷,不管你怎麼把它們破壞,到最後還會粘合在一起,甚至看不出變化,這就是粘土的特性,而你,聲稱是偃師的你,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偃師也說不定,所以我就收藏了!」灰冷冷說著。

    「收藏?」

    「沒錯,用粘土把你包裹,乾燥後就會變成一尊完美的粘土雕像……」

    「好了,灰!我還需要她,至少要找到進入屍鬼城的

    辦法!」不知道什麼時候,夜泣突然出現在了灰的身邊。

    「可惜……」灰因為不能殺死雪姐而感覺惋惜。

    「阿澈已經死了,你明明知道知道,我還留著他有用!」

    「他有什麼用?現在只是個廢物,你的身邊我不希望看到別人,有我在就夠了!」灰幽幽說著,粘土陷入地下。

    收魂館的暗處有雙眼睛一直緊盯著雪姐,那是在這裡工作的吞寶,它是個蛤蟆精,沒有任何攻擊力,也不會什麼特別法術,之所以留在收魂館,那是因為可以把這裡的寶物藏在肚子裡,見到雪姐被抓吞寶早就想衝出來,雖然知道自己力量微薄,但也不能就這樣看這主子被人抓走。

    但就在這最後時刻,雪姐用最後的力量控制著一塊傀儡木片,它用木片在地上寫了一個,是個『躲』字,吞寶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收魂館的規矩,那就是在這裡遇到威脅時,吞寶要帶著一肚子的寶物躲起來,等到危機解除時才能現身,這些並不是雪姐交代給他的,而是雪姐的祖先,吞寶已經活了很久很久,而它從很久以前就跟隨著偃師一族,甚至那會兒還沒有收魂館這個地方。

    吞寶見證了偃師一族的興衰起落,它的衷心毋庸置疑,而雪姐也是從古至今對它最為友好的一個主子,以前雪姐的祖先只把吞寶當作寵物,或是妖精,最好也只是個下人,而雪姐不同,她從小就是個懂得尊敬他人,甚至是這個蛤蟆精,所以吞寶一直認為雪姐是朋友,是家人。

    雪姐被帶走,收魂館早已亂成一團,那些不夠衷心的員工紛紛逃離,吞寶卻不知道如何是好?藏在哪裡?怎麼救出雪姐?去哪裡求救?作為一個從未出過收魂館的妖精,吞寶真的是沒了辦法。

    「喂!吞寶,快過來!」就在吞寶迷茫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回頭看去,原來是個小鬼。

    「豆腐小僧?我家出了大事,沒時間和你……」吞寶說道,只見那小鬼大大的腦袋,一副小孩兒的模樣,頭上還頂著一塊豆腐,他們很熟悉,因為這豆腐小僧在這收魂館門前已經很多年了。

    「我們當然知道你家出了大事,雪姐被壞人抓走了是不是,我們是來幫忙的!」話音剛落,一陣黑煙飄了過來,原來也是能力很低的小鬼,名叫煙鬼,比武大賽後死神眾人被埋伏,雪姐正是利用煙鬼發出的黑煙作為掩護,這次救出眾人。

    「就憑你們倆?你知道抓走雪姐的是什麼人?他們可是六道的走狗,咱們哪有本事和他們打鬥,去了也是送死,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肚子裡有著他們這一家族的所有寶貝,所以該死,你們明白嗎?」吞寶無奈的說道,面露苦澀。

    「吞寶說的沒錯,要是我頭頂的豆腐打翻了,那可就糟了!」豆腐小僧連忙說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笨蛋啊!誰說我們去送死了,我們應該趕緊搬救兵去啊!」

    「啊!對呀,搬救兵這辦法好,可是去哪裡找救兵?」吞寶接著問道。

    「哎呀,真是榆木腦袋,不久以前我們去魔界救人,那些人要不是雪姐早就死了,要是找他們肯定沒錯,而且我聽說那幾個人可厲害了!」煙鬼接著說道。

    「對!就找他們!我認識他們的!」豆腐小僧也突然喊道。

    「哦,你們說的是死神大人!他們肯定會幫忙,可他們不在這裡啊!」吞寶面露苦澀接著說道。

    「不在這裡去哪了?趕緊去找啊!」煙鬼說道。

    「蟲境!他們去了蟲境!我這裡有去蟲境的卷軸,只不過你們敢去嗎?」

    「笨蛋,當然敢去了,如果雪姐不回來,我們三個早晚都會餓死,還想什麼,趕緊走啊!」煙鬼催促道。是送死,我倒不是怕死,只是我肚子裡有著他們這一家族的所有寶貝,所以該死,你們明白嗎?」吞寶無奈的說道,面露苦澀。

    「吞寶說的沒錯,要是我頭頂的豆腐打翻了,那可就糟了!」豆腐小僧連忙說道。

    「你們兩個是不是笨蛋啊!誰說我們去送死了,我們應該趕緊搬救兵去啊!」

    「啊!對呀,搬救兵這辦法好,可是去哪裡找救兵?」吞寶接著問道。

    「哎呀,真是榆木腦袋,不久以前我們去魔界救人,那些人要不是雪姐早就死了,要是找他們肯定沒錯,而且我聽說那幾個人可厲害了!」煙鬼接著說道。

    「對!就找他們!我認識他們的!」豆腐小僧也突然喊道。

    「哦,你們說的是死神大人!他們肯定會幫忙,可他們不在這裡啊!」吞寶面露苦澀接著說道。

    「不在這裡去哪了?趕緊去找啊!」煙鬼說道。

    「蟲境!他們去了蟲境!我這裡有去蟲境的卷軸,只不過你們敢去嗎?」

    「笨蛋,當然敢去了,如果雪姐不回來,我們三個早晚都會餓死,還想什麼,趕緊走啊!」煙鬼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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