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郭讓考慮到了段癡的話語,已是做出了決定,只聽得他長歎一口氣,緩緩而道:「段公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表態,也就是不識抬舉了!我不奢望什麼繁榮不繁榮,只求段公子他日功成之後,不要走過河拆橋的老路,郭某就要大燒高香了。」
段嗔呵呵一笑,道:「郭先生說笑了,我段家沒有這樣的風格。現在好了,郭先生既然答應合作,那咱們就長話短說,就在這一兩個月,我段家準備合夥投資入駐蘇城的一家4s集團工廠店。現在競爭的有昆城的許氏集團,而我們的代理人兼合作夥伴,目前看來,只有昆城的美馳集團符合條件。若是不出意外,他們將成為我段家在蘇浙的代理商。只是這類跨區域投資,必要要得到當地政府的大力支持才行,令尊大人雖然在滬城為官,但在蘇浙一帶的人脈甚眾,到時候就勞煩郭先生在令尊大人面前吹吹風,四下打個招呼,至於當中的費用麼,我段家一力承擔。只要入駐合同到手,這事就成功了八成。」
郭讓閉了閉眼,隨後緩緩答道:「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想先回去了。」他今天做了一件自己極為討厭的事,這會兒再在這待一秒,都是一種罪過。
段嗔明白他的心意,當下親切地說道:「當然可以,二弟,咱們送送郭先生吧。」他知道郭讓這種性格,因此連留住客人再坐坐啊之類的客套話都沒說。
郭讓徑直走出了書房,到了樓下大廳之後,洪欣和她堂姐洪琦還在有說有笑呢。看樣子,二人關係著實不錯,這會兒估摸著又是聊到了一些閨房私事。
洪家姐妹見段嗔三人都下了樓,當下微覺奇怪,因為他們談事的速度也太快了些,換作以前,段嗔一旦進入那書房後,沒有半天時間是不會出來的。洪琦見丈夫臉色紅潤,神色間眉飛色舞,想來那談話也是順利之極,便即從沙發上站起,迎上前道:「怎麼,今天這麼快就談完事了?」
段嗔本來神清氣閒,見到妻子上前搭話後,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誰說我在裡邊談事了?我聽說郭先生斗地主有兩下,請他上樓鬥了兩把,不可以麼?」
洪琦臉色一怔,頗覺奇怪,丈夫段嗔從來就沒有使用過這種語氣和臉色跟她講話,一時間,她怔在了原地,不相信剛才見到的,聽到的,會是丈夫發出來的。
她還不知道家族和段家鬧了不快之事,因此對段嗔這種反應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她沒有反應,一旁的堂妹洪欣卻是看不下去了,她見段嗔這麼「蔑視」堂姐,當下心中含氣,走上前來,幫腔道:「姐夫,你好大的閒心啊!我未婚夫斗地主有兩下我怎不知道?郭讓,你會鬥地主麼?地主裡面有幾個王你分得清麼?」
郭讓此時心情不佳,聽到她的問話後,也是愛理不理,像是沒聽見一般。只見他輕移腳步,已是朝著大門方向處走去。
洪家姐妹心頭皆是一震: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上樓一趟,下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呢?
洪欣見郭讓已是走出了大門,這才回過神來,急急跟洪琦打了個招呼後,趕忙跟上,追了過去。洪琦愣神不已,隨後又望了望丈夫,面色有異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段嗔冷冷回了一句:「回去問你爹吧!」說罷重新走上了樓梯,拂袖而去。段癡在一旁看著,隨後只淡淡說了一句:「大嫂,我先回去了。」便即也出了門。
偌大的大廳中,只剩下洪琦一人留在原地,她心頭忽然襲上了一道無比恐懼的懼意,左眼也是跳個不停,一朵黑氣沉沉的烏雲已是形成了畫面,出現在自己眼前
洪欣追著郭讓出門後,一直搞不懂郭讓怎麼會有這種表現,快步追上後,拉住他胳膊,便急急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到底怎麼了?」
郭讓搖了搖頭,看了她一眼後,簡單地回了句:「沒事。」此時此刻,他怎麼能忍心告訴洪欣,他已經和段家達成共識?
洪欣皺了下眉,搖頭道:「不,你在說謊,你一定是有事!你說,你剛才和段家兩兄弟在樓上,到底談了些什麼?」她畢竟察言觀色,心中已是隱隱猜到。
郭讓歎了口氣,並沒有回答。隨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別問那麼多了,我這次出來滇南也時日不短了,明天就訂機票回滬城。」
洪欣大驚:「什麼?明天走?你不是,不是還沒看,看那,那神車麼?」她終於可以斷定郭讓是心中藏事了,否則以他對車的癡迷程度,不可能就此回去。
郭讓輕輕嘀咕道:「我看或者不看它,它就在那裡,不悲,不喜。呵呵,欣兒,咱們走吧,這個地方,不是我們該來的。」
洪欣聽著他如此言語,也是長歎了一口氣,當下便不再追問,跟著他走出了滇池別墅群。
回到洪欣的公寓後,已是深夜十一點多了。出人意料的是,他回去後並沒有繼續大戰,也許是剛才的決定影響了他的**。在這一刻,他實在是沒有要大戰一場的心情。他迅速收拾了東西,隨後又在手機上訂了一張飛滬城的機票。
洪欣見狀後,再次補了一張,並略帶氣憤地望了望郭讓。郭讓知道她的意思,當下便賠笑道:「哦,是的,你也要跟我一起去,我應該訂兩張的。」
「哼,你才知道麼?你這傢伙,我告訴你,你休想玩完了就把老娘甩掉,老娘也是有節操的!」洪琦揮舞起了小拳頭,一副「惡相」道。她現在是嫁雞隨雞了,郭讓要是敢甩了她,說不定她還真會拚命!
郭讓呵呵一笑,暗道她還真像是個孩子,天真之極。當下二人重新洗了洗,便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