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讓走後,梁小競三人便回到了賓館。正走在通道上,眾人忽然發現梁小競隔壁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影,正在拿卡開門。梁小競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了是饒煜彤,當下心中暗暗叫苦:正想錯開她倆狹路相逢的時間呢,怎地這會兒倒先碰上了?這下可太尷尬了,待會兒叫我怎麼周旋呢?
饒煜彤聽到背後有聲響,回頭一看,反應有些慢了半拍,一如既往道:「你們今天回來的可挺早的,試車怎麼」她忽然頓住了,因為這時候,她已經看清了兩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妙齡美女,正是林徽茵!她是知道林徽茵來滇南的消息的,不過這會兒遇見仍是讓她微微吃驚,以至於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林徽茵傲然而立,雙手交叉,一動不動地望著饒煜彤,瞧不出來她是喜是憂,不過從她那冷峻的面孔可以猜想的到,這會兒她肯定高興不起來。
傳說中的王不見王,後不見後的奇跡並沒有上演,兩位「天後」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仍是相遇了!沒有火星四濺,也沒有水乳交融,有的只是淡淡的冷漠。饒煜彤畢竟是搞過銷售的,微笑是她的法寶,她錯愕了一會兒後,隨即微笑道:「呃,林小姐也來了?這可真是太巧了,我們又見面了。」語氣雖然溫柔,可笑得確實有點兒勉強。因為她知道,這位大小姐肯千里而來,足見對梁小競的「器重」,這會兒又是這副面孔,看來他們之間確實不是僱傭關係這麼簡單。
林徽茵見她主動問好,也表現出來了應有的大度,報之以一笑,道:「是啊,真的好巧。你們貿易班在學院最近不是都有課麼,怎麼還能出來啊?」
她問得極是巧妙,並沒有直接指明饒煜彤是過來幹嘛的,卻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問她為何出來。華夏人講究委婉,有時候就是體現在這種地方。
饒煜彤輕輕打開了門,跟著說道:「我是被這邊的一家醫藥企業吸引過來的,先過來面試一下,這不,基本上都談得差不多了,可能馬上就要回去了。」
梁小競一聽,眉頭一皺,心道:我去!不會這麼快就繳械了吧?這連傳說中的第一回合都還沒「打」呢,這就要戰略轉移了?
他跟著問道:「啊?你跟他們這麼快就談好了?那條件就算你都接受了,也沒必要走的這麼急啊?我這邊馬上也要完成了,要不到時候一起走?」
林子鷹在一旁聽著有些糊塗,怎麼還當著面兒就敢留人家呢?這小競哥膽兒也忒肥了吧?我都能看出老姐對這饒小姐不「感冒」,你老人家還敢留她?
林徽茵神色一動,卻也是一閃即過,當下出人意料的跟著附和道:「是啊,你看我剛來你就要走,咱們都還沒好好吃上頓飯呢!就算平常在學院裡咱們聯繫的少,可在這異地他鄉,畢竟還是家裡人親,要不饒小姐,你就再留幾天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饒煜彤站在門口顯得有點兒尷尬,見林徽茵出言挽留,不由得難下決心,輕喃道:「這個,這要不先進房說吧?站在外邊怪累的,來,你們請進吧。」說罷輕輕推開了門,引著三人進了房間。林子鷹本不想參合他們之間的事兒,但畢竟擔心姐姐吃虧,剛才梁小競已是**裸地胳膊肘拐外了,他並不放心。
進房後,饒煜彤迅速給眾人倒上了茶水,然後坐到了沙發。林徽茵顯然和她很「要好」的樣子,挨著坐到了一起。不過這個要好也只是表面上的,至於彼此心裡是怎麼想的,誰知道呢?梁小競和林子鷹則坐在了另外一面,梁小競沒說話,林子鷹卻只顧著喝茶。
梁小競看著他這裝模作樣的神色,心中卻是忿忿不平,心中暗道:平日裡這傢伙是個多動症狂魔,哪見過他正兒八經地坐下過?今兒個倒是閻王爺當女婿,頭一回了啊!明明從來不怎麼喝茶的人,今次倒是品的有模有樣,這年頭,是人是鬼,都能喝出茶道了!
林子鷹哪裡想得到他會有這麼多想法?他輕輕地端著青花瓷杯,口中不住地吹著滾燙的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人看著就生悶氣。
林徽茵首先看了一眼房中的佈局,發現這房間雖然算不上最高檔的,但裡面陳設卻很是簡約,淡,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她心中不由得暗讚饒煜彤的品味,的確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所能比擬。環視兩圈後,她露出笑顏道:「饒同學,你這房間佈置的倒挺有意思,看得出來,你品味挺獨特的。」說罷也是輕啄一口。
饒煜彤露出酒窩,笑道:「哪裡?這是他們賓館設計的,我住這之前也沒怎麼挑過,住進來倒發現確實挺不錯的。」
林徽茵輕輕點頭,神色間也是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想法。依照來時董秋迪給自己再三交待的錦囊妙計,對於這種情況,她應該要表現出正主兒的風範,讓競爭對手產生仰望的心理,知難而退。可現在,她一點兒也提不起這個興致,相反,她倒是發現饒煜彤這個人挺和氣的,是個可以交的朋友。
以前在學院的時候,大家將她們四個評為千金榜四大院花,說實在的,林徽茵私自還暗中將另外兩人(董秋迪除外)和自己作了比較。正所謂同行相輕,同是新時代的美女,她心中自然對其他佳人表示不服。因此她們在學院裡也只是只聞其名,並不怎麼接觸。這下二人同坐在一個沙發上,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了。
林徽茵其實人還是很善良的,她也聽說過饒煜彤勤工儉學的傳奇,對於這類人,她心中還是比較尊敬的。即使她們和自己不是一路,但她欣賞那種自強的女孩子,尤其是那種受於家庭條件等等因素制約的平民女子,她更是充滿敬意。饒煜彤就是這類人的代表,此刻只跟她聊了兩句,林徽茵便覺得有相識恨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