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競更不打話,直接奔進了房內,見到了一旁錯愕之極的許瀟灑後,他輕輕一笑,順手牽羊,將許瀟灑也一併踹飛了進去。隨後又走出門外,將推車推進房內,稍稍環顧了四下,見沒什麼情況,這才關上了房門。
「許大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梁小競將車子放在了一旁,自己則閒庭散步般的走向了許瀟灑的身旁,言笑嘻嘻地「問候」一聲道。
許瀟灑這才明白,為何剛才的聲音這麼熟悉,當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自己剛要想到會不會是梁小競在外頭裝神弄鬼,卻沒想到立即就「不幸」言中,這一刻,真的是要連腸子都悔青了。一旁的歐陽一郎雖沒和梁小競正面打過交道,但後來反覆看過梁小競的照片,自然也是認出了他。此刻見到這個滅了自己數十人的煞星突然出現,他終於明白,這一次,他大意了!
許瀟灑見梁小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兒,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往事,初進教房被潑墨,川菜館跪唱征服,血濺學院小樹林,揚子山毀滅一撞這些事情一股腦的全部襲上了心頭,他這時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是昆城十佳青年,不是感動華夏榜單人物,而是一個十足的煞星啊!
他平生囂張過無數次,無不例外的成為了「勝者」,可唯獨碰上這個煞星,自己沒佔得半點便宜,反而接連受辱。此刻,這個煞星重新站在自己身前,這一次,他心頭湧起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懼意,額上早已是冷汗直流,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待怎樣?」
「呵呵,我要怎麼樣?這要問你啊。你許大少做了這麼多惡事,還問我要怎麼樣?哈哈哈哈!這一次,你還指望著老子能放過你麼?」梁小競冷聲笑道。
「你,你可別亂來啊!」許瀟灑明知自己這句話已是多餘,沒有半點威懾作用,但人到了絕境,總歸還會有一絲求生**,便是一丁點,也不想就這麼放過。
梁小競直接一腳踢出,將許瀟灑踹了個屁股朝天,頭腦啃地。許瀟灑「啊」地一聲叫出,脖子上已是有了一道鮮紅的印痕,嘴角邊更是鮮血直流,神情可怖。
歐陽一郎見梁小競下手如此之狠,也是心底生涼,但他向來高傲,這一刻,仍是下意識地恢復本色,叫道:「你別亂來,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梁小競踢完了許瀟灑後,暫且不理會,直接又瞧向了歐陽一郎,聽到他這聲叫喊之後,更是冷笑不已:「我知道你,歐陽家族的歐陽少爺嘛!」說罷身形越走越近,任誰都能看出,他嘴中雖是推崇,可神色間哪有將歐陽家族放在眼裡的意思?
歐陽一郎心驚膽顫下,身形不住的後退,直到背靠沙發,退無可退之後,這才停止,卻聽得他又道:「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否則我告訴我表舅父,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表舅父是歐陽家族的族老,你得罪我歐陽家族,絕沒什麼好下場!」他到了此刻,還指望著開家族的名頭嚇住梁小競。
可梁小競何許人也?這輩子,還就沒有能唬得住他的東西!他面露微笑,佯作驚疑道:「哦?歐陽家族是吧?沒有好下場是吧?老子偏要得罪一下,看看這個下場到底是怎麼樣!去你媽的!」說罷又是一腳飛出,將歐陽一郎踢到了陽台邊上。歐陽一郎一聲慘叫發出,早已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梁小競緩緩起身,朗聲說道:「我這輩子最恨別人惹我,尤其是還惹我身邊的人!你二人這兩大忌諱一齊犯了,死有餘辜!」
梁小競兩腳下去,兀自還不解恨。正要結果了二人,忽聽到床頭上數聲「嗚嗚」聲發出,他心中一動,回頭望去,卻見林大小姐正自被捆在床頭,極力掙扎。
他心頭熱淚上湧,再也顧不得這兩個敗類,當下一個疾步,快速奔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將林徽茵身上的細布扯碎,隨後又將她口中的棉紙拔出。
林徽茵雖然行動不便,但耳朵仍是自由,早就聽到梁小競剛才和二人的對話,待眼前重現光明之際,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撲進梁小競的懷中,口中嗚咽道:「你死哪兒去了?你怎麼才來啊?你知道麼,剛才,我差點,我差點就你個混蛋,你是怎麼當貼身司機的?我恨你!我恨你!」邊哭邊極力拍打著梁小競
的雙肩,這一刻,她心中的委屈之情傾瀉而出,昔日的什麼矜持,什麼誤會,什麼看不順眼,通通被她拋到了腦後,似乎只有這一個懷抱,才是她最值得信賴的港灣!在剛聽到梁小競的聲音時,她的心情,是那麼的激動,她的希望,從來沒有這一刻來得這麼之大,彷彿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重現了三分曙光!
梁小競細聲安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大小姐,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呀!」說罷神情委頓,熱淚橫流。這一刻,比之地震過後,在災區視察的溫總理見到受苦受難的人民群眾之時所表現出來的痛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嗚嗚,嗚嗚。你個混蛋!」林徽茵竭力「罵」著,但揮舞的雙手已被梁小競緊緊握在手裡,再也動彈不得,她的全身也全部鑽進了梁小競的懷中,宛如一隻受傷的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飛也飛不高。她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梁小競只覺軟玉在懷,芳香撲鼻。這一刻,便是讓他立即死了,他也會毫不猶豫。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少女的溫柔,雖然之前也是在這個酒店,也有這麼一次,但那次實在是來得匆匆去的匆匆,跟這一次的心甘情願相比,那一次,著實是不可同日而語。以至於他甚至生出一股錯覺,真想就這麼一輩子,抱著她,抱緊她,直到永遠。假如非要在這氛圍上加個期限,他希望是一萬年!(雖然有點兒老套,但卻是他這一刻最真摯的語言!)
梁小競緊緊抱住林徽茵,感受著她那獨特的芬芳,別樣的溫柔,人家說自古多情空餘恨,梁小競這一刻聽到這句話真想抽這人一大嘴巴,這是誰他媽瞎說的?
還有什麼,比這一刻更加熱烈?還有什麼,比這一刻更加動人?習慣了她的冷言冷語,習慣了她的高傲在上,習慣了她的一切,可唯獨,沒有習慣她的真心!
梁小競輕輕拍了拍她的柔肩,輕聲細語道:「沒事了,沒事了,放心,有我在,有我在呢」
林徽茵哭了一會兒,這才想起自己還身處狼穴,當下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抽泣道:「還有秋迪,秋迪也被他們抓來了!你快去找找!」
梁小競深情地凝視著她,面露堅定神色,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找董丫頭。別怕,沒事了啊。」說罷立即走進另一間臥室,將董秋迪也帶了出來。
董秋迪的情況比之林徽茵也沒好到哪兒去,剛才許瀟灑已經在她身上東摸西摸了,要是梁小競再晚來一分鐘,恐怕她此刻已慘遭毒手!二女再見後,立即相擁而泣,顯然剛才這一番經歷,仍是讓她們後怕不已。
梁小競見二女脫離狼穴,登時面露笑容,這時候順眼一瞥,忽然發現躺在地板上的許瀟灑和歐陽一郎此刻已是不見,他心中大急,再一轉眼,房門已是砰然關上。梁小競目光中射出一道烈火,瞧著二人瞬間即沒的身影,暗自咬牙切齒道:「想跑?嘿嘿,哪有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