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依依默然地瞧著梁小競這一番施法,心中卻已是升起了滿腹疑團,猜測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連局長也怕他?哼,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梁小競解了眾人的穴道後,便道:「張局長,我今天的時間已經被你們耽誤了不少,我得要回去了,有機會下次再見!」
張局長神色一恭,道:「對不住了梁先生,耽誤您這麼長時間,我這就送您出去,您有沒有聯繫電話,您要是方便的話,改天我給您接風,順便壓驚,以聊表歉意。」他雖說干了十來年的局長,卻也從未接觸過國安局的人,因此自是不免想要結交一番,要是能搭上這艘大船,那以後可就方便多了。
梁小競想了一想,暗道:老子這次重新出山並不是以特工隊員的身份,今後指不定還會有一些麻煩,若是在警察局有人,當可省去不少。
想通此點後,他也是輕輕一笑,道:「張局長言重了,我這人一向愛交朋友,局長既然有心,梁小競求之不得。說不定今後還會有要麻煩到張局長的地方,到時候希望張局長能夠照應照應。」畢竟是堂堂的市局局長,梁小競也不好拂了他面子,更為重要的是,他在昆城確實要呆一段時間,有局長照應,總好過沒有。
張強受寵若驚般道:「梁先生哪裡話,那這樣子好了,您看最近什麼時間有空,咱們一起出來坐坐,也算是交個朋友。」
二人寒暄一陣後,梁小競便即給張強留了一個電話,張強也給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梁小競。待做完這些瑣事後,梁小競便即告辭。臨別之際,還不忘對著黃依依傾情一笑,並說了句:「你握槍的姿勢很美,下次再見!」直把黃依依氣得直跺腳。
隨後,張強親自將梁小競送出了警察局,並下令眾人撤開,在房內的六七個人也被他一一交待,不能將今天的事透露出去,否則嚴懲不貸。
劉建明卻是一臉委屈,事後問向張強,為何這般行事,張強只是說了句「這個人是咱們惹不起的人,以後盡量別去惹他」就不言語了。腦海裡卻是一直在想:久聞國安局的特工隊向來是在海外行事,怎麼今日竟然有人到昆城來了?那張證明絕對是真的,不是偽造的,那麼這又是怎麼回事呢?這小子不會是逃兵吧?若真是逃兵的話,我跟他套交情,可不是自討苦吃麼?可是國安局的特攻隊員們聽說選拔非常嚴格,從來沒出過逃兵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昆城最近有大事要發生?這可真叫人捉摸不透了,看來今年的昆城,注定不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年頭啊!
想了又想之後,他仍是想不通其中訣竅,只得就此作罷,千叮萬囑眾人千萬莫要洩露此事之後,便獨自會辦公室去了。
這一天,黃依依可是經歷了她人生最為傳奇的一天。她從十八歲開始就考入警校,三年過後畢了業,便被分配到了昆城市。她本身是滬城人,但她從小要強,喜歡獨立生活,便不顧家裡反對,沒有留在條件更好一點的滬城,而是選擇來到了昆城。目的就是為了脫離家裡人的束縛,靠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
可沒想到,見慣了各類案件的她,竟然還碰上了今天這麼件離奇的案件。那個叫梁小競的傢伙明明是殺了人,可卻是跟沒事人一般,並沒有受到懲罰。這讓她實在無法理解,難道這傢伙真的背景強硬,後台通天?可就算如此,局長向來嫉惡如仇,這麼大的案件,就算嫌疑人是當朝太子,也難以這麼快就逍遙法外。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局長收了黑錢?也不像啊,在她的印象中,局長不是這麼一個人。再說,一個案件死了十幾個人,便是省城也要震動。說不定此刻省城也來過無數電話過問此事了呢,局長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他了呢?
最讓她氣恨的是,這傢伙只制住自己的同事,卻對自己網開一面,這在事後,已被同事們暗自吵得紛紛揚揚。自己從警至今,還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尤其是梁小競臨別前的那個風流眼神,讓她一想起就不禁作嘔,暗道這傢伙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流氓大壞蛋,怎麼就沒能繩之以法呢?
想到梁小競對自己的這番「侮辱」,她心中就沒來由的上氣,她剛才在梁小競和局長對話的時候暗中記好了他的聯繫地址,知道他現在在本市最有名的商學院進修。哼,既然知道你在哪,就不愁找不到你,你下次千萬別落在姑奶奶手裡,否則有你好看!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梁小競那一番行如鬼魅的身手確實讓她大開眼界,她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將格鬥擒拿手使得這般出神入化,便是連打遍昆城境界無敵手的劉建明在這傢伙手下,也不過只是走了六七個回合,而且他使出的制住要穴的那幾下重手更是聞所未聞,之前只是在武俠小說裡出現的「點穴」情節,想不到竟然在現實中得以上演,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麼?
她從小就酷愛格鬥,這也是她為何會選擇加入警界的原因。她之前抓過好些個臭名昭著的悍匪,滿以為自己的身手在警局除了劉隊以外已是再無敵手,可今日一看梁小競這等身手,她心中已是心如死灰,不知道再練多少年,才能到達梁小競那種境界。看來他殺了那麼多人確實是靠著自己的真實本領,自己當時還真是錯怪他了。想到這裡,她重重拍了自己腦門,自言自語道:「黃依依啊黃依依,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是嫌疑犯,你怎麼能讚揚他呢?警匪不兩立,這傢伙注定是自己的對頭啊!敵人越強大,說明他對社會的危害就會越大,這種事情,應該是壞事啊,你怎麼還能為壞人點贊呢?」
她越想越急,自忖這一陰影,看來短期內是無論如何也消除不去的了。這一天工作下來,她竟是提不起一絲興趣,滿腦子只是在想著梁小競那番瀟灑之極的身手,甚至有時候還換位思考,若是自己擁有這傢伙那般手段,那該多好啊?那家族裡的人就再也不會笑話我手無縛雞之力沒本事了!
想到家族那些煩心的事,她更是愁上加愁,沒有了一絲動力,下班還沒到,她便提前向劉隊打了招呼,說是要提前回去。劉建明猜她今天可能是受到了驚嚇,當下便安慰了她兩句,隨後批准了她可以提前下班。
黃依依出得警局後,直接到了車場,上了自己的座駕。她的座駕是一輛紅色的大眾甲殼蟲,也是去年新買的。這款車幾乎被定性為女性專車,車如其名,猶如甲殼蟲一般,很是漂亮。雖然價格不高,只有二三十萬,但最是適合充當都市白領一族的座駕,對於女性而言,是一款經濟型的不錯選擇。
她緩緩發動車子,離開了警局,朝著家裡駛去。
她住的地方在城南一帶,是她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離市局也挺近,因此不到半個鐘頭,便快到家門口了。正當她路過一家拐角的街道時,忽然看見了幾個年輕人圍住了一個中年大媽,個個臉上神色不善,穿著打扮像極了街上的小混混,一個個正自面露凶光,一看就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