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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文 / 慕有枝

    謝繼宣一行人順利到達軍營,只是前方戰況不太好,沈凌博也受了輕傷,見到好友三皇子到了軍營,臉上並無喜色,反倒是皺起了眉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三皇子,您沒事兒跑這裡來幹什麼。」

    這不是添亂嗎?

    後面的引申意義,沈凌博的臉上表現得十分明顯,看得在場的眾人也是一臉皺眉。

    這也讓謝繼宣來到軍營的第一天,就讓眾將領對這位三皇子的初次印象變成了——就是個拖後腿的。

    謝繼宣原本準備給沈凌博的一個擁抱,就在沈凌博說出這句話後,剛伸出來的手就抽了回去。

    「本宮怎麼就不能來了?」謝繼宣嗓音淡淡似有不悅,心中卻叫了一聲好,隨後看向身後的許昶泉,讓他講話。

    許昶泉向前兩步,聲音清明,「三皇子乃是皇上親點的主帥,全軍上下,從此時起,都要聽從主帥號令。」話聲剛落,他就伸手過頭頂,一面金黃色的令牌赫然在手。

    那是皇帝的手令牌,牌如見聖上,全軍皆跪在地,聲呼皇上萬歲。

    謝繼宣卻低掩眸中冷嘲,心中諷刺遠在皇朝的那個老狐狸。

    沈凌博跪後,面帶不悅地起身,「既然主帥是三皇子,手令怎麼能在你手裡,還不交還給三皇子。」

    真是神隊友!

    謝繼宣都想給沈凌博點贊。

    這沈凌博雖然打仗不咋地,腦子倒是還算蠻靈活的,而且跟許昶泉交情不太好,兩人相處總是針鋒相對,毫不相讓。

    許昶泉面色未變,掃了一眼兵眾,就半跪於地,將手令呈給了謝繼宣,「皇上令未將一咱護送,主帥既然歸營,還請接過令牌。」

    謝繼宣像是一愣,隨即突然感動落淚,「原來父皇如此信任兒臣,這令牌原來是父皇請許大人代交給兒臣的嗎?」他接過令牌,鄭重地放在手中,胡亂地揩去臉上的熱淚,頓時營造出一個感動於皇帝苦心安排的皇子。

    真是好感人。

    許昶泉卻不為所動,那令牌其實是沈大將軍代皇帝交由他手中,讓他好好保管利用,可是剛剛被沈凌博突然打岔,眾目睽睽之下,他卻只能將令牌交出去,穩定軍心。

    不然誰能解釋,號令軍隊的令牌不在主帥手中。

    這實在是太動搖軍心,十分不妥。

    謝繼宣感動許久,像是才發現還半跪在地的許昶泉,連忙將他扶起來,「許大人快快請起,若非許大人一路護送,本宮也不能安全抵達軍營了。」

    許昶泉臉色微變,目光在三皇子握著他的手臂上看了一眼,才低聲正色道:「這是未將該做的。」

    兩人相視許久,最後謝繼宣放開手,朝沈凌博走去,「沈小將軍,給本王說說眼前的情勢吧!」

    沈凌博卻面帶不信,但總不好在眾人面前落了主帥的面子,側過身,領他去了主帳。

    原本留下的士兵們也都各歸各位,有條不紊地訓練。

    只留下許昶泉神色莫測地摸了摸臂膀處剛被謝繼宣握過的手臂,不用掀開來看,他也敢肯定,衣服下的皮膚肯定青淤一片,這個三皇子,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給人留下的印象。

    停了一瞬,許昶泉瞬間整理好表情,也前往了主營賬。

    營賬內,眾將領對於朝廷派下來這麼個皇子,頗有微詞,語氣中也十分看不起,覺得這位三皇子雖是主帥,到底能依靠的還是許昶泉。所以等許昶泉進營賬時,那些圍在沙盤前的將領們,除了沈凌博,全都叫道:「許校尉來了。」

    「來這裡。」

    其中叫得最大聲的要數馮勇,他拉著許昶泉就移動到了謝繼宣身側,而站在謝繼宣另一側的沈凌博則面帶不悅,聲音低沉,「吵什麼,沒一點時間紀律。」

    這說的就是許昶泉了。

    而許昶泉一一作揖告罪,大多數將領都搖頭,未當一回事。這與沈凌博的臉色相比,也真的是兩極分化十分嚴重。

    謝繼宣看此情形,不著痕跡地勾唇,看來是有破綻可鑽了。

    這次作戰會議並未持續多久,到最後差點都成為了深凌博與維護許昶泉的將領之間的口水罵戰,看來即便是在軍中,這兩人的關係也很成問題。

    深夜,帳篷外的寒風呼啦啦地吹,大雪幾乎覆蓋住整個大營,帳篷內的炭火也燒得通紅,熱氣澎湃,倒是並不寒冷。

    謝繼宣依靠在床榻上,透過微紅的燭光,看著手中搜集的情報,面色淡淡。

    此地為雁北關外西側設立的一個先峰軍營,原本作為主帥的謝繼宣應該回到城內主持大局,但被謝繼宣果斷地拒絕了,他邊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邊在腦海中模擬。

    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有他清楚,這次羌西作亂,雖然有羌西各大寨子間的協商之外,其實是端王在背後攪亂挑撥,以蒙西的大寨主隴海天為首,打著土匪的名義,先是作亂於雁北關,騷擾雁北關百姓,期間幾次三番喬裝進城打砸殺傷雁北關百姓,弄得雁北關的百姓人心惶惶,隨後更是殺了雁北關的守城將領。

    看起來倒像是乘著沈熙不在邊關才會如此猖狂。

    可實際上,在沈大將軍快馬加鞭回到雁北關,被誘出了雁北關中了圈套,才知道原來是羌西各羌寨聯合作亂。而且帶頭的隴海天厲害過人,沈大將軍會

    受重傷,就是此人的手筆。

    謝繼宣「噠噠」敲了兩下床榻,倒是想起來隴每天此人的形象,身高八尺,面龐粗狂,可心思縝密,身手嘛!與他如今相比,倒還算得上尚可。

    雖然有些難以對付,但謝繼宣還是有辦法,只是還是得先剷除了身邊的小蟲子,才能放手大幹。

    心中剛一定論,清風就出現在帳篷內,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床上的謝繼宣,「主子,清風閣來的信。」

    謝繼宣放下手中原本的信件,將剛到手的信,一展,一眼看完,就倏地低沉一笑。

    清風整理床邊的信,將之放入火盆中燒完,聽到三皇子這一笑,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連忙起身,「那屬下就先行告退,免得被人發現。」

    謝繼宣笑完,一手拿著信件,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清風額頭冒汗,才飄飄然地說了句,「去吧!」

    清風一閃身,謝繼宣就勾了下唇角,將目光再次掃視到信件上的寥寥數語。

    看來哪怕是離開京城,太子殿下也一刻不停,派人去查了當年的接生婆跟太醫嗎?不過太子殿下還真放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才效忠不久的禁衛去查,還真不怕其中有老皇帝的探子?

    謝繼宣還在嘲諷太子殿下的行事莽撞,卻不知道太子殿下早有顧慮,他之所以會指派才效忠不久的禁衛去辦此事,其實也是為了驗證這些人手是否真是身家清白。

    而就在這封信剛剛到達謝繼宣手中時,遠在益州,同一時間,謝繼安也接到了來自京中司詔的來信,信中只有四個字,「如君所料」。

    謝繼安看著信,眼中冷光一閃而逝,隨即將紙條放入炭盆中燒成灰燼。

    他沒想到身邊早調查過的禁衛中竟然真有謝繼宣佈下的人手,對於禁衛,謝繼安不由得多了幾分防備,決定一一試探。

    他走到桌前,執筆布紙,眼中神色莫名,在紙上只寫了一個「留」字,就折疊好,塞入密封小圓筒內,再走出書房門,站在院中,雙臂一拋,放飛信鴿。

    他身形修長,在寒風中站了許久,雙眼望著院中唯一的一棵臘梅,只見樹幹挺立,皚皚白雪下,樹上的花朵卻綻放盎然,香氣撲鼻。

    謝繼安閉上雙眼,深吸一口,直感覺冷香逼人。

    正在此時,青楊小跑地從外面進來,「殿下,莊大人與街上的流民起了爭執,現在正被圍在街上。」

    青楊氣喘吁吁說完,雙眼急切地看向謝繼安。

    「怎麼回事。」謝繼安倏然睜眼,嗓音低沉,「他不是到衙內記錄城內災民信息嗎?怎麼會跟流民起爭執。」

    「奴才也不知道,而且那些流民蜂擁而上,正朝府衙這裡來了。」這才是青楊要說的重點,他擔心的主要是殿下的安危。

    謝繼安眼神微動,就朝外走。

    青楊一臉急切地攔在前面,語帶慌張,「殿下,您現在可不能出去,那些流民都不講理的。」

    謝繼安腳步微頓,命他讓開,「你叫巫將軍先將莊大人救出來,本宮身邊有禁衛保護,不用擔心。」

    就在青楊猶豫間,太子殿下已經大步走了出去,他只有跺了下腳,趕緊去找巫將軍救急。

    其實大概的情況,太子殿下還是隱約知道緣由的。

    他一到益州,就見城中災情實在嚴重,而益州知州還毫無作為,內庫裡堆積慢慢沙袋的糧食,全是前些年的沉米,都蛀蟲發霉了。這種情況下,這位益州知州還有精力尋歡作樂,調戲人都調戲到太子爺身上。

    當時莊默然就大聲呵斥,點明了謝繼安的身份,也讓益州知州嚇破了膽,跪在地上瑟縮發抖,更被隨側一旁的巫舒岳,揮刀一斬,就給殺了!

    太子殿下想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看著益州知州帶血的腦袋在雪地上滾落,肥頭大耳的雙眼瞪得老大,彷彿也十分的不可思議。

    當時街上的群眾極多,都將此事看在眼裡,愣了兩秒,頓時如風般全都逃散開去。

    嘴裡還嚷嚷著,「殺人了,殺人了。」

    顯然是根本不相信先前莊默然表明的身份,當然這也有太子殿下先行進城,並未隨同大隊一起進城的原因。

    當時益州知州已死,木已成舟,謝繼安沒有辦法,只能率領大隊直接住進了知州府衙,同時遣散了府衙的衙役,全都換上了禁衛。

    他這還未休整好,更未讓益州百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莊默然就作死地瞞著眾人出去瞭解情況。

    那益州知州雖然品行不端,但到底是朝廷官員,殺了朝廷官員的他們,肯定是被認為是作亂的賊子,才會有現在的一齣戲。

    不知為何,謝繼安就是這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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