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徐南榮滿心以為這玉門的後面便是黑彝古城,答案揭曉之後居然不是,多少有些失望,但至少找到路了.
「咱們走吧!這才是真正的入口!」勞元柏的話說得非常的肯定,因為其腦中已經有了指引,又是地圖,又是印在自己腦中的那張神秘地圖。
幾人魚貫而入,未走幾步,前面就沒路了,有的只是一艘皮船。
有船當然就有水,橫檔在幾人面前的是一條暗河,確切的說此處是一個橫貫而出的溶洞,至於走向何方誰又知道呢?
有路走路,有船坐船,既然先民曾留下船在這兒,那肯定不是搞著玩兒的。
此船雖為皮做,但卻是敞口,上無半點遮蓋,連個船槳都沒有,幾人上去,卻紋絲不動,此時的紋絲不動並非誇張,這船的確沒動,連吃水線都沒有下降半分,幾人加起來的重量怎麼說也有好幾百斤,這般一壓居然不沉。
狼眼在船下一照,這才發現,下面有東西托著,虛驚一場,船根本就還沒下水,整個都還在階梯之上。
棒球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吁一口氣,進到這裡,怪異之事無窮無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棒球帽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價值已經體現,在那徐南榮的眼裡,連鬼七都可以放棄,更何況是自己,唯有自我保護才是硬道理。
想到鬼七,棒球帽又不由得身軀一顫,親眼所見;;;勞元柏將船推進水中,順勢也跳上了船,這就算走上了水路,越是朝著裡面,那種炫目之色越為厚重,若是擱到21世紀用來開發的話,這裡注定是世人趨之若鶩的地方,因為那洞頂之上太漂亮了,漂亮到差點忽略掉了這河裡遊蕩著的一團團黑影。
是差點,並不代表勞元柏真的忽略了,越是漂亮的地方越容易引起大家放鬆警惕,自從見到鬼七來也一直就覺得這傢伙有些不對,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看,那種眼神就像自己是陌生人。
關於鬼七,大家親眼見到被土蠶給吞噬掉,但為何會直接出現在玉門那一層至今還不得答案,鬼七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身上的的七星劍在微微跳動,可能的解釋就是這鬼七;;;當然也不一定,幾人才是經歷了一場鬥爭,也是陰魂,和七星劍的跳動也可能有很大關係,現在幾人所經過的這條暗河道理也是如此,無論鬼七是生是死,對整個隊伍的行進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這河裡;;;「河裡有東西;;;」方娜驚呼起來。
「有東西;;;」
「女人,河裡的是女人,我都看到**了;;;」
聽得方娜這般一說,棒球帽又來了好奇之心,也忘了還有方娜在,直接就有了這樣一句話。
「他們的肚子,肚子好;;;啊;;;」
「嘩啦!」為了看清楚水下到底是什麼東西,棒球帽這傢伙將脖子伸得老長老長,完全就是個活人餌料,勞元柏沒有出聲提醒而是一把抓住了棒球帽的後背,往後一拉,也幸好勞元柏提前的這麼一拉,否則棒球帽的半個腦袋可能就不見了!
原來棒球帽這傢伙伸出腦袋的那麼一會,水裡猛地跳出一物,直奔棒球帽的腦袋,這傢伙慌亂之下連手中的狼眼也跌落下去,『卡嚓』一聲脆響,狼眼被那跳出來的東西直接咬碎,瞬間熄滅,那個年代的東西都是實打實的好貨,徐南榮提供的狼眼電筒材質更加不用說,可以想像到這傢伙那一咬的力道是多麼的大,若換成棒球帽的腦袋,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棒球帽這會兒只有一身冷汗的份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別把腦袋伸出去,都待在船裡。」徐南榮這會兒對棒球帽的態度簡直就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也能理解,接下來的路棒球帽已經沒有了價值。
但徐南榮的道理卻非常的對,這水裡可不像在陸地上,他和勞元柏所能發揮出來的能力要大打折扣,有這麼一條船躲著,那還跑出去做什麼?那不是找死麼?
幾人都不再說話,也完全用不著划動皮船,本就是順水而行,也不知道這河到底通向哪裡,能夠流動肯定就有著出口與進口,勞元柏這會兒開始考慮起後路來,大葫蘆被封住了這也不得不考慮一下。
但勞元柏似乎考慮得早了一些,皮船給大家帶來的恐怕不是絕對的安全。
暗河倒還是那條暗河,但這上端的頂卻是越來越矮了,矮到了什麼程度呢?矮到人已經直不起腰來,到最後別說直腰,就是蹲著也要時刻防備著撞到腦袋,這是個大問題,因為按照這個勢頭下去,越往後面走越低,到最後難道就要躺在這船中嗎?甚至還有可能這皮船直接就沒入了水中給沉了?到時候這暗河裡成百上千的東西不就等著我們嗎?
轉念又一想,大土司曾經告訴過勞元柏,黑彝畢摩曾經進到過這裡,不應該啊?
無論如何準備好才是最重要的,之前沒有料到到了這裡還會遇水,潛水設備都丟棄了,況且即便是沒有丟,用處也不大,在這水裡如果不能及時的制住哪些東西,有設備也枉然,真正要準備的應該是怎樣對付水裡面哪些東西。
水裡面到底是什麼,勞元柏心裡有數,也就是因為這些,勞元柏有些開始懷疑這黑彝古城的真實作用,更加黑彝族先祖阿普篤慕建造這裡的實際意義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單純的只是想要族人到這裡來避難?
若果僅僅是避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的東西——鬼嬰。所謂鬼嬰,和某些邪道養小鬼都還有著巨大的區別,養小鬼來說還不一定用於害人,而鬼嬰從其本身來說就已經害了人,近代此類邪術多見於東南亞一帶,基本上有此種做法的法師都會受到世人唾棄,因為其過於殘忍。
殘忍到
到什麼程度,這樣來講,世間萬物天道自成,無論早晚,皆會經歷生死輪迴,這需要一個過程,一個嬰孩兒,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是三魂不齊的,每每這個時候,一些邪道就會將母親開膛破肚,將還未未完全成型的嬰兒給取出來,做什麼呢?——『勾魂』。
此『勾魂』非那陰司鬼差的勾魂,是將胎兒未完全齊全的魂魄給勾出來,種上印記之後,用秘術封印回體內,因這樣的魂魄本身就很弱小,而後這麼一來,這胎兒也就完全受到施法者的控制。
當然這麼一來,無論母親還是胎兒都早已經算是死物,人是死的,但魂魄卻被封在了體內,形成了巨大怨氣一直籠罩在胎兒完全未成形的魂魄上,最後一道程序就是將嬰孩兒又塞回到母親的體內。
如此被殺死的孕婦身上肯定也有著巨大的怨氣,雙重怨怒之下也就形成了最為厲害的鬼嬰。
在外間,鬼嬰一般都會埋在陰山一面,經歷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成形,而後受到施法者的控制,這東西可以說是人鬼皆怕,歷來有一嬰敵十鬼的說法,當然製造者萬般邪惡的東西出來還是有著諸多苛刻的條件,這裡暫且不表。
眼前水裡的東西定時鬼嬰無疑,流動在這暗黑之中,千百年來不見天日,那種戾氣更是不言而喻。
腦袋上能夠留下的空間越來越少,船也開始越來越往下面沉,要不了多久,幾人應該就會面對這些東西,果不其然,三分鐘不到,船不動了,船舷已經觸在了頂上給卡住了,眼看著水就要漫進皮船之中。
也就在這個時候,船四周的和頂部連接的縫隙之中開始有了一個個黑影。狼眼照上去,更能夠看到的是一個個眼中冒著墨黑色光芒的腦袋,只能看到半張臉,是那種千百年來的泡出來的慘白。
就在幾人的身邊,這般近的距離,棒球帽早已經全都抖動得厲害,就差沒有嚇昏過去,躺在船中的勞元柏和徐南榮二人也是略顯緊張,現在二人整個身體都受到了限制,行動都不便,更別說是與這些東西搏鬥了。
想想若是這些鬼嬰操縱著母體瘋狂的攻擊皮船的話,也就幾分鐘的事,幾人恐怕就葬身暗河了,還好,那一隻隻的眼睛就這般看著,就像看著何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一般。
後來勞叔叔在講這事兒的時候解釋過,說有可能是控制這些鬼嬰的人早已經駕鶴而去,失去的控制的鬼嬰也就成了一個個剛有靈智的孩童,並不會主動攻擊人,僅僅是好奇而已。
鬼嬰不攻擊幾人,但不帶表幾人就已經脫離危險,船還卡在河裡,如此下去不是個事。
「勞師傅,老夫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你看行不?你們幾個年輕一點的人用手抵住頂上,咱們先出了這裡再說,卡在這兒永遠都是被動,若是後面再一次被卡,或者靠水自己流,走不動的話。你們都用手抵著讓船動起來,老夫自大,就負責防備外間的這些東西吧,萬一它們好奇伸點什麼東西出來,我也好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