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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灰衣再現 文 / 一葉瓜洲

    這邊張華背著そ九一拐一拐的往坡下跑著,到這會兒そ九都還沒有醒,到達隊上之後,上氣不接下氣的把事情給隊上的人說了一番,張開化又通知了村長,村子也是沒辦法,這還真不好說,難道就直接通知村裡人說坡上出了怪物,大家快跑?

    且不說這張華口中的怪物是不是真像說的那般厲害,即便是真有這麼厲害,全村搬家也不是一件小事,在那個年代稍不注意還是要犯政治錯誤的,他這個小村長可擔當不起,村長召集幾個小隊長開了個小會,山裡出怪物這也不是小事。

    最終一致決定,讓每一個生產隊都出十幾個青壯年,這麼多人一起上去,那怪物再厲害總還是抵不過村裡這麼多人吧,一開始張華還一個勁兒的勸阻,後來一想想也是那麼個理兒讓全村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鄉背井的,誰會幹?

    有人建議村長是不是該往上面報報,但村長拒絕了,這事兒說不好要被人扣帽子,還是準備先看看再說。

    那年代的人不像現在,做什麼事都比較的積極,尤其村長是絕對的權威,這麼一通知,好幾十個隊裡的精壯年就這般集中了起來,手上全拿著各式各樣的刀具鋤頭之類的,浩浩蕩蕩的就往幼兒園後面趕。

    そ九沒能上去,這會兒這傢伙依舊沒有醒,但似乎也沒有受多大的傷,是被活活的給拍暈的,但就是不醒。

    張華站在了隊伍的前面,不知道為何,昔日對這勞元柏心中始終有隔閡,而此刻卻是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上去將其救下,到達幼兒園之後,張華讓大伙先等著,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去探了路。

    坡上此刻已經沒了打鬥的聲音,這令張華一陣心緊,這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最終剩下的都將只有一個,沒見到勞元柏下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勞元柏已經遇害了,越是這般想著張華心裡越是有些不好受。

    悄悄的從下面冒了個頭往上一瞧,一個熟悉的人影躺在地上,那不是勞元柏還能是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也就在勞元柏的面前,那『濕僵』也倒在哪兒,不見動靜。這下子張華迷惑了。

    這是什麼情況?同歸於盡?

    「勞師傅?勞師傅?勞叔,勞叔!」最後張華還改口了,想要將躺在地上的勞元柏給喊醒,只是這哪裡還喊得醒。

    又是過了一小會兒,張華見旁邊的那傢伙也沒有什麼動靜,就開始大膽了起來,緩緩的順著坡口往上面而去,一步一步的朝著勞元柏靠近,這才發現勞元柏的右臂處現今腫的老高,嘴角處也是帶著血絲,蹲在地上緩緩的來到勞元柏面前,慢慢的將手放在了勞元柏的鼻間。第一時間更新有氣,張華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吧勞元柏先挪走再說。

    餘光往前一看,那傢伙此刻也是橫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者是說什麼東西在其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洞。看起來已經沒了任何的生氣,雖說其本身就沒有生氣。想想之前自己和そ九二人又是鋤頭又是彎刀的都沒能動上這傢伙半分,這能在其腦袋上弄出一個大洞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也不是普通的人能夠幹出來的。

    看著勞元柏,張華又多佩服了幾分。

    緩緩地拖著勞元柏下了山坡之後,張華還是放心不下,又讓村長從村裡支了好多煤油出來,一個人摸索到坡上去壯著膽將煤油全倒在了那傢伙的身上,一把火又點了起來,先前勞元柏已經用酒燒過,效果不大。

    而這一次卻是不同了,張華道上煤油燒之後,很快就傳出一陣惡臭,接著那傢伙的腦袋身軀都徹底的被燒得爆裂開來,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不必再說了,就連張華下坡之後都在連連說道;「太噁心了,太噁心了。」

    儘管噁心,但是這次總還算是徹底的將其滅了,還有些不放心,張華還找了一根長竹篙遠遠的挑了那對焦炭幾下,這次真的就成了焦炭了,也就在張華用竹篙挑那焦炭般的屍體時,整個這土山坡微微的抖了一抖,只是張華此刻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沒有注意到而已,而且在那焦炭之中

    そ九沒有醒,勞元柏倒是先醒了,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種顏色——白!下意識的再一看,這醫院裡不是白是什麼,勞元柏和そ九都被送到了鎮醫院,好些個人都在這麼一個房間裡,そ九也在旁邊,張開化站在床頭,這會兒張華正從外面拿著幾個饅頭進來。

    勞元柏醒來的第一反應是朝l九望去,臉色也十分凝重。

    「勞叔,醒了?」

    張華的一開口就讓勞元柏震了一下,轉而又釋然般的點了點頭。接著對張開化說道;「張隊長,謝謝你還在這兒照顧我,張劉東那孩子現在還需要人照顧,您還是先回去吧。」說起來整件事的起因就是張劉東,張開化這會兒顯得特別不好意思,又不知道怎麼表達。

    「回去吧,張隊長,隊上還要你主持工作。」

    「那、那行,勞師傅,你在這裡需要什麼你說,隊上只要能夠拿得出來的你都開口。」憋了半天,張開化也就只有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勞元柏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會兒要是不應下的話,恐怕這張開化就不能安心的回去了。

    「勞師傅,出院回去了我給你弄肉吃!」臨走時,張開化又在勞元柏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急匆匆的就走了。

    「勞元柏,那位是勞元柏,馬上去接受醫生檢查。」張開化前腳一走,後腳就有護士進來喊起了勞元柏的名字。

    「這裡,這裡!」勞元柏沒有回答,倒是張華在連連的回著護士的話。

    「帶上病人,到檢查室檢查!」這護士今天像是吃了火藥一般,說話語氣也不太好聽,丟下這麼一句

    句就走了。張華陪著笑臉連檢查室在哪兒都沒有問到。

    「張華,你過來!」勞元柏有些嘶啞著聲音出聲了。

    勞元柏叫住旁邊正要去問那護士到底什麼地方才是檢查室的張華。

    「陪我出去走走!」

    「勞叔,你的傷,你的傷都還沒有好,現在出去走什麼,還是等您好了以後,張華隨時都能來陪你!」同病室其他好幾個人都感覺到有些詫異,明明勞元柏看起來要年輕得多,而旁邊這鬍子拉碴的壯漢卻稱其為叔,不過在農村裡像這般歲數小,但佔著大輩兒的事情也是不少,旁邊人也就很快的失去了興趣,這也是勞元柏巴不得的,總在別人的注目之下,那感覺不好。

    「張華,走,出去!」這一次,勞元柏帶上了些許命令的口氣,張華一看勞元柏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也是嚴肅起來,陪著勞元柏到了外面。

    鎮醫院並不大,外面僅僅是一個小院子而已,裡面種了好幾棵鐵樹,這會兒也看不到開花,醫院裡需要的或許僅僅就是它的綠色兒罷了。

    「張華,看到那些鐵樹了麼?」這會兒勞元柏小心翼翼的扶著右手指了指那些鐵樹。

    「看到了,怎麼勞叔?鐵樹開花千年等嘛,這誰都知道。勞叔,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唄,我這直性子人也不喜歡猜。」張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勞元柏到底要講些什麼。

    「張華,勞元柏我就像一棵老鐵樹,扎根在了張家村,而且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過去未來的老樹,再也不想要別人在自己的窩的地方動上哪怕半捧土。」勞元柏盯著鐵樹,又是這般說道。

    「所以呢?」

    這般不解釋還好,越是解釋張華反倒是越來越糊塗了,難道說這勞元柏這次受傷傷著腦子了?怎麼盡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也完全猜不出接下來勞元柏還會說些什麼?

    「張華,我不能再待在張家村,再這麼待著會給張家村帶來災難,雖然我也不希望會是如此,比如說這次『濕僵』的事情,間接的來說還是和我有著一定的關係,這也算是一種因果,我本可以悄無聲息的消失,但是臨走前得拜託你一件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啊?災難?什麼事?」一連三個問?勞元柏只能回答一個問題。

    「そ九,そ九需要有人照顧,他現在其實並不是受傷了,而是被拍碎魂了,用咱們醫生的話說就是已經成了植物人,我要去替他拿一樣東西,而且必須拿回來,否則そ九永遠都會這樣醒不過來。」

    「啊?老九這麼嚴重,我是說怎麼會一直不醒,就一巴掌而已,那東西就那麼厲害?」張華聽得勞元柏一講,差點就跳腳了,在張家村中,そ九這個外來人和自己是最對脾氣的,沒想到這一次卻是這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僅僅是這次這一巴掌,反正你記住そ九需要你的照顧就行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必須還給我一個還活著的そ九,到時候我才能有機會讓他醒轉過來。」勞元柏眼睛緊盯著那鐵樹,彷彿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

    「放心,勞叔,老九有我在,拐不了,但是勞叔,哎!我就直說了吧?您不是道士嗎?不是能招魂嗎?為什麼這次就不能幫著把魂招回來?そ九不久醒了嗎?」

    聽此一言,勞元柏的眼角微微的扯了一下,卻也沒有解釋,只是緩緩的說了一句『這次的情況有所不同!』

    「勞叔,你現在就要走麼?你手上的傷?」張華見勞元柏不肯說,也就不準備繼續追問下去了,看了看勞元柏的右手之後又是問了起來。

    「沒時間了,不能耽擱時間了,我的手沒事兒,很快就會好的!我走了,記得照顧好そ九。」該說的勞元柏已經說了,也沒有什麼能夠留下,抬腳就要走。剛是三五步,卻又被張華給叫住了。

    「勞叔,還有件事,我差點忘了,那老怪物身上燒出來個這個玩意兒,不知道是什麼,我想您看看。」說完,自兜裡摸出暗綠色一物,遞給了勞元柏。

    「什麼?」勞元柏接過一看,這是一塊兒老玉,許是跟久了這老『濕僵』,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沁色,整體上成橢圓形,只是這兩邊多出了兩根豎條,正面上還凸出了一部分,咋一看什麼都沒有,手摸上去卻能感覺到上面刻著些什麼。

    勞元柏將這玉石端起來放在同自己眼睛一個水平線位置上再是看了看,還是看不出有些什麼來,再是一摸上面的確又有東西,幾番下來,勞元柏也沒有搞懂這到底是什麼,為何會成那老傢伙的身上燒出來,但有一點,勞元柏能從這玉裡感受出絲絲陰氣,而且還在不斷的外洩,若是普通人長期將這玩意兒帶在身邊,肯定會招致邪祟,髒東西若潮水般往其身上鑽。

    「張華,介不介意吧這塊玉留下,你拿著他可能不太好!」そ九已經出事,自己又要走,勞元柏不想張家村裡再出點什麼ど蛾子來,一切都要防範於未然,勞元柏準備帶走這塊玉,那年代還沒有什麼市場經濟的說法,但勞元柏未免張華多想,還是試著問了一問。

    「勞叔,我拿出來就是拿給你的,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拿著這玩意兒,老是做噩夢,夢到裡面有個東西出來,感覺上特別的嚇人,但每次有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然後就醒了。」

    「哦,那我就收下了!」勞元柏皺皺眉,聽得張華這麼一說,也就更加覺得這塊玉有問題。

    當夜,勞元柏悄悄的回到了村裡,收拾好了自己的一身行頭,消失在了黑幕之中,沒有人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走進了一輛停在張家村幾里之外的吉普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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