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今日本王不早朝
第二日一清早,賀長安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很亮了,窗外的光都已經可以透過紗帳來把帳子裡面照的一片大亮。
試著動了一下,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心裡面不僅暗自惱羞,陸城這是把攢了幾輩子的邪火一個晚上發洩出來了不成?
賀長安挪身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陸城,陸城其實早都已經醒了,就是看到枕邊的人還兀自睡得香甜,也不捨得驚醒她,便一直合著眼睛假寐。這會兒看賀長安也挪了挪身子,便睜開眼睛道:「醒了?昨晚睡得可好?」
賀長安心道,似乎睡得最好的人就是他了吧……不過有一點她是得承認的,成親之前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因為認床,對於秦王府的床得適應一段時間才能睡個好覺,結果昨晚在陸城的懷抱裡面睡得還是挺踏實的。
當然,陸城有些食不知足的體力勞動讓她腰酸背疼除外。
賀長安卻不知道她在想這些的時候臉上又變得通紅通紅的,陸城看在眼裡,得意在心裡,天知道他為了賀長安守身如玉那麼多年,簡直已經快要憋瘋了,所以昨天終於把賀長安娶進門的時候,那種心情簡直可想而知。
賀長安累的腰酸背疼就足夠能說明問題啊!
看著賀長安一臉嬌羞的點了點頭,陸城心道,之前岳母還說過賀長安認床,現在看來嘛……就算不是賀長安睡慣了的床,只要有自己在就也不會因為認床而睡得不好啦。
賀長安就像一隻小狐狸那樣趴在陸城的懷裡,勾的陸城心裡面又是癢癢的,不過想著賀長安昨晚應該真的是累得不行,應該經不起今日一早再來一次的,只能按下心頭的癢癢,只是用一隻手拊上賀長安的面龐,心道:若是懷中的人什麼時候能給自己生一個女兒,像她娘一樣漂亮乖巧且有一種骨子裡的倔強,就好了。
賀長安被陸城抱得很舒服,便就那樣靜靜的趴在那兒,也不說話,就在陸城以為賀長安又睡著了的時候,賀長安才開了口:「你今日不需要去上朝麼?」
自從陸城在吉利堡打了一個大勝仗回來之後,聖上就頒布了旨意讓頭三位皇子每日和朝臣一道上朝,一來能學一些打理朝政的手段,而來皇子的視角畢竟要比皇帝年輕,且看到的東西更真實一些,說不定也能提供很好的治國之策。
在賀長安的印象中,陸城上朝,是無論風吹日曬都是要去的,從來沒有間斷過。
陸城側過身來擁住賀長安,一隻手攬在她凝脂一般的背上,一隻手擰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東西,要是這會兒採取上朝,等我到了宮裡,就只能等著父皇留我吃午膳了。」
賀長安一想也對,秦王府距離皇宮實在不算近,但是距離鞏昌伯府卻還是很近的,想到這兒她的心裡就甜絲絲的,陸城這是為了讓她日後回娘家方便嗎?
「我同你成婚,父皇給我放了三日的婚嫁,這三日我都待在王府陪著你,除了明日陪你回一趟鞏昌伯府之外,哪兒也不去。」
賀長安心裡面生出一絲小得意,當初史琪回門兒的時候是許林徹陪著她回來的,她還羨慕的不行,現在看來,她賀長安的夫君,可以點都不必史琪的夫君差嘛!
可是陸城說到了回門兒,賀長安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得意不起來了,她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劃過陸城的胸膛,小聲問:「那個,咱們兩個今日是不是要入宮給父皇和皇后磕頭的啊……現在是不是有些遲了。父皇和皇后娘娘會不會怪我不懂禮數啊。」
陸城誒了一聲道:「規矩禮數都是老祖宗定下來的,可是父皇和皇后都試過來人,昨夜是你我的新婚之夜,父皇和皇后哪有不體諒的道理?即使你今日下午才入宮,父皇和皇后也不會怪你的。你若是昨夜被我折騰的太累了,現在在我懷裡再睡一個時辰再起也不遲。」
賀長安臉上又是一紅,偷偷用眼睛瞪了一下陸城——他還好意思說!
不過陸城話雖然這麼說,賀長安卻想著畢竟今日也是成婚後第一次以秦王妃的身份入宮拜見,去遲了總是不好的,便執意要起身收拾了,不過剛要起來,卻又想起了一樁事情:「昨日我行王妃冊封禮的時候,皇后娘娘姍姍來遲,按理說這樣的事情皇后都會提早到半個時辰的,想來昨日宮中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不然你先派人去打聽一下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再去吧,如若不然,只怕萬一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準備都沒有,觸了什麼霉頭就不好了。」
陸城便點點頭,翻身坐起,先拿起床榻邊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乾淨的中衣自己套上,讓賀長安先鑽進被子裡面去,撫掌道:「紫筍、紅袍、碧螺銀針,進來伺候吧。」
說完還轉身看了一眼裹在被子裡面的賀長安:「遂如你看,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咱們兩個人的丫鬟是一道兒起的名字呢。」
四個穿著一樣顏色衣服的丫鬟排成一隊進了門,打頭的是陸城身邊的紫筍紅袍,碧螺緊緊跟在身後,銀針在最末,一進屋眼睛就滴溜溜的打轉。
陸城吩咐紫筍和紅袍先去東側間把早就燒好的洗澡水準備好,等下他過去淨身沐浴,又讓碧螺和銀針把熱水抬進主屋來直接伺候王妃在主屋沐浴更衣,賀長安趕緊道不用,等著陸城沐浴完了她再去東側間就好了。
陸城回過頭,寵溺地道:「誰剛才還怕入宮請安晚了不肯多睡一會兒的?」
賀長安只好不說話了,由著碧螺和銀針抬著水進了主屋。
沐浴的時候,賀長安看著自己原本光潔白皙的脖頸和手臂還有身上都是一點點的紅痕,很是不好意思,不過碧
螺和銀針雖還未成婚,但是因為她們是要陪嫁的丫鬟,很多事情楊嬤嬤之前都給她們說過的,看到了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只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給賀長安捏著脖子和肩膀,這才讓賀長安的不好意思淡去了一下。
賀長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對碧螺道:「碧螺,你和銀針是我的陪嫁丫鬟,以後也是這秦王府王妃身邊一等的大丫頭,原本你們在鞏昌伯府裡面只是我這個二姑娘身邊的大丫頭,如今到了王府,你們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的,需得有點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頭的架勢才行,萬萬不可剛一到王府就被人拿捏了去。」
碧螺點點頭:「王妃說的這些話,在王妃還沒出門子的時候,家裡夫人就同奴婢和妹妹囑咐過很多回了,奴婢都明白該怎麼樣做的。」
「王爺身邊的那兩個,我記得是叫紫筍和紅袍吧,這兩個你和銀針也輕易不要去招惹,畢竟這兩個的身份,應該不比尋常人身邊的大丫頭一樣的。」
皇室子弟大約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有父母給安排通房丫頭,像之前陸垣身邊就是有兩個通房宮婢的,上一世的時候無意之中知道了自己也是陸垣的人,每次見到她向陸垣稟報什麼事情的時候都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得她心裡面堵得慌。
上一世雖然沒聽說陸城有通房丫頭,可是也保不齊是因為她除了伺候東宮的茶水之外並不在這些事情上面掛心,所以不知道罷了,這下子看到了紫筍和紅袍兩個丫頭都算是長得不錯的,心裡面就又泛起了嘀咕。
碧螺一一應下,然後在賀長安耳邊請示道:「王妃,今日一大早王府的朱側妃身邊的一等丫頭寶帶過來問什麼時候方便讓朱側妃來給王妃磕個頭,奴婢只是說王妃昨日成親恐有勞累,今日還要入宮拜見皇上皇后,明日還要回鞏昌伯府,只怕是這兩日沒有時間,先給推了回去。您看……」
賀長安點了點頭,打斷了碧螺的遲疑:「你做得對,這兩日卻是事情多得很,我也分身乏術忙不過來,能緩兩日就先緩兩日吧。」
但是這事兒朱氏做的也沒錯,正妃進門,早早就指婚下來的側妃必定是要盡早來正妃屋裡面磕頭執妾侍禮的,賀長安想起原本鞏昌伯府裡面的葛姨娘,從葛姨娘的種種行為習慣來看,這個朱側妃,要麼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所以才想著趕早來問安,要麼就是心裡面揣著什麼鬼主意,但是面子上的功夫一定要做足,所以問安也是早早就來了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都還沒有準備好以陸城正妃的身份去接見一下他的側妃,雖然她知道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但她還是想聽聽陸城怎麼說。
在碧螺的揉捏之下,她脖子上的印記消退了不少,再略施一層粉便看不出什麼來了,這才放心的出了浴桶,讓碧螺和銀針為自己上妝。
結果剛開始綰髮,就聽到紫筍在門口的聲音:「碧螺姑娘,王爺說等下會親自過來給王妃描眉的,你只要伺候好王妃梳頭和穿衣就好了,上妝的事情自有咱們王爺呢。」
碧螺看了一眼京中嬌羞的賀長安大聲應道:「我知道了紫筍姐姐。」
說完,還沒正形的在賀長安耳邊道:「恭喜王妃深得王爺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