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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選秀 文 / 千絲飄絮

    第九十三章選秀

    自從陸城去了潭州,家中又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沒有什麼熱鬧可看,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繡花,想著自己原本就是最不擅長刺繡的,上一次送給他的錦囊,只是用七種不同顏色的布縫起來,上面預先描好了字,再繡出來尚且還是修的跌跌撞撞,一整夜都沒有睡覺不知道戳了多少次手指頭,哪裡還敢在錦囊上繡什麼花樣子呢?看到花楠見到那七個錦囊普通到拙劣的手藝吃吃笑起來的時候,賀長安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苦練繡工,等到將來某一日給他繡一個最漂亮的香囊,便可以讓他整日佩戴著,須臾不離身。

    潭州地處邊境,距離帝都有千里之遙,就算陸城把花楠留在了賀長安的身邊,就是為了方便送個信,可是也架不住高山遠阻,一封信送到的時候,往往已經過去了很多天,所以說賀長安每日除了在屋子裡面練習女紅,就是去花楠那裡坐坐,就是連碧螺雖然也聽了賀甲青的囑咐,可是碧螺畢竟不像花楠那樣瞭解陸城,又沒有上一世的關係在,反倒是不如花楠更得賀長安親近。

    賀長安坐在房間扳著指頭算上一次收到陸城的信是在什麼時候了,莫非是半個月之前了?那還是陸城到了潭州之後寫給她的第二封信,信上說自己在潭州一切順利,眼看著春天就要到了,冰雪即將消融,南安是個依靠遊牧而生存的民族,春天到了就意味著牛羊又有了新鮮肥美的飼料,也就用不著來大宣和與大宣隔岸相望的乾祐侵擾了,每年這個時候不僅是南安百姓最和樂的時候,也是大宣戍邊將士最高興的時候,因為只有在這段時間,他們有機會休養生息,以防到了秋天的時候草木凋零,南安人因為缺衣少食而在此侵略邊境。

    信上還說,乾祐的皇帝今年已經登基第七年了,但是年齡卻只有十七歲,少年登基卻把一個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可是陸城卻覺得他不僅欽佩這位皇帝,更欽佩皇帝身後的太后,乾祐皇帝今年終於選了妃,妃子中最有勢力的便是乾祐唐將軍的女兒,這位唐將軍出身於微末行伍之中,卻一步一步走到了大將軍的位置,曾經跟他打過交道的韓國公耿威對此人欽佩不已,還曾經揚言道,若是有朝一日大宣能讓南安人徹底嚇破了膽再也不敢覬覦大宣,那必定是大宣和此人聯手,兩面夾擊。賀長安對這位唐大將軍不感興趣,不過卻對他的女兒很是感興趣,這樣的男子,只怕她的女兒在後宮也會是一個傳奇吧?

    而白氏也不是糊塗人,心知二殿下怕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女兒,但是卻不好橫加阻攔,尤其是看女兒日常的行為舉止,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便也私心裡面希望,若是賀長安有這樣的運氣,那就是她的造化,若是真的沒有這樣的運氣,皇上下旨給陸城指了別家的女子,還是要趁早讓她歇了這個心思,起碼還能再賀長安心中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而不是支離破碎的畫面,總之無論如何,只能走著瞧。

    賀長安正想著自己和陸城的事兒,卻聽到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長安小姐,在麼?」

    是花楠的聲音。

    賀長安有些驚喜,趕緊跑過去開門:「是花楠姑姑啊……這次的信怎麼來的這麼快?我記得第一封信和第二封信之間足足隔了有二十天呢,莫不是春暖花開了,馬也跑得快了?」

    嘰嘰喳喳的說了許多,才發現花楠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心裡面一沉,莫不是……莫不是陸城在潭州發生了什麼意外?

    「花楠姑姑,你……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是不是殿下他……他在潭州……」

    賀長安的聲音有點顫顫巍巍的,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說了。

    碧螺在一邊扶著幾乎都快要站不住了的長安,小聲勸道:「小姐不要心慌,殿下幾人自有天祐,定然不會有什麼事兒的,現在花楠姑姑還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您可千萬不要自亂陣腳,且坐下來聽聽花楠姑姑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著賀長安驚慌失措的神情,花楠反倒是放下了一顆心,她之前一直擔心,殿下對賀長安,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而賀長安之所以會答應殿下,還是看重了殿下龍子鳳孫的身份,並沒有什麼情在裡面,這樣的話對於殿下無異於是一種傷害,可是現在看來,若是賀長安真的不在乎殿下,又怎麼可能看到自己表情不對就露出如此驚慌失措的神色,且她臉上的驚慌真的不似作偽。

    花楠搖了搖頭:「殿下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想來殿下的第三封信還在路上,長安小姐不用擔心……只是……只是剛才宮裡面傳來消息,選秀結束了,聖上給殿下指了……指了皇商朱氏的庶出七女兒朱氏雲佳為側妃。」

    長安聽得此話猛地舒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汗濕了一片,就連額頭上也因為擔心陸城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猶豫了一下才道:「原來今日選秀都結束了,本來以為家中琪表姐會參加選秀,我倒是可以及時知道這些事情,結果琪表姐被聖上指婚許家大公子,我竟然就如同井底之蛙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又細細想到,朱氏雲佳,莫不是就是朱燕提到過的那個在家中除了已經出嫁的長姐朱悉瑤之外,唯一對她好的七姐姐了?想來她對朱燕尚且不苛待,應該是個好相與的人吧。

    花楠此刻也不好說什麼,反倒是碧螺在一旁憂心忡忡的問道:「可是小姐,您還沒嫁給二殿下呢,聖上就已經給二殿下賜了側妃,您心裡面就不難過嗎?」

    長安歎了一口氣:「我不是聖人,我也會難過,可是難過就能改變這件事情麼?若我已經是殿下的正妃,那我或許還有權利去請求皇后娘娘或者皇上,不要給殿下賜側妃,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是,即便我是,我也不願意讓殿下為了我背上娶妻不賢的名聲,殿下志不在此。況且我心裡面也替那位朱姑娘感到可悲,畢竟從指婚為側妃開始,她這輩子就注定了是殿下的妾室,可是殿下卻遠在潭州,她什麼時候能等到殿下回來尚且不知道,難道不是一樁可

    悲的事情麼?我再難過,難道還會遷怒於殿下麼,他是皇子,有妻有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花楠開口道:「長安小姐說得對,殿下此刻不在帝都,無論如何小姐還是要相信殿下對你的一片真心。相信殿下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很快會從潭州來信,小姐只需要靜心等待就是了。」

    賀長安突然想起了過年前那次去梁國公府,隱約記得白家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這次都要參加選秀的,只是白家的意見卻是讓他們藏著,今日選秀已經算是落下了帷幕,想來白家的兩位小姐,也有結果了吧,便仰頭問花楠:「你可知道梁國公府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選上了沒有?」

    花楠笑道:「看來長安小姐如今真是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了,竟然連外祖家的事情都要向奴婢這個外人打聽。不過想來鞏昌伯夫人應該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沒有跟小姐說,怕小姐被這讓人糟心的事情污了耳朵罷了。」

    賀長安卻疑惑了,選秀還選出來什麼讓人糟心的事情了?

    「梁國公府的兩個小姐均落選了,這個倒是在奴婢意料之中,兩位小姐出身梁國公府,並不算很差,可是卻因為父親只是四品官員而很難位列宗室正妃,若是為側妃,便是掃了已故和睿皇后的顏面,聖上和皇后娘娘自然也不會去做這等事情。」

    花楠的分析是對的,這也是和大舅舅大舅母所想一致。

    「白家的兩位小姐帶著的陪嫁丫鬟中,有一位,名叫杜若的,據說還和梁國公府沾親帶故,長安小姐可曾知道此人?」

    賀長安點點頭:「自然知道,我二舅母是青州杜氏,杜若便是她的侄女,一年多以前父母雙亡,只能來帝都投奔姑母。」

    花楠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許深邃:「這便是了,雖說青州遙遠,但也是但勝過孔孟的齊魯之地,堂堂小姐,就算父母雙亡,卻也不至於自降身份為奴婢,可她卻這般做了,奴婢覺得,杜若此人,實在是耐人尋味。杜若陪著白家兩位小姐在宮中的時候,有一次在御花園,慶妃娘娘的愛物,聖上所賜的波斯貓不知怎麼著就竄進了水中,杜若看見了,也不知怎麼想的就跳到了御花園的太液池去救貓。可是杜若並不知曉水性,好不容易把貓救上來了,自己卻差點淹死在湖裡?」

    賀長安擰起了眉頭,杜若身份特殊,做了個陪嫁丫鬟自然會有人關注,偏偏她卻和從前在梁國公府見到的時候判若兩人,行事如此高調,真是生怕別人看不到她似的:「差點兒?被人救起來了?」

    「是,大皇子正巧有事去御花園尋慶妃娘娘,便救了杜若姑娘。只是杜若姑娘被救出太液池的時候,已經是衣衫盡濕……」

    衣衫盡濕,這在大宣意味著什麼,不言自明,若是陸垣不要她,那她就終身難再嫁人:「那後來呢?」

    「杜若拚死救慶妃愛物之事在宮中現在已經算是人盡皆知,可是落水之後被何人所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在宮中卻是寥寥無幾,慶妃只說杜若在她那兒算是立了大功之人,為了給杜若一個恩典,便向白家討了她,留在自己宮中,做了個七品女官。」

    賀長安不禁冷笑,果然是陸垣的作風,只是,杜若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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