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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曲線救國(上) 文 / 千絲飄絮

    第四十二章曲線救國(上)

    大皇子側妃啊!

    江陰侯不是世居京城的侯爵,雖然是侯爵,可是真的比較起來,可能連世居京城的鞏昌伯的比不上,更何況史琪雖然是江陰侯的嫡長孫女兒,但是她父親卻是個嫡次子,伯父還在,將來就是不能承爵的,所以後台實在算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大皇子好歹是聖上第一個皇子,那側妃的位置,也是有數的,所以說多少人家,也是巴望著大皇子側妃這個位置。

    甚至史賀氏如果聽說這事兒,也會覺得,一個大皇子側妃的位置,可是遠遠好過當一個沒有爵位的公主之子的媳婦好得多了。

    只是對於白氏而言,那便是徹徹底底的把這個外甥女兒給推到了大皇子那一派系去。

    賀甲青看著驚愕的久久沒有說話的白氏,又補充了一句話:「母親,您是知道的,平安表妹那個性格,只怕將來若琪表妹真的成為大皇子側妃,在大皇子府也不會好過。江陰侯現在無所謂站在誰的身後,那態度無非就是,琪表妹嫁到哪一派,才能明確的支持哪一位,若是琪表妹真的成了大皇子側妃,只怕大皇子會給琪表妹很多榮寵,表面風光,但是平安表妹為了保住自己正妃的地位,只怕琪表妹一輩子都不大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接下來的話,賀甲青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身為內宅婦人,白氏比賀甲青更明白其中的彎彎繞,若是真的成了大皇子側妃,江陰侯史家短時間內又再沒有嫡出的女兒可以進京攀高枝兒,就只有死心塌地的用自己的銀子供著大皇子奪那個位置。只要大皇子也能在仕途上施恩於史家男丁,史琪過的好壞,史家本身,也就不怎麼在乎了。

    這便是內奼女子的悲哀。

    白氏是一個特別能想的人,說得不好聽的話,就是什麼事情都喜歡把最壞的結果先全都想出來,這樣一想可不要緊,就已經腦補出來了有朝一日史琪在大皇子府上活的淒淒慘慘,好不容易剩下來的孩子也被賀平安給弄沒了氣兒,心頭怨恨之下就來給鞏昌伯府的人投了毒,還埋怨為什麼當初白氏明明知道還不肯出手相幫。

    光是想想,就嚇得白氏一身冷汗呢。

    「不行!」白氏一拍小几,對著賀甲青道:「彥哥兒,母親知道,你從小就是個主意多的,你跟母親說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賀家總共人丁也不算多,若是賀家的孫女和外孫女各有一個嫁到了大皇子那邊去,就算長姐兒的外家是梁國公府,可是長姐兒畢竟姓賀,只怕也很難跟大皇子府抽開關係啊!」

    白氏和賀甲青這段時間的商議,賀長安都是不知道的,到了後來賀長安自己生下第一個孩子的時候,賀甲青的夫人,也就是她嫂子來代表賀家探望,把這事兒當成笑話兒說給長安聽,給還在月子裡的長安解悶兒的時候,賀長安還倒抽了一口涼氣。

    幸虧她娘喜歡腦補啊,這要不是腦補到這上面去了,只怕她這輩子還是和陸垣脫不開關係!

    賀甲青嚇唬了白氏半天,終於開始說他的計策了,不,準確的說是陸城的計策:「母親,這些事兒兒子和二殿下也都是想到了的。二殿下那邊,想了一個曲線救國的法子,就看著許家和賀家白家,肯不肯配合了,若是肯通力合作,這事兒應該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白氏暗暗納罕,曲線救國的法子?聽這個冠冕堂皇的詞兒倒是覺得不錯的,便追著問:「什麼法子?」

    在安順侯府,許林徹也先試探了一下兆成長公主的意思,確認了兆成長公主是讚許自己的眼光的,便跟陸城有了回話,陸城也就把自己跟賀甲青分析的那些局勢又給許林徹講了一遍,只是把史琪可能面臨的處境講的更淒慘了一點兒,聽得許林徹的心抽疼,更加著急。

    所以這個時候陸城又提出來了他那個曲線救國的法子,許林徹本來就是二皇子黨的中堅力量,這會兒又涉及到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一萬個言聽計從的。

    回到許家,就把事情跟祖父安順侯和祖母安順侯夫人講了一下,只是許林徹倒也不傻,只是把若是娶不到史琪,白白的把史家的好處給了別人不說,自己也不見得能娶到更有前途的正室了。

    許林徹的父親死得早,一直是安順侯和安順侯夫人心中的痛,再加上爵位落在了小兒子身上,將來長子唯一的兒子便是沒辦法繼承安順侯這個爵位了,便覺得更疼愛這個長孫幾分,一想到長孫的婚姻大事,也是著急的。

    便把許家長房和二房都叫道了一起,一起商討關於許林徹娶媳婦的事情。

    整個許家的榮安堂裡面,安順侯老爺子坐在正當中的那把大座上,侯夫人坐在一邊,底下兆成長公主坐在右邊,安順侯世子夫人呆在院子裡面養胎,但是二房也是要派個代表的,安順侯世子便自己坐在左邊,反倒是許林徹,沒有坐著,只站在中間。

    白逸雲也早就把這件事情對安順侯世子許笙說過了,所以許笙也是明白,如今的許家是個什麼樣的狀況,許林徹的婚事面臨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數。

    安順侯也不著急這說話,只等著底下大房和二房的意思,倒是安順侯夫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襖裙,頭上戴著祖母綠的頭面首飾,手腕子上戴著成色不錯的翡翠鐲子,團臉兒,整個人看著一團和氣的樣子,這會兒也坐不住了,歎了一口氣:「大郎媳婦兒,這到底是林哥兒的婚事,關係林哥兒一輩子的大事兒,你倒是也說句話兒啊……」

    但是安順侯夫人的品級畢竟沒有長公主高,雖然心急,也不敢在兒媳婦面前拿喬。

    兆成長公主倒不是那種在婆母面前還擺公主架子的,只是有些時候,有些樣子,改做還是要做,也跟著歎了一口氣:「娘,您以為,

    媳婦兒如何不想讓林哥兒娶一個得力的媳婦兒?大郎去得早,這些年我若是心不在林哥兒,不在許家身上,只怕是皇兄一道詔書下來,我就收拾收拾回宮去了。大宣家大業大,難道還能養不起我一個公主?」

    一邊說還一邊開始抽噎。

    兆成長公主當年留在許家是心甘情願的,公主這樣的金字兒招牌供在家裡面,對許家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安順侯府上下也都敬著這個命途多舛的公主,這麼多年兆成長公主在許家也從來沒有提到過要回宮的話,而且聖上念在兆成長公主的份兒上,時常有恩榮賞到許家。

    所以安順侯夫人一聽,一向念著夫家的兒媳婦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樣的話,心中也是懸著的,趕緊出言安撫:「是是是,大郎媳婦兒,我也曉得你是個明白事兒的,要不也不能守著大郎這麼多年。只是如今這情況擺在這兒,我也聽林哥兒說了,他跟二殿下要好的很,而且二郎媳婦兒,又是二殿下的表姨,如今我和你爹琢磨著……」

    安順侯終於咳了一聲,打斷了安順侯夫人的話:「婦道人家,好好的話,到你嘴裡說出來就不是味兒了。」

    安順侯夫人扁了扁嘴,但是還是不做聲了,接著聽安順侯往下說:「大郎媳婦兒,雖然說如今聖上春秋正盛,但是畢竟頭三個皇子也算是長大了的,這裡面三爺略小一點,和桓哥兒差不多,所以暫且不論,如今大爺和二爺的勢力,不可謂不是旗鼓相當。咱們家也不是梁國公那樣的人家,爵位頂天兒,不指著擁立之功。若是林哥兒一心想擁立二爺,我倒是支持的,若是二爺將來真的能走到那步,那林哥兒的前程,也不會差了。」

    兆成長公主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場面,慢慢兒的止住了抽噎,擰著絹子道:「爹,您想岔了,若是我真想回宮,大郎走的時候,先帝還在,那會兒我就該回去了。我當初決定要留在許家,就是念著和大郎的感情,想陪著大郎,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想著還要回去的。我只是想著,我在許家,也孤寡了這麼多年,給林哥兒操了這麼多年的心,總想著給林哥兒娶一個貼心的媳婦兒進來,我也就能省點心了。江陰侯家的那一個,我是親自去看過的,是個不差的,只是現在這情況,只怕我二妹那邊,貪心不足,想要的太多了。」

    安順侯點點頭:「我聽林哥兒說,二爺說有個什麼妙計來著,這妙計也不頂用嗎?」

    兆成長公主卻是一瞬間的幾乎是破涕為笑了,為了不一下子嚇著安順侯和侯夫人,只能用帕子掩著嘴道:「爹,娘,媳婦兒剛才那麼一哭,您二老有沒有很心疼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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