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夜不再勸了,他突然覺得這樣沒有意義。這女人沒個勸,認死理兒。就因為那一紙契約,她都已經快魔怔了。
可他沒有辦法,他想不出其它更有力的語言去告訴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一切有他,他說一切有他,可惜,她不信。
「來的人是東郊墓園的管理人。」百里夜主動打開話題,解了喬季卡心中的疑惑。「說是你父母親骨灰的寄存期限已經到了,目前沒有人去續繳接下來的費用,所以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費用到期?」這話讓喬季卡愣住,自個兒想了半天這才回過神來,卻是問:「怎麼可能會到期?那種地方交費最少都要20年,這才兩年不到,怎麼可能就到……到期?」話說完,似乎又想到些什麼,趕緊又開口道:「難不成是他反悔?」
百里夜馬上轉過頭來,想也沒想的就追問她:
「誰反悔?他是誰?」見喬季卡目光中有些閃躲,馬上又緊接了句:「喬季卡,有些事情沒有必要一直躲。你躲來躲去,也躲不過自己的那顆心!到不如都擺在明面兒上,最起碼咱們兩個把事情說開了,以後我心裡也有個數,省得落更多麻煩。」
他苦口婆心地勸,勸到最後,就連自己都覺得這些話不像是他百里夜能說得出來的了。
可沒想到,喬季卡這一回卻根本也沒打算瞞,乾乾脆脆地就開口告訴他說:
「是齊樺!當初我父母去世,我哭得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後來他說是他把骨灰寄存到了東郊墓園,我問他有沒有選塊墓地安葬,他卻說墓地那麼貴,他現在已經沒必要在我身上多花一份錢了。」
「媽的!」一句髒話出口,百里夜卻覺得這兩個字已經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情緒。
可他控制慣了,這已經是最明顯的情緒表達。罵完了,還得說正事兒。
「放心,一切有我!」簡單一句話,竟也安了喬季卡的心。
她不是全然不明事理的人,百里夜對她好,她明白,只不過很多時候不敢接受也不敢享受。但是懂理,也領情。
車子已經進了帕堤莊園,因為這件事,喬季卡也無暇再去問津徐德和那個送藥丫頭的事。
這晚的覺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只依稀記得百里夜好像端了牛奶進來,但她沒喝,就放在床頭,卻也能聞得到奶香。
就這麼香甜入睡,又夢到喜歡薰衣草香的媽媽,和從小就最疼他的爸爸。
再醒來,已經是次日晌午。
這一覺也不怎麼就睡得這麼踏實,甚至踏實得讓他有些懊惱。還有那麼多事沒有辦,睡到中午似乎太浪費時間了些。
撐著床起身,一扭頭,卻見不遠處的一個小角櫃上放了一隻盒子。
那盒子她只見過一次,是在東郊墓園。齊樺告訴她說,父母的骨灰還是放在一個盒子裡的好,這樣讓他們在地下也相互有個照應。可是她明白,那話根本就******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