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季卡一愣,下意識地就問:
「你怎麼知道?」
百里夜但笑不語。
身側女子突然又再開口,卻是轉問:
「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百里夜還是笑而不語。
她放棄!
「算了,我跟你比倔強,那可真是甘敗下風!」話畢,還自嘲地笑笑,本想放棄這個話題,卻還是忍不住做了一番收尾性的發言:「結婚那晚我就有一種錯覺,覺得你好像是把我錯認成什麼人了。可是後來,這種錯覺又深變成你好像是以前認識我!」
她邊說著邊把百里夜打量得更仔細了些,直看了好半晌,才又搖頭:
「不行,我記不太住。印象中,跟你應該是不認識的。你這樣的人物,別說認識,哪怕只說過一句話我都不可能忘記,更何況我的記性這樣好。」說完,乾脆擺擺手:「算了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說這些!」
百里夜衝她挑眉,似對她這句話生了幾分好奇:
「心情好?」
喬季卡點頭:
「沒錯!」
「為何?」
「因為生活有了奔頭!有了目標!」說話的同時開了車窗,竟把頭半伸出去,迎著風吹起來。
百里夜無奈,騰出一隻手把人又給扯回:
「剛從醫院裡出來,也不怕吹著。」待人重新坐好,窗子也重新關上,這才又道:「你所謂的目標,就只是為了打敗齊源企業?就為了這個高興成這樣?」這問題問得實在有些無奈。
又窩回座椅裡的女人輕扯唇角,一絲笑,擠得萬分疲憊。半晌,終一聲長歎,再道:
「那不僅僅是意味著打敗!而是意味著我的仇和我全家的仇終能得報!那該是有多麼的大快人心!」
最後一句出口,那雙緊抓住外套的手竟不由自由地顫抖起來。纖細的手指本就沒有血色,這樣一用力,更是繃得關節都泛起了青白。
百里夜到底是看不下去,將車速放慢,伸了一隻手來去將其握住。
「其實如果你開口,我們可以不廢這樣的周章。小小齊源,於我來說,讓其一夜消失,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本是安慰,可被握住之人卻突然間顯得十分激動。這話題觸到了喬季卡心底藏得最深也是最痛的那一根弦,那些事情不能想,只要一想,便如一把利刃在割肉挖心,那麼那麼的痛。
「但你能殺人麼?」一句話,她咬牙而出!「你能讓齊源一夜消失,但你能把齊樺給殺了麼?你能讓他們給我父母親償命麼?還有我這一副幾乎殘掉的身體,能還得回來麼?這一切一切都能還得回來麼!!我就是要親手把他們都拖入地獄!而且還得慢慢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讓他們永世不能翻身!!!」
話到最後,女子幾近聲嘶力竭。整個兒人大口大口地粗喘,面色漲紅,全身都止不住地劇烈顫抖!!百里夜不得不把車靠路邊停下,然後用力握住她的手,直到喬季卡情緒趨於平穩,這才微鬆了口氣,然後一伸手,將面前這個可憐到讓人心痛的女人攬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