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的西門宇和西門美,兩個人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面前女子,那一早就醞釀在心的挑剔和挖苦似乎在喬季卡這一笑間,再難說出口來。
西門宇將雙眸微瞇,臉上的標誌性笑容還一絲不減地掛著,可是心裡卻不由得對這個百里夜莫名奇妙就娶進門來的女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他是知道喬季卡的,或者換句話說,他是在知道百里夜結婚了之後查過這個新娘的。
所以他知道喬跟齊家曾經的過往,也知道這個女子本來應該是齊樺要娶進門的妻子。只是那個齊家大少在關鍵時刻卻轉娶別人,讓喬家的女兒在經歷了家破人亡的痛苦之後,又失了婚姻。
西門宇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理解這個女子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集了各種複雜於一體的狀態。
有冷、有怯、有周全禮數,更有一股子跟百里夜一樣的高傲。
只是年輕的身體上似乎隱藏著莫名的滄桑,那種滄桑很徹骨,不僅僅是家破人亡和失去婚姻所能造成的,這讓人很是琢磨不透。
他西門宇素來被人稱為笑面狐狸,見人三分笑,笑裡再藏三把刀,一雙直射精光的眸子,可以看得透一切浮華。
但他看不透喬季卡!
「你就是夜哥哥娶回來的媳婦兒?」相互揣測的氣氛被一個嬌魅的聲音打開,說話的,是窩在沙發裡的西門美。
這女子看起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一身奢侈品把她包裹得像是t台上的模特。這或許是家族實力的象徵,但在喬季卡看來,太多的名牌包裝已經讓她失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春活力。整個兒人被虛榮所束縛,顯得一點都不可愛。
可是再反觀自己,又與那女孩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呢?
差不多的年紀,對方裹在真實外頭的,是奢侈品的外衣。而自己,則是……
「不是很漂亮嘛!」西門美的聲音又再度傳來,同時加雜著對喬季卡毫不客氣的品頭論足。「你的身材也沒有我好,個子也沒有我高,臉蛋兒更沒有我漂亮,該挺的地方也挺得不怎麼到位!夜哥哥怎麼會看上你嘛!嘖嘖!」她伸手來指喬季卡的這一身衣裳:「你看你看,現在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種貂絨的披肩,你是有三十幾了還是有四十幾了?又或者已經是五十幾了呢?這麼老氣的東西也好意思往身上套啊!」
喬季卡低頭,瞅了瞅被對方貶得一不值的衣裳,不由得心底苦笑。
上海的冬天並不是特別冷,再加上她只是打算在自家院子裡轉轉,便從櫃子裡挑了件藍底暗花的長款旗袍。旗袍是短袖,她又扯了純白的披肩套在外頭。
喬季卡一直都喜歡旗袍,特別是穿著旗袍走在大上海的街頭,那種感覺古典又唯美。
雖說在這樣一個全歐式的莊園裡似有些不太搭調,但她始終認為當西方的古典情懷與中方化相結合時,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而為了配合這種韻味,她還特地在挽起的髮髻上插了一支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