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把手放到木門上,打算用力推開的時候,「轟隆!」
天空傳來了一聲巨響,讓我差點沒一哆嗦!
什麼破天氣,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雷了!
我身為殭屍,對於雷聲有著本能的恐懼,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小的時候被雷給嚇壞了,留下了無窮的心理陰影。
你能想像一下,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孩,經歷過天雷地火十八劫難的恐怖麼?
隨著雷聲響起,天空裡很快就開始往下砸雨點,一場暴雨迅速趕到了面前。
這大雨出現,徐琴她們便再也不能站在原地挨雨淋,很快就跑了過來,擠到了小木屋的門口。
我抬頭看了看已經逐漸變大的雨點,以及這不到巴掌大的屋簷,只能無奈的說:「好吧,大家一起進去算了,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裡面可是有只殭屍的啊。」
「什麼!?」
聽我這麼一說,徐琴和李茹的臉色立即變了。
「怕什麼,有韓醫生在呢,他可是對付殭屍的高手。」趙曉撐開手中的傘,一邊擋住後面淅淅瀝瀝的雨花,一邊說。
也許是我剛才拔樹的本事太過震撼,所以這時候聽趙曉這麼一說,徐琴和李茹點點頭,很快就從慌張中恢復過來。
我推了推,門沒有開。
看樣子,木門後面有根木栓拴住了。
不過這難不到我,我運轉內勁,掌心輕輕一吐,隔山打牛之下,頓時將裡面的木栓給震斷。
隨後輕輕一推,門發出「咯吱」的一聲,開了。
裡面,是一間小小的、佈滿灰塵和零碎稻草的屋子,從外面的情況來看,這裡面也就只有這麼大小。
屋子裡面擺著一張木桌,木桌上有塊暗撲撲的紅布,紅布下面隆起一片,似乎蓋著什麼東西。
除此這些以及一些散落在地的稻草之外,整個房間裡並無他物。
而從那張桌子的大小上來看,就是一個小小的供桌,下面不可能藏得下一具屍體。
在我的感知中,那股屍氣也有些弱了。
難道說,殭屍不在裡面?
這時候,外面已經「啪啪」的下起了豆大的雨點,我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側身讓開,放幾人進來避雨。
雷聲轟鳴,雨聲如林,不絕於耳。
我捂著腦袋,按住太陽穴,緩緩坐在了稻草上:「我有些不舒服,你們別亂動啊!」
不光是我,趙曉也是臉色一陣煞白,勉強撐著傘坐在了地上,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雷本身就是天下間至陽至剛最為猛烈的東西,為一切邪魔外道的剋星,不論鬼、僵,或者是魔、妖,聽聞雷聲,都會退避三舍之外。
殭屍也有不怕打雷的。
一旦修成旱魃真身,便可上天屠龍,哪裡害怕什麼雷?
而旱魃之所以被稱作「旱魃」,正是因為修成真身之後以龍腦為食,屠盡四海蛟龍。俗話說「風從虎、水從龍」,如果連龍都被殺了,天下自然大旱。
所以旱魃降世的年頭,又被稱作大災大荒的年頭。
見我倆這幅模樣,徐琴和李茹果然不敢亂動,乖乖坐到了我的身邊。
我閉著眼睛,緩緩平息自己的心境,在體內運轉開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以此還讓自己進入那種類似「打坐」的狀態裡,以隔絕雷聲的影響。
自從這門功夫上次在大朝山脈裡被我誤打誤撞的練有小成之後,我發覺,這功夫是越來越適合我的身體狀態了。
怪不得當初爺爺非要讓我修煉,而且一練就是十多年。
……
隨著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的運轉,在我的感知裡,那屍氣的源頭也緩緩出現,那只殭屍,應該就在不遠處!
不過它並不與我們處在同一個水平面上,給我的感覺是深埋於地下,最少也有三四米深。
難道說,這裡是養屍地?
我原先還以為阿濤的爺爺在這裡丟失,然後因為怨氣不散而變成殭屍。
可現在看來,也許不是。
也許在多年以前這裡是個墳墓,裡面的屍體經過養屍地的滋養,緩緩變成殭屍,可惜被深埋在地下,一直不得出來?
這傢伙可實在有些悲劇啊。
這樣一看,我也放心了:深埋地下三四米,那只殭屍想要出來作亂怕還早。
要是時間允許的話,或許我可以把它給挖出來,畢竟這只殭屍已經成了氣候,一旦給它足夠的時間,它肯定能夠掘開四周的泥土,出來傷人的。
而就在此時,我耳畔傳來了一聲驚呼!
是李茹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扭頭看去,只見李茹正臉色煞白的望著那個木桌,一邊恐懼的捂著嘴!
我一抬頭,就見到了一個雕像頭。
一個陰冷的笑容掛在雕像的臉上,青面獠牙,長髮如草窩,額頭長著一根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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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而它的面容,卻是一個十分熟悉的人,居然是火葬場裡已經變成了邪神的劉雪超!
正如他所言,現在這個雕像展示出來的東西,正是他已經取代了邪神的樣子!
這時雷聲已經小了下去,我一把站起來,就要過去看個究竟。
「別……別傷害他!」出乎我意料之外,李茹忽然一把抱住我的腿,哭了起來:「求求你,他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再傷害他了!」
這……!
我覺得有些奇怪,李茹怎麼會認識劉雪超?
而同時間,徐琴也揉了揉眼睛,發出了驚呼聲:「你……你怎麼變成這種模樣了?」
說著,徐琴就站了起來,打算向著那張木桌走去。
這不可能啊,怎麼連徐琴也認識他了?
我心中疑惑,隨即醒悟過來,不對!這分明就是惑術!
而且不光是徐琴,就連趙曉也似乎受到了影響,露出一個笑容來,也跟徐琴一樣的往前走去!
居然連她也被迷惑了!
連畫皮女鬼都能迷惑的存在,前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候,連我都不敢確認自己見到的是不是真正劉雪超的樣子,又或者說,連我也可能中了幻術!
我不再猶豫,一把打開身上背著的單肩包,伸手抓出一把糯米,喝了一聲,猛地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