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琴請了假,我們又去旅遊學院接了趙曉,隨即往我家裡趕回。
我必須做出足夠的準備來對付它。
現在我已經有騎虎難下的感覺,雖說李茹的死活吧,與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現在是我已經與這只厲鬼扯到了一起,它甚至還與那晚的「局」有關,也是「局」裡面的一部分。
說白了,就是它殺了李茹以後,肯定還會找方法對付我的。
厲鬼索命,環環相扣,一命死,一命定,是一個鬼力積累的過程。
當這個過程足夠長、殺掉了足夠多人的時候,這只厲鬼,就會化身為大凶大煞的存在,迷失本性。
就跟旱魃一樣,其所現身之處,必定會引起一片血雨腥風。
所以我需要早點做準備,最好能把它控制在殺死李茹的這個階段上。
「你是說,那只惡鬼不光殺掉了那個葉茜,現在還打算繼續殺下去,要殺她?」趙曉坐在副駕駛上,斜了後面的李茹一眼,皺眉問我。
「何止殺她一人!」我苦笑著:「這其中的因因果果已經扯不清楚,至少目前來看,它肯定是要對付我的,至於它有沒有攻擊你們的打算,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從它前幾次的行為來看,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
「它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趙曉不解的問。
「我還好奇呢,它一個鬼靈的存在居然敢這麼囂張,就不怕凡塵俗世裡的這些驅鬼人或者佛道兩家的人收拾它?」
我這話其實也是給趙曉提個醒,她雖說是比較特別的鬼,可始終是鬼,真要被那些道門中人認出來,怕是分分鐘就會有人來對付她的。
趙曉聽我這麼一說,也陷入了沉思中。
隨著汽車前行一小段距離後,李茹終於開了口:「韓醫生,我想……我應該把有關阿濤爺爺的事情告訴給你。」
她終於想通了。
我點了點頭:「說吧,告訴我實情,他爺爺是怎麼死的,屍體又被藏在了哪裡?」
「具體的死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某天阿濤帶著他爺爺去野鴨湖玩,然後回來的時候,他爺爺就不見了。聽阿濤說,好像……好像是被遺棄在了什麼地方。」李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
原來是這樣,原來阿濤他爺爺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遺棄了。
我就說,就算心腸再毒的人,對於陪著他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的爺爺,不至於下得去手吧,原來老人是被遺棄了。
「他爺爺患有間歇性老年癡呆,阿濤……阿濤擔心有一天,他會記不得自己,到時候就連他父母的那筆賠償款都拿不到了,所以,就把他帶到了常春山,丟在了那裡。」
常春山?
我皺眉想了想:如果說阿濤的爺爺是在山上野鴨湖丟失的話,我相信肯定會有好心人把他送到市區的,既然真正的走丟了,那麼明顯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常春山野鴨湖下,偏僻的地方?
我瞬間想到了當初皮金華對付我的那個地方,沿著那條小道一直往裡走的話,進去很長一段的距離都沒有人煙,而且因為鬧鬼的傳說,白天也很少有人從那兒經過。
莫非,阿濤把他爺爺遺棄在了那裡?
想到就做,我立即打轉方向,直奔常春山。
鬼靈之類,不論它的鬼力有多強,但一旦涉及到它本體,它就無能為力,無法感知無法移動,甚至有些鬼連靠近都不能。只有化成骨灰,才能重新寄身於骨灰盒中,就像當初的蘇小小。
也許,這是在上天分出人鬼區別的時候,特意設置的一個門框。要不然,豈不是人人死去後都可以變成鬼重新附體回去,再次還陽?
所以,現在只要找到阿濤他爺爺的屍體,也許這件事情就能夠完美的解決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建立在這個厲鬼與阿濤爺爺有關的情況下。
可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只能硬著頭皮試了。
現在剛好上午十點,時間還很充裕。
「我們現在去常春山看一下,你們沒意見吧?」我扭頭問道。
幾人都搖了搖頭,表示同意。
從這裡過去,常春山很近,半個小時不到,我們就出現在了山腳下。
山腳下有專門設置遊人自駕停車的停車場,甚至還有一個公交車場,算是最北邊人口比較集中的地方了。
停好車,我在後備廂裡翻了翻,找出我的單肩包,看看裡面有沒有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
可惜,包裡什麼也沒有,連把手術刀都沒。
這可有些難辦了。
算了,反正時間還早,在旁邊繞著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雜貨鋪一類的,買點糯米吧,也不知對付這厲鬼管用不管用。
到了中午時分,這天色依舊沒有「撥得雲開見霧明」,還是黑壓壓的一片,給人的感覺,頃刻就會有大雨降落一樣。
趙曉腋下夾著她的那柄小油紙傘,並沒有撐開。
我看了看徐琴和李茹:「她倆到時候交給你了,有什麼不對,你給我打招呼。」
趙曉應了
一聲,表示明白。
四周冷冷輕輕的,並沒有人來人往的繁華。
我領著她們三人,簡單在四周繞了一圈,卻沒有見到雜貨鋪。
沒有就沒有吧,今天也未必能找到它。
我想著,找到了上山的路,隨即往前走去。
這條路我上次走過,印象還算比較深刻,所以還算輕車熟路。只要沿著公路一直向前走,然後左轉過去,就會找到上山的台階了。
咦?
就在我們走到那條分叉路口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對面居然就有家雜貨鋪。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你們在這裡等下我。」我說著,隨即穿過馬路,走到了對面的鋪子裡。
鋪子裡面,「人在塔在」的遊戲聲音放的很顯耳,貌似有人在玩「英雄聯盟」啊!
我抬頭望去,只是一眼,頓時大感意外,隨後不由笑了:這不是正老熟人麼?
在房間裡面,坐著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頭也不抬的玩著遊戲,居然是當初那個「小白紙紮店」的老闆——白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