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一人肥頭大耳,腆著個大肚子,理著個大光頭,如果笑起來的時候,那絕對是個現實版本的彌勒佛。
可惜現在他橫著臉,反而給人一種飛揚跋扈小人得志的感覺。
在他的身邊,跟著一個貴婦人打扮的婆娘,穿著條花斑緊身褲,那是完全彰顯了什麼叫「大象腿」以及水桶腰,同樣的三層下巴,瞇瞇眼。
這倆人,看來就是那個不學好的愣頭青的父母了。
從體型上來看,這二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怪不得放任讀高三的兒子不管呢,要說這些個「做大生意的」,那都是忙得很,沒時間去教育兒子,那也在預料之中。所以他們兒子今早就被徐琴送到呢醫院,可他們居然到了現在才趕來看望。
只不過幾多祖先辛苦子孫敗的例子,一個富裕家族的建立除了暴富以外,真要踏踏實實一步一步的來,起碼要三代人的努力。可是敗盡家財的話,只需要一代人就夠了。
在他倆的身後,正跟著早上遇到那兩個小護士其中的一個,這時候正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臉上有些驚慌。
「小美,怎麼回事?」這時候,陳小花一見到是她,連忙將她一把拉了過來,低聲的問。
「這倆人說是早上那……那病人的家屬,我一想那病人的家屬不是被韓醫生領過來了麼,就說帶他們過來問問情況……」小美一邊回答,一邊看了看徐琴她們三人。
「你們二位是孩子的家長吧?我是他的班主任,正找你們二位呢。」徐琴連忙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去。
那大光頭一見徐琴是個漂亮姑娘,立馬臉上堆起了笑容,就要伸手過來跟她握手,卻冷不丁的被他老婆一手推開,然後那肥婆沒有理會徐琴的客氣,斜了她一眼,然後一手叉腰,鼻子裡哼了兩聲:
「哪兒來的狐狸精,別想著套近乎。班主任是吧,我就問問你,你們學校怎麼教育孩子的,居然把孩子教到了醫院,信不信我告你們去?」
「這事情……我也說不清楚,這不,我也是今早被她倆拉來的呢,早上見到這孩子的時候,是在一個學校旁邊的賓館裡,當時就已經有些迷糊了。」徐琴這才說起關於那個精神病的事情,原來她也不知道情況。
她看著那兩個女生,臉色有些扭捏,又有些惱怒的感覺,甚至還帶著一點隱隱的失望。
我想,她肯定是根據賓館聯想到了什麼,或者說,她在賓館裡已經見到了什麼,比如說某些橡膠氣球類保健使用品等。
我也有些牛嚼牡丹的感覺,現在的女孩啊,才十六七歲不到十八歲的年齡,就什麼事都做過了,自己都不知道愛惜自己,還指望以後別人會愛惜她?
據說,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帶她閱盡世間繁華;如果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
這也從側面的反應了一個現代年輕女孩對物質性質的需求。
女性本來就跟傳說中的龍一樣,是喜歡美麗而且愛慕虛榮的生物,對於塵世間的這些誘惑,很難去做到心如止水。
特別是越漂亮的女性,誘惑也就愈多,所以很多女孩就早早的跳過了那個清純的年代,淪陷在了物慾橫流的俗世裡。
那麼,徐琴為什麼沒有被淪陷?
要說長相,她似乎也不賴呀。
又或者說,她已經閱盡了世間的繁華?
不知為何,我居然亂七八糟的想到了徐琴的身上,隨即醒悟過來,覺得自己真是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那個肥頭大耳的大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看了那兩個女孩一眼,臉上堆滿了不屑的意思:「老師啊,我兒子沒事的話,我也就什麼都不追究;可如果我兒子真出點什麼事的話,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怎麼我也要給我兒子拉個墊背的。」
那肥婆拉了大光頭一下:「怎麼說話的?就算沒事,那也得讓她們長點教訓,去蹲幾天大牢什麼的,你公安廳不是有熟人麼?對了,如果這些醫生不盡力,到時候一起弄。」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狠狠瞪了我一眼,看樣子是認準了我身上的白大褂了。
公安廳的熟人?
我有些想笑,在我的面前,他們也敢提這個?
她這麼一說,兩個本來一直沒有吭氣的高中小女生很快就被嚇到,其中一個甚至嗚嗚的哭了起來。
徐琴拉過那個女孩,有些惱怒的問:「二位,現在孩子的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呢,二位不關心一下孩子的病情,反而有這個功夫在這跟孩子過不去?」
「什麼叫跟孩子過不去?我今天不但要跟她們過不去,我還要跟你,跟你們學校,跟這個破醫院過不去呢。」那肥婆跳著腳,囂張到了極限。
她這擺明了蠻橫不講理的態度氣得徐琴瑟瑟發抖,卻又一時不知道回應什麼好,眼珠一轉,幾乎就落下了淚來。
「喂,這位大嬸,醫院裡禁止喧嘩,要罵人的話,出去罵吧。」我敲了敲桌子,提醒那個肥婆。
「誰大嬸啊?」那肥婆聽到我的話,一把竄到我的辦公桌面前,一手按住辦公桌,然後用幾乎看不見的綠豆眼盯著我:「別以為人模狗樣穿個白大褂裝作是個醫生我就怕了你,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這……好吧,我覺得差點就沒忍住跳起來一腳把她踹了出去,這大嬸的話,太毒了吧?
陳小花看不過去了,正要過來與那大嬸對罵
,我對她使了個眼色,制止了她的動作。
然後,我笑了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當然了,打人罵人這種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做的,我還要保持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形象呢,真傳了出去,咳咳,那豈不是傷了萬千少女的心?(作者再一次無恥的笑了)
我將手放到嘴邊,輕輕咳嗽了一聲,一股寒氣瞬間從我的胸腹之間湧出,凝聚在了指尖。
然後,我不經意的手指輕輕一彈,那股寒氣就飛了出去,順著辦公桌的表面貼身而過,闖入了眼前那個肥婆腰上的「巨大游泳圈」上。
這是我利用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的內勁手法,將寒氣當作有形的事物,直接彈到了肥婆的天樞穴上。
她不過來我還沒辦法,可現在她偏偏要指著鼻子罵我,居然還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我再不「表示表示」的話,估計她下一步就要拆我的辦公室了。
天樞穴,主腹腸。
這道寒氣一出,那肥婆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異樣,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哎喲一聲摀住了肚子,我明顯聽到了「咕咕」的聲音。
「我……快扶我去上個廁所!肚子忽然疼的不行,可能這幾天吃壞肚子了。」肥婆飛快的轉過身子,腳步虛浮的一把按住大光頭,低聲的說。
大光頭被肥婆這一靠,也是腳步斜跨差點摔倒,連忙誒了一聲,扶著肥婆就走。
剛剛踏出門外,我就聽到了「噗嗤」的一聲輕響,聲音拖得老長,還打著顫呢。
是放屁的聲音。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醞釀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個屁來;而世上最最悲哀的事情,就是你本來只是想放個屁的,卻帶出了屎。
換句話說,拉肚子的時候,每一個屁應該都是放的心驚膽顫的。
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再想想後面的結果,我終於忍不住拍著桌子笑了起來。
惡人自有惡人磨,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也落個耳邊清淨。
幾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一個人樂,大有看白癡的感覺。
我樂了一下,見幾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連忙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那啥,你們去神經內科看看情況吧,說不定檢查結果出來了,早出來早解脫。」
幾人一聽我的話,又想到那對夫妻的恐怖,都連忙火急火燎的離開了這裡,在小美的帶領下去了神經內科,生怕再次遭遇那對夫妻。
辦公室裡,又只剩下了陳小花和我。
「韓醫生,是你做的手腳吧?」陳小花眼冒星星的看著我,一副崇拜到了極點的模樣。
「瞎說,我可什麼都沒做。」我立即否認。
「怎麼可能不是你,我可是知道你身份的哦。」陳小花一邊說著,一邊對我使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露出白白的牙齒,故意咬了兩下:「除了你以外,這個辦公室裡,還有誰有那麼高的本事?」
「那可不一定哦,他們口中的那個瘋子,說不定就是被某些髒東西給纏上了呢,此刻,它就躲在那瘋子的病床下,跟他背靠背貼著,準備晚上找機會殺掉他!」
我故意用一種陰森恐怖的語氣回答著陳小花,一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韓……韓醫生,你……你可別嚇我……大白天的!」陳小花「啊」的叫了聲,嚇得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手指用力的好似鉗子一般,將我抓得死死的。
這姑娘,又不是第一次見那些詭異的東西,還這麼怕?
我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