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說是因為我與林櫟萱發生過那啥關係的原因,導致我體內的某種傳承進入了她的體內,所以邱小山才會不敢動手?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邱小山的時候,它就迫於我的威壓而不敢靠近,它會不會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原因?
這可是個不好的兆頭,我暗暗擔心,如果邱小山畏懼的真是這樣,那麼林櫟萱又會因為我而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我不敢在繼續想像下去。
對了,蘇小小不是在她體內麼?或許蘇小小知道情況,她怎麼說也是個鬼,眼下既然已經與林櫟萱合二為一,說不定在林櫟萱與邱小山動手的時候會察覺到點什麼。
「那個,」我斟酌一下措詞,小心翼翼的問她:「蘇小小呢?我能不能跟她說說話?」
我這話一出口,就知道要遭,林櫟萱原本興高采烈的表情立即冷了下來,她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氣沖沖的回答:「你的蘇姐姐已經陷入沉睡,短時間是醒不過來了,哼哼,你要見她,在等一個月吧。」
「為什麼?」我皺眉問,隱隱我已經猜到原因,可能是因為林櫟萱母親,據大伯說,她怎麼說也是驅鬼林家的傳人,要說沒有點對付鬼魂的本事我還真不信,莫非蘇小小被她給封印了?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有些沉,蘇小小只是個討債鬼,她並不會加害其他人,甚至本事也只是一般,她寄生在林櫟萱的身上,其實也是王春貴的手段,如果說林櫟萱的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她封印,那可真是有些過分。
「不為什麼,就是要封印她,誰讓她附體我的?」林櫟萱見我不高興,也賭氣的回答我,話裡帶著蠻橫不講道理的意味。
「驅鬼林家,好威風,好霸氣!」我冷笑著,有點生氣了。
於是因為蘇小小的原因,一路上我與林櫟萱各自互不搭理,只管悶著頭向前趕路。
又過兩個轉彎,眼見著就出了坡,前方就是平坦大道,這時候,我聽到了林櫟萱隱隱的抽噎聲。
我一扭頭,可不是,豆大的一滴眼淚正掛在她的臉頰,晶瑩剔透。
她見我看她,氣忿忿的說:「停車!我要下去!」
「這大半夜的,你下去做什麼?」我問。
「要你管!死了也不用你操心!」林櫟萱抓狂的大聲喊道,見我不停車,一把按下車窗,身子一縱,一個翻滾就竄出了車外。
這個瘋女人!
還好我動作迅捷,眼見她按車窗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連忙踩了兩腳剎車,將車速減緩下來。
不愧是練過鎖喉七步殺的人,身手果然很敏捷,這就地一個騰躍之下,居然身上泥土都沒有沾上半分,我自問是做不到的。
然後,林櫟萱氣沖沖的站起來,伸手抹掉眼瞼邊的眼淚,大步的就往前走。
她這是……要走回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時候氣也消了大半,喊了她兩聲,也不見她應答,只能在她後面緩緩吊著。
這一走,又是半個小時。
我見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隨後一腳油門就上去,然後把車停在了前面,打開門跳了下來。
這妮子,既然來軟的不行,那我只能領教一下她的鎖喉七步殺,將她強行給帶回去,我可沒時間陪她這麼鬧。
我扭了扭頭,一甩胳膊腿以及脖子,渾身頓時傳來辟辟啪啪的骨節聲,今天開車太久,又有鎮屍符對身體的鎮壓,居然感覺到了幾分疲憊。
只可惜這個b沒有裝好,這一扭腰,坐得太久的原因,再加上以前的習慣,仗著旱魃的軀體弧度隨便甩,沒想到今日不同往常,頓時閃了我的腰。
我不得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著身軀,齜牙咧嘴的緩緩恢復過來。
林櫟萱向前大步流星的趕路,正巧見到這一幕,她頓時破涕為笑,「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別笑了,快來扶我一把,哎喲,疼死我了!」我見她冰雪消融,猶如春風撲面,連忙假裝站不穩,大聲喊了起來。
「疼死了活該!讓你死皮賴臉的跟著人家!」林櫟萱嘴硬心軟,還是很快就過來,一把架住我。
她柔軟的手掌一碰到我,我們兩人都跟觸電般的縮了縮,我想了想,想起當初朱姝的表現來,於是一咬牙,反手就將她的手抓住。
她立即低下頭乖乖的不動了。
我轉過身來,其實這時候那點骨骼的岔氣早就恢復過來,鎮屍符只是鎮壓住我本身外在的屍氣,當本體受損的時候,血脈立即流轉,自動開始修復,也就是速度稍慢一點。
我有心想要放開她吧,又有些捨不得,畢竟她的小手還是比較柔軟的感覺。
正打算說幾句沒有營養的話,我一抬頭,立即見到了一個獨特的東西!
在我們的前方不遠處,靠著汽車的遠光燈照射,我見到地上有個黑色東西,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頭盔!
我想起先前那個摩托車騎手,這不正是他頭上帶著的東西麼?
最主要的是,在頭盔的前方,竟然還滴落了一溜的鮮血,沿著路一條直線的過去,看樣子似乎那人還受了傷。
「那邊可能有點情況,我過去看看。」我有些惋惜的放開林櫟萱的手,對她說著。
>林櫟萱順著我的眼光看去,只是一眼,她立即眼色大變,一把拽住我:「小心!」
「怎麼?」我不解的望著她。
「那不止是頭盔,那頭盔下面,還有個人頭!」林櫟萱拉住我,用很平靜的聲音說著,這時候,她立即搖身一變,從一個嬌滴滴有些柔弱的小女子,變成了慧眼如炬的職業女警官。
「人頭?」
「是的,只有人在高速行動中頭被瞬間斬落,才會灑出這樣的血滴來,因為體內壓強以及極高的速度,血液噴出後急速灑落,才能這樣均勻,這人一定是騎著摩托一類的東西!」林櫟萱果然專業,一眼就得出結論。
「你小心點,前面可能有根極細的鋼絲!」她緩緩的說著,隨後伸出手去,在前面輕輕一摸,按住了某個懸浮的東西,然後一彈,「嗡」的一聲,地上又多了兩滴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