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兩個聲音同時喊了出來。
一個是我的,一個是陳燕的。
陳燕喊完之後,忽然一個猛撲,撲到了王春貴的身後,狠狠將他保住:「老王,求求你,住手吧!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不要再殺人了!」
可惜王春貴的身形被拖得一滯,他猛地抓住陳燕,大聲吼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是死了很多人!我殺了很多人,賓館裡面的人,礦井外面的人,甚至礦井裡面的人,都是我殺的!」
他這一吼,陳燕當場怔住,顯然她沒有料想到,原來剛才一路見過的屍體,居然是死於王富貴的手裡!
我也沒有料到,我張開嘴吐出聲音,聲音有些嘶啞:「這麼說來,你剛才所說的,賓館裡的那兩個年輕人,是你殺的?」
「是我。」王春貴很誠實的就承認,毫不含糊。
「那這麼說來,那個先被侵犯,後來又被殘殺肢解的女孩,也是你照成的兇案?」我再問。
「你說的很清楚,那還是我幹的!」王春貴回頭冷笑著看著我一眼,饒有興趣的說:「韓醫生,我覺得你不去做警察真是太可惜了,身手又好,降得了歹徒抓得了鬼,嘖嘖,人又年輕帥氣,又有後台,我要是當年有你現在一半的本事,哪裡還用的著去偷屍體賣?」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記得蘇小小說過,當初她幫助陳龔尋找屍體做研究,找到一個年輕人去偷屍體,那個年輕人就是王富貴,想必正是因為那樣,整夜獨孤的在深山墳墓裡遊走,這才弄得精神分裂,養成了白天一個人格,晚上一個人格。
可是目前看來,王富貴的兩個人格似乎已經合併,他那個懦弱膽小的人格完全消失,留下來的,是一個凶殘而暴虐的王春貴!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幾乎不敢相信,一個人類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能夠殺死這麼多的人!
「你對我下了藥?或者說,你在這個礦井裡下了藥?」直到這時候,我覺得小腹升起了一股火焰,燒的我渾身酥麻,半分力氣也沒,但是我的某個部位,卻極為突出的彰顯猙獰!
給我的感覺,就是吃了一整瓶的萬艾可(咳咳,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作為醫生,我是不會告訴你們那種藍色小藥丸中蘊含的能量,其實是治療某種男性功能障礙的良藥)所產生的效果!
聯想到剛才林櫟萱表現出來的模樣,我能夠很肯定的說,王春貴確實對我倆下了藥!
「韓醫生不愧是醫生,這個你也能看出來。」王春貴被我說的勾起興趣,沒有再理會地上的林櫟萱,而是轉身看向我,露出邪惡的笑容:「不過有一點,韓醫生可是猜錯了。我用的不是普通的藥,而是蠱!」
「蠱?」我駭然,這東西,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可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會被人下蠱!
怪不得陳燕沒事!
要知道,蠱是根據目標而施術的,在你防不勝防,毫無意識的時候,說不定蠱蟲就鑽入了你的身體,開始鼓動你的血脈,撕咬你的心肺!
就跟毒蛇一樣,蠱蟲也分作好幾種,有不同的效果。比如說蠻力類的,就跟姥姥家的旺財一樣,用起力氣來能夠輕易絞斷一顆碗口粗的小樹;而下毒類的,則可以分作神經毒素,血液毒素,甚至淋巴毒素。
當然了,這些關於蠱術的知識,還是我根據小時候的接觸,然後利用自己學習過的醫學知識來推導,從而得出的結論,可惜我後來一直沒有回去見過姥姥,不然還真想找她驗證一下我的理論。
眼下我覺得我所中的,應該就是血液毒素類的蠱蟲了,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我想不通的是,王富貴是怎麼學習到蠱術的?而且還這麼厲害?
我又想起了攝青鬼,要知道,攝青鬼其實就是借用蠱術的力量才成型的,這麼說來,攝青鬼他製造出來的?
我知道王富貴肯定知道攝青鬼,所以直接問他:「攝青鬼也是你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什麼叫我做的好事,他的妻子怨死在礦洞裡,自己也差點被活埋,我讓他有真正的機會報仇,殺光了所有害他的人,難道我做的有錯?」
「不光是他,他的兒子,那個嬰兒,也是我利用人血祭養出來的,最後才能夠成功附體稻草人,變成那種兇惡的邪體,哈哈哈哈,你,還會小看我王春貴麼?」
他的模樣,完全表現出了一個梟雄的本色。
「可是,你從那裡學到這麼多東西的?」我很好奇,真的好奇,據我所知,就算王富貴變成了精神分裂的殺人狂魔,那也是在普通人的範疇,可他現在,他明顯已經晉級到林櫟萱、白瑜婉的那個級別,甚至遠遠超越過她倆。
他的本事,就連我都有些看不透!
「對了,韓醫生,你還知道我為什麼要化名叫老羅麼?你知道礦洞裡有個叫小羅的年輕人麼?」王春貴得意的仰起頭,用一種智珠在握的眼神看向我。
我想到了老陳的話,記得他說過,他殺人的真實目地,其實還是受了那個叫小羅的年輕人的蠱惑,這才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難道說,是你指使小羅做的?」
「嘿嘿,韓醫生忘記了麼,我當初在酒樓出事以後,曾經在一個縣城裡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
「你是說,你當初所在的,就是這個小鎮歸屬的這個縣城?」我隱隱想到了答案。
王春貴笑的想
個狐狸:「是的,我當初只是利用陳靜的一張照片,居然就把那小子騙的團團轉,哈哈哈哈哈!」
我想起來,老陳確實說過,小羅因為跟人訂了親,要湊齊聘金的原因,這才約著老陳殺人,這麼看來,小羅當初是受了王富貴的蠱惑!
這麼說來,在那個時候,王春貴其實就主宰了王富貴,怪不得陳燕說,王富貴甚至晚上都不跟她一起同房!
這個傢伙,他到底在這一年裡經歷了什麼,才變得這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