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礦車剛好四個座位,而且經過改裝,加了電瓶供電,想必平時也只是像張大根這樣的領導才能使用的,與普通礦車區別很大。
我注意到,礦井外面停著許多人力手推運輸礦車,出來的人都是一個在前拉,一個在後推,這一車礦石或者煤怕有千來斤,光靠兩個人的力量,顯得很是吃力。
我有些皺眉:這技術也太落後了吧,居然還在用人力拉車?
當初我在醫院中醫內科工作的時候,因為工作清閒,除了偶爾看看醫書外,大多數時間都在上網,看一些獵奇或者新鮮的事物。
記得有一段時間,我為了研究殭屍的形成原因,以及養屍地的特徵,曾特意學習過礦物質以及土壤方面的知識,其中也順帶著學習了一下礦井的知識。
按說到了現在,礦井裡基本上都是使用柴油車或者汽油車運輸礦物質,使用電機挖掘作業,專門有人負責拉,有人負責開採,分工明確,效率很高,而且大大的減少事故幾率。
不過眼下看來,這礦井居然還在使用人力作業,實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也太摳了吧?雖然現在油價確實有點高,可也沒必要在這種地方省吧?
我們的礦車徐徐前行,鑽進了漆黑幽深的礦井裡,靠著礦車前面探照燈的光芒,我們將眼前的礦井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條很筆直的礦井,頭頂上使用了木板加固,兩邊則使用石塊與磚頭壓住,一條排水溝沿著左邊挖出,排著裡面流出來的井水,勉強夠兩張礦車並排出入,還是比較擁擠的。
路上,張大根不停探田倩的底細:「大妹子,你貴姓呀?是本鎮的人麼?怎麼以前不見你呀,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那絕對是讓人印象深刻,我保證見過就肯定不會忘記的。」
田倩捂著嘴呵呵的笑著,話很少,偶爾回答他兩句,也是回答的含糊不清,讓人誤解,顯然深諳與男人打交道的道理。這一來二去的,張大根還真就以為田倩承認自己是本鎮的人呢。
「大妹子,居然你也是本鎮的,不如來我這裡上班吧,正巧我少個秘書呢,給你三千塊一個月,怎麼樣?這些工人也都才發給他們一千八左右呢。」張大根笑的合不攏嘴,毫不掩飾的將他的**流露在眼中。
田倩攏了攏耳邊的長髮,只是笑,沒有回答他。
不過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們不用燒油的運輸車,這勞動力實在是太廉價了,這一個人一個月一千八,算下來雖然時間上慢點,可在投入上卻要便宜不止幾倍啊!
估計這司機應該也算是他的心腹,不然他真要當著工人的面說這話,估計下面早就因不滿而暴動了。
這時候,一輛人工運輸車從我們旁邊交錯而過,我明顯感覺到了裡面帶出來的冷風,而最主要的,居然還有一股怨氣!
一股陰冷的怨氣,順著那冷風吹了出來,讓我體內的旱魃血脈瘋狂流轉!
同時間,除了我外,我注意到,張大根與那個開礦車的司機、以及田倩,三人均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田倩更是抖得厲害!
這礦井裡面有問題!
難說裡面就會有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
我沒有說話,已經暗自小心戒備起來,同時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田倩的柔荑。
她因為昨晚被迷路鬼以及攝青鬼嚇唬的原因,本來就極為敏感,再加上沾染了它倆身上的陰氣,這時候正是屬於晦氣纏身的狀態,極容易受陰邪之氣的影響,我怕她接受不了,所以鼓勵鼓勵她。
人愈是在恐懼的邊緣,愈是需要得到其他人的支持,被我這麼一握,田倩輕輕對我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這只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我們繼續前行,很快在前方就出現了兩個岔道。
張大根給我們解釋,說是在這個地方礦質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所以才分兩個方向挖掘,至於什麼變化,他神神秘秘的沒有說,我們也沒有那個興趣知道。
沿著左邊進去,不久就到了頂頭,一些工人正忙碌的搭建著木板和石塊,加固前方的礦洞,看來再過去就到他們開採的地方了,不遠處,有人正用鐵鍬鏟著地上的礦土石頭,往邊上的運輸車上裝。
張大根估計害怕塌方,不敢太過於靠近,而是遠遠的站著。
他這一出現,工人立即給他問好,顯得倍有身份面子,張大根頓感面子十足,大聲對裡面喊著:「老黃,出來,有人找你!」
看得出,這傢伙能夠成為負責人,還是有點頭腦的,並沒有趾高氣揚的過來指手畫腳,而是笑著給工人們點點頭表示問好,做出一副很親民的樣子。
不多時,就見到一個矮矮壯壯的漢子從裡面鑽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類似手電筒的儀器,上面可以見到水平泡與刻度,估計是測量用的東西。
他臉上沾滿泥土,有些看不清面孔,這時候應了聲,點頭哈腰的過來:「張總,您怎麼來了?我大黃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幾個牌友,還有誰找我啊?」
不等張大根開口,我立即向前一步,與他離得很近,這樣一來,如果真的情況不對他想跑,我也可以在瞬間將他擒住。
然後我才問話:「你是大黃哥?能借一步說話麼?」
這時候,見到我出了面,張大根顯然就不再多管,而是興致勃勃的給身旁的田倩說話,介紹起礦井裡的各種新奇來,而田倩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要跟大黃哥單獨說話,所以也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拖
住了張大根。
大黃哥一愣,顯然不知道我到底是誰,不過見我是張大根帶來的,一時半會兒還不清楚情況,只能點點頭,隨後帶我到一個角落裡:「有話快說吧,我很忙,耽擱不起的。」
我揚了揚眉毛,壓低聲音,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大黃哥,你昨晚是在街頭旅社裡過的夜吧?」
一聽我這話,大黃哥的臉色立馬變了,也是壓低聲音:「你……你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有些躲躲閃閃的,似乎想要逃避,有戲!
不管怎麼說,從他的眼神裡,我明顯見到了擔憂,他肯定與殺馬特的死亡事件有關!
「我的意思,我想你很清楚。」我決定讓他自己說,如果我直接說情況,就陷入了被動,可能被他主導,從而用其他借口來推搪。
雖然滿是泥土,我還是能夠見到他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隨後,他咬了咬牙,挺了挺雄壯的胸膛,怒目瞪著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看來他是看我有點瘦弱的樣子,想要蠻不講理了。
我一聲冷笑:跟我來這套?
他剛剛踏出一步,我立即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上,用力往下一按,然後,我就聽到了「咯咯」的骨骼聲響!
再一用力,大黃哥的身體硬是被我生生扭轉過來,面對了我,我見到,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珠,是被痛出來的!
「你真的要走?」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盯住他的眼睛:「如果真要走,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這下,他不敢動了。
我的強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隨後大黃哥歎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你到底想怎樣?不就是玩了一個走錯房的女孩麼?你要錢,我賠給你就是,要多少,你說吧,我認栽。」
聽他的口氣,居然他還不知道殺馬特已經死了!而且已經被人碎屍!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殺死的她?
我冷冷看著大黃哥:「那好,你說說你昨晚的經過,如果有一點撒謊,我立即捏碎你的肩膀!你放心,我的職業是個醫生,真要被我捏碎,你這條胳膊一輩子都別想恢復!」
大黃哥被我嚇住了,沒辦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花樣都是徒勞,而且我相信,從我手裡傳出去的力道來看,他應該毫不懷疑的相信我能夠捏碎他的肩膀,所以,他很快就識時務者為俊傑,說了昨晚的經過。
原來就在昨晚,他在鎮上喝酒喝得有點晚,本來是打算去找兩個黑妞洩洩火的,誰不知當時兩人居然都在接客,沒來得及招呼他,所以他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下,誰不知沒過多久,隔壁居然傳來了叫春聲!
他這話倒是屬實,估計當時正是那個中年胖男在我這借了錢去找那兩姐妹的時候,後來就是蘇小小回來附體在陳倩的身上,前後的時間點能夠對上,應該沒有撒謊。
那春叫的,當時他的酒就醒了大半,只弄的他一股火起,好不難過。
再後來,兩人總算完事兒,他本以為可以安心睡覺了,卻不知沒過多久,居然有人推開他的門進來,隨後,一個女孩就鑽入了他的被窩!
因為酒醉,他並沒有關門,腦中念頭一轉,他頓時明白了原因,估計是隔壁的女孩完事後上廁所,然後居然走錯了房門!
嘿嘿,既然是白白送上門來的美食,又怎能不吃?這種好事都不接受,那可就真是要遭到天譴的。
於是,大黃哥很舒服的放縱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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