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翹楚也被自己腦海裡出現的這一念頭徹底的嚇到了,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泛起的這一個想法,他只能說自己是真的腦袋進水了。
進沒進水他沒去醫院看,但是他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米斯觸碰他的底線並且想極力的隱藏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上,足夠可以證實這一次他上心了。
他明白,他們所有人都需要時間來沉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特別是米斯。
當再一次坐在理髮店裡抱著的卻是另一種心情,親眼看著鏡子裡的長髮一寸寸的變短,心裡清楚,有些事就是那麼的過去了。
要承認,要成熟。
遞給理髮師的圖片他只看了兩眼就說這個髮型更加適合她,短髮看起來更加的清爽,更加的利落。
拋去了及肩長髮帶給人的沉重,這個髮型能夠更加的……小清新。
對,就是小清新,米斯差點就被自己噁心到了,這個詞彙也能用在她身上。但是不得不承認成功的取悅了她。
只是她一直忘記了這個髮型最開始是誰提出來的,也忘記了這個當初說一定會剪的頭髮真的被他一語成讖。
現在鏡子前看著裡面煥然一新的米斯,金翹楚差點就忘記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像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米斯低了低頭,擺弄著前面的劉海,確實不錯,過一段時間長長了還可以嘗試中分這種成熟的髮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小心帶出了脖子裡的米粒項鏈,金翹楚緊緊的盯著那個瑩白色的玉墜,眸子深了深。
剪了頭髮金翹楚已經沒有理由拉著她再去別的地方狂玩了,儘管心裡叫囂著要出去嗨起來,他也不敢,米老頭才離開幾天,他不能那麼做,不僅是對死人的不敬,也是褻瀆了米斯18歲的生日。
「花兒,明天就十九歲了,採訪你一下有什麼新的展望嗎?」金翹楚還握著一直拳頭湊到了米斯的鼻子前。
米斯白了他一眼,「怎麼?忍不住要打我?」
她這一句話嚇得金翹楚一抖,這都哪跟哪啊!
「我哪有?」
米斯望了望天空,重重的吸了口氣:「小金子,我爸臨走的時候還讓我讀書呢,我打算專升本一個呢?你要不要幫我看看學校,順便給我找個補習班?」
金翹楚有點不明白了,米斯這是在求他?
他有點不忍心的看了看米斯瘦削的肩膀,裝作什麼也不在意的說到:「好啊!什麼時候?」
為什麼明明心痛的要死還要躲在家裡療傷,為什麼生活艱難還要故作堅強,為什麼她的世界崩塌了還要一個人扛起全部的重量。
他不懂,只是怔怔的看了她許久,卻沒有勇氣說出那句心裡最想說的話。
別這麼辛苦了,我養你吧!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還有我呢!
別壓抑自己了,到什麼時候我在呢!
這些話始終沒有開口,就像積攢出的雪球,越滾越大,直到有一天他也負擔不起。
但是他心裡最深處那個潛意識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米斯的,也不想連累她。
想到這,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吊墜,重重的捏了捏又放下了。
舒了一口氣,看著發呆的米斯說道:「這些事你都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搞定。」
「那……謝謝。」
乾巴巴的謝謝是他金翹楚稀罕的嗎?
有點氣憤的拉著米斯直接將她塞進了路邊的出租車,然後甩給了司機一百塊錢,自己轉身走了。第一時間更新
這一切發生的不到十秒鐘,知道司機問了她地址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金翹楚的背影,這麼大人了還像個彆扭的孩子。
剛想打開連連看玩一會兒,就收到了金翹楚這氣急敗壞的短信,於是好笑的給回過去了一條:
然後又追過去了一條
那邊剛坐進車裡還沒來得及啟動車子的金翹楚就看到米斯發給他這麼一條短信,差點把肺氣炸了,還我都老了,拿他呢,二十四歲就黃土半截兒了唄?那小舅就是一副枯骨了唄!
噗!
「少爺,你回來了!」剛剛駛進大門就看到他家土豪爹的得力手下大砍向他走了過來,一米八五的個子,肌肉擠著半袖猙獰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砍叔,我爸呢?」金翹楚下了車也不客氣直接往樓裡走,脫了衣服隨意扔在了沙發上。
大砍面無表情的說道:「樓上喝茶呢,春城那邊的貨出了點事兒,你仔細著!」
金翹楚擺了擺手,頭也沒回的上了樓:「謝了,砍叔!」
我們小金子敲也沒敲門直接推開了他爸專門喝茶的茶室,撲面而來的茶香刺激的他整個嗅覺失調,嬉皮笑臉的坐在金宇豪的對面:「爸,您這是喝龍井呢?」
他爸動也沒動,理都沒理他,推了推茶碗的瓷蓋,「小金子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哎!」聽到他爸叫他趕緊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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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他媽除了金駿眉,龍井,鐵觀音還知道啥?老子天天喝茶你他媽也不問問喝的是啥?」他爸將瓷碗裡剩下的茶水咕咚的喝了下去。
看的金翹楚一愣一愣的,自己是不懂茶,但也知道茶葉靠品,他爸那些寶貝茶葉,動輒幾千塊一兩,不過他可沒膽子張口。
「爸,我還知道烏龍茶和苦丁茶,醫生說您適合喝那個!」
他爸一聽頓時來了氣,「烏龍你個球!你他媽一回來就知道給老子找氣生,有能耐他媽的別回來!」
金翹楚暗暗吐了吐舌頭,看來春城那邊真的出事兒了,要不然不至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走到茶櫃那翻翻撿撿的拿過那著名的太平猴魁,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認真的說道:「我還知道明前龍井,四月鐵觀音。」
兩隻手熟練的撤掉了小炭爐上的紫砂壺,倒掉了裡面的不知道是什麼茶但肯定不是龍井的茶葉,他爸一急:「你幹嘛?那是老子的禮品大紅袍!」
金翹楚加了炭泡了茶等著水開,「紫袍紅袍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場殺,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啊喳喳……」
唱完這一段他爹終於有了笑模樣,正好這茶葉也泡好了,嗯,煮好了。
慇勤的拿著杯子一頓胡亂的倒騰,跟三醃三搾似的,反正他也知道自己也就能哄哄他爹了,樂的表演,耍寶。
金宇豪笑瞇瞇的接過茶葉喝了一口:「兒子,你下回再想給我泡茶拿瓜片和高山雲霧茶給我煮吧。」
「嗯?」
「那倆茶我不愛喝,你禍害了我也不心疼。」然後低了頭看了看紫砂壺裡的茶葉,微微歎息的說道:「這猴魁可是猴坑裡難得的極品,真是浪費了。」
金翹楚一聽這個來了氣,「那你喝不喝?」
「喝!」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姑娘走的挺近啊?」金宇豪抿了一口茶,視線停留在了紫砂茶壺上,不打算繼續說。
金翹楚暗罵了一句了老狐狸,「哪個姑娘?」
言外之意就是你兒子身邊的女人不斷,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那沒有唄?行,明天晚上去見副省長的女兒,人家都追來了惠城,怎麼你也要請人家吃飯吧?」他爸一臉的老子就是愛看熱鬧你有意見的表情,看的金翹楚都快內傷了。
「你……」
「那姑娘家裡出事了?」金宇豪湊到小桌上又給自己到了一杯,兒子泡的茶再難喝也的給點面子,要不然人家以後不泡了。
嗯,多喝水有益健康。如果讓外面的人看到了那個江湖上叱吒風雲的金宇豪金豪爺竟然有這麼一面也夠滅口了吧。
「你明知故問?」金翹楚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靠在了紅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有些不在乎的說道。
金宇豪看著自家兒子,有點不懷好意的說道:「用不用……」
「不用!」金翹楚想也沒想的說道:「你敢!」
「呵呵,兒子大了!」
「我早就大了!」金翹楚不服氣的說道。
「那你接管生意吧,你媽這些年畫畫手藝見長,以後我就帶著她去歐洲度假去了!」
金翹楚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如果不是看著他爸一臉的沉重他是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什麼時候就突然放開了呢!不是那麼一個貪權的人嗎?
試探的叫了一句:「爸?」
只見他爸往後面一仰,有點頹廢的說了一句:「我老了,沒那個魄力了,鬥不過他們了!」
那咱就撤吧!
這話他是他萬萬不敢說的,這不是開個小賣部不想幹了就關門大吉,誰也說不出來啥,這裡面的條條道道不是隨便拉一個人就能明白的,想像兌小賣部那樣都不成。
出來混的哪個不是將腦袋綁在褲腰上,隨時準備玩完。他們隨隨便便扔出句咱撤吧就能輕易的抹去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了嗎?
宮家兄弟?大砍?又或是連軍?這些人亡命天涯不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嗎?宮三兒還剛結了婚,你問他們除了這個還會幹啥,真不是埋汰他們,你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開個小賣部他都坐不住!
「你再干幾年吧,我……」金翹楚不想面對,也不想逃避,他有點糾結了。
「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這是宿命,你爸拼了半輩子的家業你想直接給老子葬送了嗎?」金宇豪沒有用多麼抑揚頓挫的口氣說話,金翹楚難得的在裡面感受到了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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