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晨露沾濕黑禮服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無奈的覺悟只能更殘酷一切都為了通往聖堂的路吹不散的霧隱沒了意圖誰輕柔踱步停住還來不及哭穿過的子彈就帶走溫度
通往聖堂的的道路鋪滿白玫瑰,黑暗騎士的肩膀站著白鴿,雪花細微的給墓園的松柏掛上了霧淞,在晨霧未散去的地方一襲黑衣的男人胸口帶了一朵白花,手捧的白菊因為晨霧未歇而沾染了幾許潮氣,那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跪倒在墓碑前的女孩子。
女子跪在墓碑上一遍一遍的撫摸著鐫刻出的名字,彷彿那些字都是一刀一刀刻在了自己的心上鮮血淋漓,凹凸不平的觸感一次次的提醒著她下面躺著的人已經離他而去了。
米斯坐在墓碑前看著米老頭生前的照片,心有千言卻說不出一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甚至不知道是說一些感恩的話還是說一些讓他放心的話,一切都很亂,亂了,亂的一塌糊塗。
溫乙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米斯,手指因為一直彎曲開始抽搐:「嗯哼∼」,不小心弄出了動靜。
米斯回頭,「大叔?」
「什麼時候回去?」溫乙走上前去,將花放在了墓碑前,彎了彎腰鞠躬致敬。
米斯動了動身子,皺了皺眉:「你不是明天要去開會嗎?」
「在這坐了一上午,早上那場小雪下過後石板上潮氣未干,坐久了不好。第一時間更新」溫乙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剛剛好,姑姑給你和蕭……三娘收拾好了,回去吧。」
米斯有點兒氣急敗壞的說道:「過來扶我一把,起不來了。」
溫乙失笑,搖了搖頭過去將人扶了起來,將自己的和米斯袖上的黑紗繫在了出墓園的柏樹上。
「過去了,都過去了。」米斯沒聽懂溫乙這話是什麼什麼意思,他也沒心情去弄明白到底什麼意思。
米老頭終究還是沒有熬過去,和溫乙談完話之後的第二天下午就安詳的走了,溫乙幫米斯打理了他父親所有的後事,並沒有想像的狼狽不堪。
到米老頭走米斯也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事情,當然所有人也沒有想過要現在告訴她,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無論是來墓園還是打掃屋子裡的東西方便讓三娘住過來,甚至都沒有人開口說讓米斯離開去申城。
申城是溫如玉和溫乙一直生活的地方,直到溫乙上大學之後,工作之後才回去的少了,至於為什麼溫乙會來惠城也僅僅是因為來看金翹楚的母親和……確認一下米斯的身世。
此刻他站在米斯的的身旁,心裡有點迷茫,到底該不該讓她去申城,還是一輩子生活在這裡,,不愁吃不愁穿沒什麼可煩惱的,可這到底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三娘本來想快點搬過來的,她也很擔心米斯一個人,但是醫院好死不死的安排去什麼協會培訓兩周,於是溫如玉和溫乙打算再留下幾天。第一時間更新
「小米,晚上吃紅燒肉行嗎?」姑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溫乙說有點事就先出去了。
「姑姑,你們走吧。」米斯就那麼平淡的說道。
姑姑有點詫異,「小米,你……」
米斯沒有抬頭,只是重複了剛剛的話:「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消化消化。」
「那好,我給溫乙打電話,有事你就和我說,畢竟我……你父親臨終的時候拜託我照顧你的,你也不願意和我們走,那你一個人在這邊總要和我……」
米斯遞給姑姑一個蘋果,「姑姑,我知道了,吃蘋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姑姑有點木然的接了過來,心想這孩子八成是知道些什麼了,要不然不能這麼敏感,心裡也不由得有些擔心。
「小米,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姑姑問道。
「你不知道?」米斯斜了眼看她。
「知道什麼?」
米斯淡淡的說道:「被炒魷魚了,從去北京的時候就已經被炒了。」
「為什麼?」姑姑有點不理解為什麼會這樣,米老頭不是以前的院長嗎?幹嘛要趕盡殺絕啊。
「沒什麼,你讓我好好的靜靜吧。我沒那麼脆弱,也沒那麼堅強,但我需要一個過程。」米斯靠在沙發上把腿抬到了沙發上,抱起了雙臂低下了頭。
敲門聲響起,姑姑起身去開門,看到了拿著一個大口袋的溫乙。
「溫乙,小米說想靜靜讓我們先離開。」言歸正傳直接說出了那些話。
溫乙有點疑惑的看著她一眼,「你自己?」
米斯想也沒想的接道:「你陪我?」
溫乙不說話了,快年末了好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他也不能扔下一堆爛攤子留在這陪著受傷的小獸舔舐傷口,這需要時間,需要一個過渡的過程。
米斯低下了眸子沒說話,走到臥室關上了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姑姑們,我一會去丫頭他們單位把她的東西拿回來,你陪她吃點飯吧,不用等我。」溫乙面無表情的交代著他覺得該說的話。
姑姑點了點頭去收拾東西了。
電話響,拿起電話,「大山,怎麼了?」
「溫先生,你能盡快趕回來嗎?年底峰會老闆想讓你去,還有就是上個案子那人打算繼
續上訴,我們接嗎?」
「錯失傷人致死的那個?」溫乙略為沉吟一下說道。
「是啊,最後不是還判了嗎。」大山說道。
「不接,多少錢都不接。第一時間更新」溫乙有點氣憤的,那人一直虐待那人後來根本就談不上錯失,累積還差不多,屍檢報告上也是說身上好多都是沉積傷,「敗訴就敗訴吧,另外,你最近準備一下,正常月底我就會辭職了,你要是願意留下就接替我的位置,嗯,就這樣。」
掛了電話溫乙剛想拿衣服走,低頭一看自己進來後衣服都沒脫,有點失笑,真是忙忘了啊。
米斯一直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半夢不醒著,不洗臉不洗澡也不動,窗簾也不拉開,就那麼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這樣幾天了,她還樂此不疲。
翻了個身,換個姿勢繼續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幾點她不知道,醒來後她知道她好像知道餓了,自我安慰是好現象。
從送走米老頭後,她吃飯的次數都是有數的,每次都是只吃一點點,她不是心裡悲傷,也不是心裡有多難過,就是感覺胃上面有東西堵著。
拿過手機看了看冷靜的黑屏界面,找了充電器一直等著開機,剛想看看時間,結果就被一隻震動的和彈出直接重新關機了。
歎了一口氣,連手機都給面子,日子還能過嗎?
薅了薅已經打了卷的頭髮,有點煩躁的蹲在地上玩著已經漏了洞的襪子,怪不得溫乙說她一定會剪掉長髮,那是告別過去,她有點明白了。
那不是儀式但也勝過儀式,如果一切無法改變,還是那麼欣然接受的好,她又不是精神病,犯不上因為這點小事就要死要活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我要出去旅行!」好幾天沒有說話的人突然吼了這麼一句,把自己都嚇到了,這沙啞的聲音還是自己的嗎?
走到手機那重新開了機,還是一堆短信,將所有短信拉到最下面,一個一個的查看。
這是三娘的。
這是金翹楚的。當時事情突然他又去了北京,應該現在還不知道呢吧。
這是溫乙的,看了看沙發上放著的紙袋,一動不動的擺在那沒人照看,屋子裡都蒙上了一層淺灰。
這是沈海洋那個賤人發來的短信。
米斯想到那些東西,靈機一動,走到茶几上看著孤零零的一個紙箱,湊上前去裡面只有兩個杯子和一個起了毛邊兒的筆記本。
冷笑了一聲,還真是趕盡殺絕了啊!
還沒來得及感慨,手機又響了起來,按了接聽:「……」
那邊也沒說話,米斯看了看沒錯啊,是金翹楚啊,「怎麼了?」
聽到米斯開口,金翹楚變得很激動地說道:「你在哪?我給你打了多電話,怎麼都關機?」
「我……」
金翹楚想是很高興,「你在家嗎?我去接你!」
米斯沒說話,就聽金翹楚激動的說道:「我跟你說啊,要不是我給我小舅打了電話問了你,早就去你家砸門了!哪能等到現在啊!我一天不間斷的給你打電話,就怕你有事不告訴我!」
米斯有點心虛,自己也沒告訴他父親走了的消息,以溫乙的為人也肯定不會告訴他。
「你知道我住幾樓嗎?」米斯淡淡的開口,聲音還是抑制不住的沙啞。
金翹楚沒受打擊,反而有種豁出去了我就這麼二的心態說道:「我就打算一家一家敲門問唄,估計問幾家就知道你住幾樓了。」
米斯鼻子一酸,手指顫抖了一下,忙扶住手機:「你不怕丟人嗎?」
「怕丟人啊,可人家也不認識我是誰!最多說去找老米家的那個男人精神有點不好唄!丟人的也是你!」金翹楚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也總不能放任你不管啊,我都找不到你幾天了,在這樣下去我怕我會做出什麼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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