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集殺父之仇
孫策與太史慈不打不相識,很快成為了至交好友。
太史慈道,「伯符兄,我這就回去收拾部屬,前來投誠。」
孫策道,「甚好!子義速去,馬匹傷重,且騎吾馬。」
太史慈便騎著孫策的大白馬回到軍中,具言降孫事宜。
軍士們見這位小將軍初次作戰便降敵,心中頗不以為然,結果三千兵馬大半回轉丹陽城,太史慈僅說動五百人歸屬孫策。
孫策走回軍陣,路上碰到前來接應的祖茂,祖茂見孫策衣衫不整,坐騎丟失,大為震驚。
孫策說我已搞定了敵將,不久他便帶隊來降。
眾人未敢深信,祖茂從偏將那裡牽來一匹馬給了孫策,一齊回歸本隊。將領們見主公安然無恙、全須全尾的回來,都鬆了一口氣。
凌統兀自趴在父親的屍身上嚎哭不止,孫策默默地走過去,卸下頭盔,跪在屍體一旁,伸出右手輕輕地合上了凌操遙望藍天的空洞的雙眼,含淚低語道,「凌將軍,一路走好。」
凌統哭著叫道,「主公!快點下令吧!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
孫策一時語塞。
不一會兒,太史慈果然帶領人馬出現在孫策軍陣之前。
孫策手下將士們盡皆怒目而視,做好了廝殺的準備,只等主公一聲令下。
凌統遠遠望見太史慈,兩隻血紅的眼睛好像要炸掉,俯身提戟,翻身上馬,一道光束直衝陣前,孫策待要喝止已然不及。
太史慈望見凌統衝殺下來,心中一驚,隨即止住人馬,綽槍在手迎了過去。
凌統也不開口,揮舞鐵戟便是一通猛劈,急似星火,快如閃電,仇恨的怒火使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太史慈一時半會兒居然奈何不了他。
孫策恐怕太史慈殺了凌統,更怕凌統殺了太史慈,急驅跨下馬來到二人身畔,一手握住太史慈的鋼槍,一手捏緊凌統的鐵戟,二人瞬間動彈不得,都轉過臉來看著孫策。
孫策道,「都給我住手!自家人不可傷了和氣!」
凌統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孫策說的話,「主公!這個賊子是我殺父仇人!我與他不共戴天!哪裡來的自家人?」
孫策道,「子義已然投降,便是自家兄弟,他固然殺了你父親,但那是各為其主,不得已而為之,公績聽我一言,你二人和好吧,待我攻下丹陽重重賞你!」
凌統眼見主公如此,自己再無話可說,他曾聽人言,主公父親為人所殺,主公一時氣惱,居然用為世人所不齒的暗殺手段刺死了仇人的母親。如今自己父親為人所殺,主公不但不為自己做主,殺凶報仇,反而還與兇手稱兄道弟,讓自己和雙手沾滿父親鮮血的歹徒和好,這他媽是什麼人性?
凌統當場便想一走了之,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再不參與孫家的爭霸。但是又一想,不對,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如果就這麼走了,殺父的血仇就永遠也報不了了,不如留下來,趁孫策不在場的時候,也趁這個狗賊不注意的時候,一刀取了他的性命,那時節,要殺要剮,隨他孫策處置便是。
思及此處,凌統抬頭,再看一眼太史慈,丟下兵器,伸出手去,緩緩說道,「汝既降了我家主公,與我便是一個陣營的同袍,汝殺我父,乃是受了劉繇那廝的指使,我的仇人是劉繇而不是你,今後我二人並肩作戰,一同出力為主公打江山。」
太史慈聞聽此言,也即拋下兵刃,伸出手去與凌統握在一處。
二人相視一笑泯恩仇,孫策斡旋成功,心中喜不自勝,拍拍二人的肩膀,一同回歸本隊。
劉繇得知太史慈投降了孫策,還拐跑了自家五百人馬,鼻子都氣歪了,一刀砍在桌案上,立馬斷為兩截。
原先的如意算盤打得好好的,要麼太史慈殺了孫策,要么孫策殺了太史慈,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竟會有第三種結果。
部下張英道,「主公,這就叫做養虎遺患啊,你對那小子不薄,現在他居然反過來咬你,我當初怎麼說來著?他太史慈就是一個白眼狼,對他多好都沒用……」
劉繇道,「狗日的都打到家門口了,你他媽還在老子耳朵邊上嚼蛆,咱能整點兒有用的麼?」
張英道,「某雖不才,願提一旅之師出城抗敵,確保丹陽城萬無一失!」
劉繇道,「孫策驍勇,不可輕敵,來日把兄弟們都叫上,我親赴前線會一會這頭猛虎。」
次日清晨,孫策軍抵達丹陽城下,見對方早已出城布下陣勢。
劉繇騎一匹褐鬃馬當中而立,兩旁戰將雁翅排開,左面依次為張英、薛禮、樊能,右面依次為陳橫、笮融、於糜。
孫策陣容更加華麗,左手邊是周瑜、韓當、丁奉、太史慈,右手邊是祖茂、周泰、徐盛、凌統。
劉繇以刀指向孫策道,「對面!可是孫策孫伯符麼?」
孫策道,「正是某家!」
劉繇道,「汝不在壽春輔佐袁術,四處劫掠州縣,謀殺朝廷命官,今日又公然率軍侵吾疆界,未免太不把王法放在眼裡了吧?」
孫策道,「非也!爾等名雖漢臣,實則藩王,裂土自居,擁兵自重,何曾有一日將朝廷放在眼裡?某讀書不多,也知聖人之言,『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
,爾等素行不義,卻以正統居之,策也不才,今日倒要替朝廷拔除毒瘤,掃蕩餘孽,刺史大人,得罪了!」
劉繇大怒道,「偏是反臣賊子喜好妖言惑眾!哪位將軍與我教訓那廝?」
話音剛落,一匹黑馬躍出本隊,眾視之,乃是大將陳橫。
這邊徐盛徐向出馬敵住陳橫,兩槍相交未出十個回合,徐盛便刺陳橫於馬下。
孫策揮手命人擂鼓以示褒獎,徐盛從容割下陳橫首級拍馬而回。
「賊將休走!」樊能、於糜雙雙舞戟吶喊而來。
韓當、周泰縱馬迎擊,幾個刀花之後,各自將樊能、於糜斬落馬背。
孫策軍又是一通鼓響,二將各攜首級歸來。
劉繇大驚,半個時辰未到,三員大將灰飛煙滅,方要下令鳴金,張英、薛禮、笮融同時殺出本隊,劉繇待要阻止已然不及,待要看那哥幾個再被人狂虐心又不忍,孤零零呆在當地,著實有度日如年的感覺。
那一邊,祖茂、丁奉、太史慈早已舒展四肢,各就各位,斬首行動火熱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