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回聲線:「我長這麼大都還沒來過教堂吶,讓我繼續逛逛。」
她的性格一旦倔強起來,誰都阻止不了……沈毅年的眉頭頓時擰得更加緊。
葉涼煙轉過身,面朝門口,此時那些剛唱歌的青年男女經過身邊,走出教堂。
然而,她越是自然,就讓他們都越發感到不對勁。總覺著,她在壓抑著什麼。吳依依又繞到葉涼煙面前,她的視線怔忪的定格了會兒葉涼煙背後的一男一女,半餉,挪開目光,重新看著葉涼煙,道,「我們回去吧,這裡你不覺得陰風陣陣嗎?」
「你們真是好奇怪,好端端的,到底怎麼了?」葉涼煙搖了搖頭,不想回去,整天悶在一個別墅裡,還得胡思亂想著那些聲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那種感覺真很不好受。如果時間能返回到今天早上她還沒進書房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出於好奇進去的。開口去問,能問誰呢?吳依依?沈毅年?不,他們肯定都不會告訴自己。
人生,真的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了。讓她很是猝不及防。
「沒有,還能有什麼事。只是……」
吳依依的話不曾說完整,葉涼煙的背後就又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阿年?」
吳依依瞬間閉上眼,該來的,始終要來!
不知道是為什麼,頓然間,葉涼煙有一種心如刀割的疼瀰漫開來。似乎,即將有點什麼東西要失去一樣,但是那種感覺一閃即逝,快得她想要捕捉都抓不住。她不是很想要轉身去看是誰,向來很八卦,這一次,她竟然有一種想要當鴕鳥的衝動!女人的第六感,也會有坑爹的時候,對吧?
沈毅年俊臉上的神態變得很冷,朝著莫妮卡微微的傾了下薄唇。
緊接著,就是一下又一下高跟鞋的聲響,空間又大又冷清,鞋發出來的叩叩叩聲格外清脆。
「你到底怎麼了?我都以為你離開這裡一段時間連所有人都給忘了。這位是……」莫妮卡跟沈毅年說著話時,看向葉涼煙,小小的五官精緻如芭比,純天然金黃的卷髮,整體看上去,美得就不似一個真人。
沈毅年還沒有開口說話,葉涼煙的身後又再次傳來一陣陣沉穩的腳步聲。
他走路近乎無聲,可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刻入了葉涼煙的骨子裡,她想要當成陌生人,估計很難了。
「阿辰,你又怎麼了?」莫妮卡棕紅色的眼眸轉向正往葉涼煙身後走來的那個英俊男人。
那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落入葉涼煙的心扉,將她的整顆心包裹住。倏然間,她來了種喘氣不過來的難受。但是啊,該面對的,也總是要面對。她也早就已經想過,可能來到這個地方,會有一些自己預想不到的事發生。其實心裡明明就已經準備好了,可當真是要面對時,她依然很難去馬上承受……
葉涼煙鬆開了一直緊緊攥著椅背的那隻手,然後輕鬆的轉身,沒有抬頭去看眼前的男人,直接彎下腰,微紅的雙眼瞧見了他那雙珵亮發光的皮鞋,筆直無痕的西褲包裹著的長腿。正還差著約莫一步半之遙,他頓住了步子。
「墨總你好,我來自中國a市,是沈教授的朋友。」葉涼煙很客氣的發聲。
莫妮卡聽到她的聲音,再將前幾天墨辰霆昏迷的時候,手機裡那道唯一的錄音聯想起來,微微的凝著眉忖思,很像……
「墨總,莫妮卡小姐,我們是沈副總從a市帶來的,本來以為這裡沒人,所以就,來參觀下。不好意思,打擾到您們了。」吳依依快步的圍到了葉涼煙身體的一邊,擋住了莫妮卡繼續打量著葉涼煙的那道目光。
她是知道莫妮卡的,恰恰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的要去阻止莫妮卡認出葉涼煙來。只有他們墨家的人都不知道葉涼煙的存在,她才會能過得安全點。
葉涼煙始終沒抬頭,忽地抬起手,一把抓住吳依依的手臂,她原本就不是一個特堅強的女人。抱著一堆滿滿的希望傻不拉幾且還腦子一頭熱的來到西雅圖找他,竟然遇到了這檔事,換著是誰,都不可能裝著什麼事都沒有,還能大聲的笑著說,莫妮卡小姐,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這樣的話吧?
「我們走吧!」她的語氣保持著平緩不帶一絲起伏,然後才緩緩的抬起頭,目光刻意不去看他,快得像一陣龍捲風似的轉了身,大步的往門口那個方向走去。
吳依依將寧小夏手臂裡的外套搶走,然後快速的追出去。
葉涼煙才剛剛走到大門那邊,她驀地抓住最尾的一張觀禮椅背,放眼望出去,聖母瑪利亞正面朝著她。
對啊,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怎麼可能做到聖母的份上呢?她貌似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去讓自己平穩了,因為……她不想跟他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矛盾。時間還早著呢,他還會跟自己單獨相處的不是嗎?那到時候她再問清楚他就好啦。她這樣想著,心裡猛然的就輕鬆了許多。
「沈毅年,這個地方。」墨辰霆幽深的黑眸裡那點兒餘光瞥過一下葉涼煙微微哆嗦的背影,一縷複雜的情愫閃了閃,視線不過是停留在她身上半秒鐘的時間,冰冷如斯如他,眸底呈現出無情,薄唇上揚著一個剛好的邪魅弧度,似笑非笑,嗓音低沉而又性感的道:「以後沒經過莫妮卡同意,帶其他人來教堂,後果,自負!」
最後兩個字,他刻意稍微的加重了鼻音。|.
聽著依然看似有點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很濃烈的警告。
葉涼煙蹭蹭蹭的跑出教堂……
他說,帶其他人來教堂,後果自負!這句話的含義,包括了她,葉涼煙。
呵呵。
回到海邊別墅裡,葉涼煙已經恢復到平日裡最歡樂的狀態。
寧小夏將相機隨便的扔到沙發上,然後眼光帶著疑問的瞥了眼吳依依,後者輕輕的搖頭,表示也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了?我剛剛不就是打了一個招呼而已嗎?需不需要都用那種看怪胎似的眼神盯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