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陪伯爺說話一直到了晚飯時候,倒是被伯爺留著陪著他吃了晚飯,夫妻倆這才出府,因為是一直陪著伯爺,倒也不用去給老太太又是誰的行禮請安。
從府裡出來,唐如霜提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主要是之前一直沒肯定到底是不是六小姐,心中難免的總是惴惴,這會兒說了就是她,那就只要在找機會瞭解瞭解就行了。
第二天,唐經綸午飯的時候也過來了,果然也說了這件事:「那邊世子爺八月初十的生辰,正好滿二十,請了些差不多年歲的人去,這是給姐夫的,也有我的。我們到時候一塊去好了。」
常瀚濤一看還給自己下了請柬,有點吃驚:「怎麼還有我的?我跟他們那侯爺公子的沒什麼可說的呀。」
唐如霜卻想的是那天是安寧侯爺試試唐經綸說話言行,還有學問其他的日子,有常瀚濤去給撐腰自然是好的,忙點頭道:「你去也好!經綸身邊有個人,安寧侯爺問什麼總有點底氣,順便也看看安寧侯府家裡都有什麼人,兄弟都怎麼樣。」
常瀚濤失笑,娘子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於是趕緊點點頭。
唐經綸紅著臉撓了撓頭,又笑著對唐如霜道:「世子爺說了,因為侯爺夫人這幾天病了,世子妃要侍疾,因此就全都沒有邀請女眷……」
唐如霜就點頭道:「我不去沒關係的,原來侯爺夫人病了?瀚濤你去了帶我問候一下。」轉而又問唐經綸道:「你去了之後看看安寧侯家還有什麼人,那六姑娘有沒有別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什麼的……」
唐經綸道:「姐姐你還不知道?六姑娘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弟弟還小才三、四歲,有個哥哥十六歲了,都和她是一個母親。有一次安寧侯來伯府的時候,帶著這個哥哥,不過因為在伯爺書房裡說的話,我和他也沒怎麼說上話。」
「哦?這個哥哥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這個不知道,只知道才成親,和姐夫一樣,一副新郎官的打扮。」唐經綸笑。
唐如霜也笑了,點了點頭:「挺好。」她原本想要問問唐經綸喜歡那個六小姐不?但是唐經綸臉皮也挺薄的,怕給問的不好意思了,而且那天看那樣子,應該是有點意思的,不然的話,唐經綸應該會表現出來,起碼叫自己知道他不滿意。
常瀚濤便又對唐經綸道:「經綸,伯爺說叫你在五城兵馬司歷練歷練,你覺著怎麼樣?要是願意,明天下午就去找我。」
唐經綸一拍腿笑著道:「我巴不得呢!能去兵馬司估計他們都羨慕我!可惜就是只能下午去,早上還要上學堂去。」
常瀚濤笑了,道:「早上學,下午學武,這挺好的,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武,只是鍛煉的身體強壯一些,遇上事反應快一點。」
又說了一會兒其他的,在這邊一起吃了午飯,唐經綸這才起身告辭走了。
到了八月初七這天,莊子上送來了中秋節的東西,不但是唐如霜西山的那個莊子,還有才買沒多長時間的香山那邊的莊子。
香山那邊的莊園買過來的時候就不像西山那個莊子,被人蓄意破壞過,因此裡面的瓜果樹木的全都好好的長著,唐經綸就是規劃了一下,把不想要的東西全都撤了,栽種上花草樹木的。如今八月天,正是瓜果飄香的時候,但是又不能送到伯府去,因此只能送到常家來。
西山這邊的莊子就多是些菜品竹筍、宰殺好的牛羊雞鴨魚等牲畜,而香山的莊園送來的是一筐筐的瓜果。
張氏哪裡見過這麼多的東西,當時就呆住了。
因為要早點趕著過來,兩個莊子都是天沒亮就出發了,來到家裡的時候還早,常瀚濤和常彭庭父子都還在家裡沒去衙門呢,一聽見前院突然的就熱鬧非凡起來,常瀚濤忙出來看。
張氏呆在原地嘴裡喃喃的說著:「我的天啊,這都是……這都是莊子裡的?這得多大個莊子?」
常瀚濤也有點沒想到,趕緊的就出來廚房那邊的下人,過來把東西抬進去。
唐如霜過來看了也有點吃驚,尤其是那一筐筐的瓜果,也把她嚇一跳道:「怎麼這麼多?!」
張氏轉頭看她道:「你那莊子多大啊?」
唐如霜忙笑著道:「這些瓜果原是經綸莊子上的,府裡吃不了,這才送過來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多。」
張氏就搖頭:「咱們才幾口人?這麼多東西哪裡吃的了?大熱天的不要放壞了!還是挑揀些好的,給親家府裡送過去吧!」說著不叫常瀚濤先往裡搬,而是自己過去先挑幾筐子好的。
不等唐如霜著急,常瀚濤已經笑著道:「娘,伯府家裡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莊子,過年過節的不知道送多少東西過去,估計他們也吃不完呢,您還是省省心吧。」
常彭庭也在幫忙往廚房搬,點頭道:「是啊,別盡添亂了,有時間就想想這些東西怎麼能多放一陣子。」
張氏只好站起身。
西山莊子送東西過來的是大貴叔和大貴嬸,還有高木,高木拿著賬單子正在對著,大貴嬸正在跟唐如霜稟報:「又買了七個人,魚塘那邊分了三個,果園分了四個,如今果子倒是不多,還得養兩年,不過人手不能少了,伺候那些樹木還是需要人。還有就是廚房也添了一個人。」
唐如霜點頭,然後就突然聞到一股很腥氣的味道。剛要問是什麼,就看到他們從車上這一次抬下來的筐子裡裝的滿滿一筐子魚,筐子還在滴水,魚腥味登時就飄得到處都是。
唐如霜還沒說話,就覺
著一股酸氣湧了上來,捂著嘴剛轉身往牆邊跑了兩步,就乾嘔了起來。早上還沒吃飯呢,只嘔了些酸水,卻難受的很。
唬的大貴嬸驚叫著跟著跑過去。這邊張氏看到了也驚叫著過來:「哎呦,這是怎麼了?!」看到唐如霜不停的乾嘔,張氏已經一連聲的叫:「瀚濤,快去拿手巾來!端盆水!」
常瀚濤一蹦子就從老遠跑了過來,緊張的問著:「怎麼了如霜?」
大貴嬸趕緊往屋裡去拿手巾,但是她又找不到,差點走到正房張氏他們的屋裡去,好在侍墨也在院裡幫忙,一看到忙就往側院跑,很快就算了水盆和手巾過來。
這會兒唐如霜指著那筐子魚只擺手不停,抬筐子的慌忙就把魚趕緊抬進廚房去,周紅又端來了茶,唐如霜這才慢慢好了點,用茶水漱了口。
常瀚濤扶著她小聲的問怎麼了,一旁大貴嬸和張氏兩人嘀嘀咕咕地,張氏漸漸的臉上露出了喜色,眉梢剛挑起來,大貴嬸就笑著拉住了低聲道:「夫人先別忙嚷……還是先找個大夫來把把脈,不然若是猜錯了……姑娘心裡總有陣子不好受。」
大貴嬸自然是全都為唐如霜考慮,一看到張氏就要眉飛色舞,慌忙的先給打個底,避免不是的張氏在失望,又對姑娘有點什麼,因此這樣說了一句。
張氏一想有道理,忙忙的點頭,張嘴就叫道:「喬福,你去把西街上的邵大夫請來。」
原本看到兒媳婦吐了,也準備過來看看的常彭庭,聽了張氏的話,臉上就顯出來恍然,頓了頓,笑著繼續去搬東西。
這邊唐如霜聽得就一愣,趕緊的道:「不用了,我沒什麼事,這會兒已經好了……」然後就看到張氏笑瞇瞇的瞅著自己,這個時候突然笑的這樣怪異,唐如霜就算是沒想到也被奇怪到了,說話的聲音頓了頓,突然的明白了婆婆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有些愕然,趕緊在心裡算自己的小日子。
常瀚濤卻還什麼都不知道,連連點頭的道:「請大夫來看看也好!說不定受涼了呢,還是看看放心。先回屋去,大早上跑來跑去的也許受涼了。」扶著她往側院屋裡走。
唐如霜微微的有點窘,漲紅了臉又看了張氏一眼,張氏笑瞇瞇的跟在後面:「對對,趕緊去歇歇,不要跑來跑去的了。」
常瀚濤扶著唐如霜回到自己的屋裡,叫她坐在椅子上,依然緊張的看著她:「好點了沒有?想不想喝點水?」說著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是不是受涼了?」
張氏跟著進來,把圍在唐如霜身邊滴溜溜轉的常瀚濤給拉開,笑著道:「哎呀,你別在這邊添亂了,趕緊去前面幫忙去!」
常瀚濤哪裡肯離開,忙道:「前面那麼多人,不用了……」卻看到他娘臉上笑嘻嘻的,登時第一個感覺就是驚愕,愕然的道:「娘?」
張氏笑著道:「不想去前面就坐下!別晃來晃去的我頭暈。」
常瀚濤只好坐在了唐如霜的身邊,看她臉色倒是挺好的,而且還有些微微的發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感覺還是有點熱。
唐如霜臉登時更紅了,忙往後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