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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潭州逛街最終彈 文 / 張恨星

    李熙妍把錢包直接遞到了張朔手裡,也不等張朔反應過來,逕自向前跑開了,只是那臉上的一抹紅色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

    張朔呆呆的摸了摸頭,看著在前方蹦跳著的李熙妍,實在是有點懵了。心想著:這算是哪一出啊?手裡摸著錢包,感受著那質感,張朔相信這絕對是名品啊。只是張朔不明白李熙妍為什麼要送她這麼個錢包。

    韓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如果韓瑟沒有記錯的話,在此之前,李熙妍從未給任何男生送過什麼東西,(注意了,是男生。作為男人的李岳峰先生和李濟北可不能算啊。)這下算是破了例了。雖然昨夜,李熙妍請客吃飯又請住賓館,但張朔實際上只是被附帶著請一下而已。今日這送錢包可不一般啊。

    此時韓瑟的心中那時有驚無喜啊,張朔身在其中又兼之自身沒有感情經歷,所以看不大明白。韓瑟作為一個過來人,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種種跡象表明,李熙妍分明,分明就是對張朔有意思,還不是一般的意思。饒是韓瑟平時再怎麼一副波瀾不驚,智珠在握的樣子,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亂。心裡不由得想起不久前張朔從出租車上下來的一幕。

    「他把錢放進了褲兜裡,他沒有錢包!」想到這裡,韓瑟不由得看了看身旁的張朔和不遠處的李熙妍,心中百感陳雜。就如此一個微小的動作,李熙妍居然注意到了,韓瑟不得不對張朔提高警惕,這個男生實在是太可怕了。

    渾然不知自己被韓瑟如此評價的張朔,在叫了幾聲發現李熙妍沒反應後,只得收下了錢包。其實,張朔本來就不是個客套的人,只是覺得剛認識就收下人家的禮物怕是不大好。突又想起昨晚把那條本打算送給藍珞瑜的手鏈送給了韓瑟,勉強找了個「禮尚往來」的借口。雖然這個往來關係裡面有三個人,算是鏈式關係而非相互關係。

    「喲,你還這麼自然的收下了?莫非這傢伙是個玩家?(韓的玩家可不是個什麼好詞兒)」韓瑟發現自己幾年吐得槽都沒有今天一天吐得多,他只能將緣由歸結到張朔這個傢伙身上。

    大叔、模範生、危險、玩家……說起來,張朔這24小時不到的時間被幾位韓國女士貼上了這麼多標籤,那也是蠻拼的。

    而走在最前方的李熙妍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似的,腦海裡想著:「呀,我真是瘋了,居然給剛認識的男生送錢包。莫非……不是,不是,絕對不是那個。只是對剛認識的朋友的禮貌性行為。對,就是這樣,一定,一定。」至於自己為什麼會注意到張朔沒有錢包這一事,則被李熙妍選擇性忽視掉了。

    其實,不是只有藍珞瑜害怕面對自己的內心。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害怕面對自己的內心。那毫無掩飾的自己,最為可怕。

    而張朔此時則是想著要怎麼跟老師解釋,瀟湘大學的病歷本不能掩飾自己離開學校幾十公里的事實。而發病原因所填寫的「落水」二字更令張朔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好。突然又想起經營系的郭老師幫忙評價的自己的那一篇論,說實話,自己都有點被自己推演出來的那個結果所嚇倒。

    三人各懷心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湘江邊。那奔騰的江水兀自向北流著,不理會江畔人們的心事,也不理會這世間那許多的喜怒哀樂。就這麼靜靜的流著。

    終於到了張朔口裡的那家西餐廳,乍一看倒真還不錯。起碼從裝修角度來看,這時尚度絕對爆表啊。完全法式風格,還在江邊設置了露天的桌椅,盡享江景。四處穿梭著的侍者也是儀表不凡,頗為有范兒。

    三人找了個正對著江面的位子坐下。韓瑟和李熙妍剛剛逛了一圈,竟也沒買什麼東西,不得不讓張朔感歎「女人逛街是重視逛而不重視買」,不過這樣也好,張朔自己是落得清閒了。若二女買了一大堆東西,這拎東西的壯勞力自然就是張朔了。即使是剛剛認識,張朔也不認為自己狠得下心不幫女生提東西。雖然貌似那兩個女生的戰鬥力比張朔高多了。

    在吃正餐之前,張朔點了杯咖啡,並給二女都點了杯飲品。動作熟練的攪拌著杯中咖啡的張朔,此刻在韓瑟的眼裡,竟有點像她認識的那些在各自領域大方異彩的叔叔伯伯們。那優、成熟更兼穩重的氣場迎面壓來。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有什麼意圖?」韓瑟恨恨的想著。看向張朔的眼神自然帶上了幾分怒意。心中盤算著的都是如何讓張朔遠離李熙妍的念頭。近期來,韓家作為李家的馬前卒和光州張家你來我往,頗有一番傾軋。張家暗地裡的佈局意圖,韓瑟也是瞭解了個七七八八。無怪乎會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張朔提高警惕。

    雖然心裡對張朔早已是大為不滿,但表面上韓瑟還是維持著自己淑女的作態。況且,雖然她基本已確信張朔心懷不軌,但畢竟沒有證據。不好直接讓李熙妍遠離張朔,若激起了李熙妍的叛逆之心,反倒是不美。

    正自盤算著如何在不傷害李熙妍的同時讓張朔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遠離李熙妍的韓瑟,此時不知道李熙妍正和她的想法截然兩異。

    自小見多識廣的李熙妍自然也曾見過與此時的張朔所相似的氣場,但張朔依然在李熙妍那尚不成熟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在李熙妍的記憶裡,像張朔這個年紀的人,擁有如此氣場的,無一不是各大家族子弟。而此刻,他面前的張朔,自稱是小門小戶,卻有如此氣勢,看來果非凡人。

    「韓瑟歐尼說的果然不錯,張朔這個人果然有著與眾不同的氣質呢。」心下如此想著,李熙妍再看向張朔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好奇。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呢?」李熙妍如是想著:這個初見便醉倒在江邊的男生,把我誤以為是那個藍珞瑜,又莫名其妙的跳江去找手鏈。對一個女生用情至深,卻又毫不憐惜的將本應該送給那個女生的手鏈轉送給韓瑟歐尼。長著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卻彷彿內藏著大千世

    界一般。雙眼雖然不大,但內藏著雄心。聲音慷慨激昂,卻又可以用來搞怪。明明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結果卻總有驚人之語。(要是韓瑟知道李熙妍正「盤點」張朔,她一定會加上一點:好為人師。沒事就喜歡給別人上課,看見個銅像都要感慨一番。)對化妝品等女生使用的東西都有所瞭解,真是古怪啊。此刻有展示出這如同貴族一般的氣質,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想到這裡,李熙妍看向張朔的眼光便帶上了三分火氣「你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呢?本小姐怎麼就看不清你呢?是**?是學者?是婦女之友還是貴族男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張朔慢悠悠的品著咖啡,觀賞著江景。若是莫少軍或是黃耀南等人在此,一定會奉上一個大大的中指並伴之以「裝x」的斥罵。但誰又敢肯定,此刻的張朔不是本色「演出」?

    常常挑燈夜讀的張朔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喝咖啡,喝的多了,想不喜歡也不行。就如同讀書一般,一向好玩的張朔,養成了每日讀書學習的習慣,想不喜歡讀書也不行。

    看著向北奔騰的江水,張朔此刻的心情極為愉悅。生長在三湘邊陲之地的張朔,自幼便喜歡看這山山水水,這是苗家人天生的對自然的喜愛。辰州那如畫的山水極大愉悅了張朔的身心。而此刻奔湧不止的湘江更是將張朔心底的鬱悶沖淡了大半。

    張朔回頭問二女,「對了,今日凌晨,你們聽到我朗誦了麼?」只見二女都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似有怒氣。張朔不由得一愣,隨之問道:「怎麼了?是這個飲品不合兩位的口味嗎?」

    如夢初醒的二女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連搖頭道,「沒什麼。」李熙妍更是沒好氣的說了句,「大半夜的發神經,還好意思說!」隨即丟了個大大的衛生眼給張朔。

    見多了李熙妍的貌美,張朔基本上也算是有了點免疫力。而一旁的韓瑟,則是由於打定主意,要知會李濟北他們對張朔展開威懾,也是無視了李熙妍和張朔這粉紅滿滿的互動。

    張朔略微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強自按下和李熙妍爭辯的衝動,接著說道:「知道我朗誦的是什麼嗎?」

    當時睡得比較死的韓瑟自是不知,而睡得比較淺的李熙妍則是帶著不確定的表情說道:「我記得好像是偉人作的詞。」

    張朔微微一笑,長身而起,右手還端著咖啡杯。面朝湘江,張朔長出一口氣,抿了口咖啡,說道:「這是近百年前的偉人所作,當時的他,也是這樣,傲立在湘江之濱,遙望橘子洲。」

    由於張朔的聲音較大,周邊的人都聽見了。見多識廣的潭州市民自是知道,這是騷興大發的節奏,紛紛取出手機拍照或錄像。而和張朔同坐一張桌子的李熙妍更是興奮不已。只有韓瑟,是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張朔上前幾步,走到江邊的石欄旁,左手扶著石欄,右手拿著咖啡杯。面對湘江,張朔長舒了一口氣,大聲的朗誦著:「**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字,糞土當年萬戶侯。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一詞念罷,四周都是叫好之聲。

    在李熙妍的眼中,此刻這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生和近百年前那個白衣勝雪的偉人,重合了。只看得李熙妍雙目有些迷離。

    完成了凌晨被打斷的行為,抒發完雄心壯志的張朔此時內心無比的快意。胸中塊壘,全都一掃而空。「我會積極面對這一切的。」張朔暗自發誓道。

    這是雄心的開始。

    不多時,正餐送上。恨恨的咬著嘴裡的菲力牛排,韓瑟目光不善的盯著張朔,出聲道:「張朔同學,我發現你有點喜歡刷存在感啊,你這樣會讓我們很負擔的。(韓語)」

    意識到張朔沒有聽懂,韓瑟又用中說了一遍。張朔訕訕的笑了笑,內心裡卻是又一次堅定了一定要學好韓的決心。

    李熙妍此刻卻為張朔鳴不平了,出言道:「歐尼,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張朔剛才那了朗誦的樣子多帥啊,怎麼能說他讓人負擔呢?」

    韓瑟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表面上還是只得說:「算我失言了,李熙妍你趕緊吃飯!」內心卻是在想,張朔朗誦的視頻要是流出去了,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張朔和李家的小公主認識,只怕他就算本沒有壞心思也會被培養出來的。只不過這話不能明說,這樣會讓李熙妍負擔的,而且萬一讓張朔猜出了李熙妍的身份,怕是有點不妙。因此,韓瑟就只能一個人默默扛起所有壓力。

    眼見得李熙妍和韓瑟吵嘴,氣氛略微有點尷尬,張朔出言道:「你們知道那前方的建築物是什麼嗎?」

    二女順著張朔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街對面,矗立著一棟不大的建築物,在四周的高樓環繞下,顯得格外矮小。

    二女都是搖頭不知,韓瑟更是心裡有點陰暗的想道:莫不是張朔小時候被老師教育久了?怎麼如此好為人師啊。估計他又要給我們上歷史課了。李熙妍則是略微有點崇拜的想:張朔怎麼知道這麼多啊,真厲害。

    張朔的表情有點小錯愕,說道:「李熙妍不知道倒是情有可原,畢竟她今年才來潭州讀書,韓瑟姐你來這裡讀書兩年多了,你也不知道嗎?」

    韓瑟此刻算是有點出離憤怒了,低吼一聲:「要你管!」隨後意識到不妥,語氣低柔了一點,說道:「你快說吧。」

    張朔點點頭,說道:「這是當年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所在地。」張朔這一句話,把二

    二女帶到了她們父輩甚至是祖輩的歲月。

    1910年通過《日韓合併條約》,日本正式吞併朝鮮半島。反日堅決的李家先祖和其他的抗日誌士,要麼留在半島堅持抵抗,要麼遠渡重樣來到中國建立流亡政府,在中國進行抗日活動。(這段歷史是真實的。)

    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先是設立在上海,上海被日軍攻佔後又遷往荊州。荊州淪陷後,臨時政府遷往潭州。隨著日軍的兵鋒直指潭州,臨時政府又遷往大西南。但是,仍有八百餘名朝鮮族士兵守衛曾經作為臨時政府的該棟建築。

    「說是士兵,這些人其實不久前還是商人、學生或是從事其他行業的人。他們完全是憑著一股愛國熱情守衛著這棟大樓。日軍對潭州發起四面猛攻後,輕易突破了華軍駐守的岳麓山陣地,在岳麓山上架起大炮炮擊潭州城。城內守軍頓時亂作一團,防線全線鬆動,日軍輕易突入城內。守衛政府大樓的這八百餘名士兵死戰不退,人人頭裹太極旗護額,與日軍全力周旋。因此地重武器施展不開,日軍與守軍糾纏三日,仍未能取得突破。第四日,潭州城被日軍基本掌握,日軍集結重兵對大樓再次展開圍攻。中國愛國民眾在日軍側後展開零星攻勢並冒死為大樓內的韓軍運送彈藥補給,極大影響了城內日軍的士氣,戰鬥再次陷入僵持。後又僵持了幾日,日軍一面啟用漢奸維持秩序,一面用鐵血政策威脅民眾。陷入孤立的韓軍漸漸不支,在彈盡糧絕之後,殘餘韓軍手執冷兵器,突入日軍陣地,最終全部犧牲。指揮官李成浩身中十餘彈,臨死前猶大呼『大韓**自由萬歲』!」(這裡有個坑,以後埋上。)

    聽著張朔的言語,李熙妍和韓瑟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炮火連天的戰場。那一個個頭裹太極旗的年輕人,手持竹槍和短刀突入日軍陣地的畫面在二女眼前再現。尤其是李熙妍,已是雙目含淚,因為那個叫李成浩的指揮官就是她的一位先祖,再將妻兒托付給族人後,李成浩毅然選擇留在了朝不保夕的潭州城。

    講述完歷史後,張朔話鋒一轉,說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向你們賣弄什麼,只是想說我們中國人不會忘記朋友。所以,也請你們不要忘記我們對你們的幫助。」

    此刻的張朔在午間陽光的照射下,顯得高大無比。一旁的李熙妍和韓瑟都是面有慚色,身為韓國上流社會成員的二女自是知道韓國政府是如何淡化中國對於韓國的影響和幫助的,有些決策甚至是當著她們的面做下的,現任總統李明博就是這樣一個強調韓民族的自尊心而刻意忽略某些歷史事實的人。

    此時的張朔,身上的學者光芒大作,只看得李熙妍和韓瑟都有點心生佩服。其實,張朔心中正自竊喜不已「終於圓夢了!教育了韓國『朋友』,這才是為國爭光啊!」

    原來,自小好讀史書的張朔對韓國「朋友」的淡化甚至是遺忘中國幫助韓國的史實的行為大為不滿,一直期盼親自「教育」下韓國人,只是一直未能如願,此番終於得償所願了。張朔對自己的語言能力感到深深的自豪。而張朔這突然說這麼一席話,也是存了以後不再相見的心思。

    沒有不散的宴席,站在公交車站台的張朔對著面前有點失落的李熙妍溫言安慰。而一旁的韓瑟則是心有不滿:一頓飯吃了快兩千,雖然在我眼裡只是小錢,可……張朔果然有問題!韓瑟又怎會知道,張朔此時可是處於手裡有倆小錢的時候,歌曲的分成收益還在持續打入到張朔的卡中,這般偶爾為之的花費自是不會讓張朔肉痛。

    眼看著公交車駛來,張朔對二人說了句,「那就再見了啊。」隨後便朝公交車走去,心下卻是想著:也許,是再也不見。畢竟,幾人連手機號碼都沒有交換。李熙妍是沒有想起來,張朔是刻意想和李熙妍保持距離,而韓瑟見二人不提這茬,也是樂得不說。

    似是聽到了張朔的心聲,李熙妍雙手攏在嘴邊朝張朔喊道:「一定會再見的!」直引得韓瑟皺眉和路旁行人的側目以對。

    剛剛踏上公交車的張朔,聽見李熙妍的話語,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起了一段旋律,竟和前幾次浮現出的旋律頗為合拍。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張朔沖車外的韓瑟和李熙妍揮了揮手,嘴角微微一翹,心想到:「也許,真的會再見呢。」

    「轟」隨著引擎的轟鳴,公交車的輪胎動了起來。而命運的齒輪,也在這一刻轉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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