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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出粗車上的閒談(一) 文 / 張恨星

    由於李熙妍早早的搶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因此張朔只得和韓瑟擠在後面。其實,張朔還是比較願意坐在後座的,畢竟能多接近美女嘛。而且,像韓瑟這樣的高挑美女比李熙妍這樣的可愛型更受歡迎。

    不過,在接二連三的尷尬事件發生後,張朔現在看見韓瑟那高深莫測的笑容就隱隱有點心虛。面對韓瑟那灼灼的目光,張朔只得扭頭假裝去看窗外的風景。

    「看什麼呢?」韓瑟問道。鼻間充斥著韓瑟那淡淡的香水氣息,張朔的尷尬更甚了,頭也不敢回的說了句:「看風景呢。」

    呃,出租車還沒啟動,窗外是酒店大門。

    「哈哈,」李熙妍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注意到張朔的目光後又馬上止住笑容,對司機說著:「去步行街。」出租車啟動了,沿著湘江大道一路飛馳。

    張朔帶著訕訕的笑容又看向韓瑟,發現韓瑟也是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他。韓瑟手托香腮,帶著幾分狡黠的意味說道:「酒店大門就這麼好看嗎?」

    「咳咳,」張朔猛地咳嗽了兩聲,語氣有點慌亂,「那啥,昨晚進酒店的時候喝醉了,沒看清,現在看看。」腦子裡卻是在想:韓瑟為什麼會有那種狡黠的表情呢?我可以感覺到她應該是個比較冷的人啊,怎麼回事呢?出了什麼問題?

    聽著那明顯帶著幾分慌亂的語氣,韓瑟不由得笑了,那高深莫測的笑聲聽得張朔一陣慌亂。而坐在前座的李熙妍聽見張朔如此解釋,不由得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失態:吃張朔的炸雞,喝醉酒,醉倒在張朔的房間,還有那個親在張朔臉上的吻,還有……

    「呀!」李熙妍摸著嘴唇恨恨的說了句:「你還好意思說,喝不了就就別喝啊!(韓語)」李熙妍一激動,把自己的母語說出來了。

    韓瑟看著完全沒聽懂,茫然的摸著頭的張朔,輕笑著替張朔翻譯。張朔訕訕的笑著,心裡想著:一定要學好韓,回去就跟著韓語專業的老師學習。旋即,張朔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是李熙妍著丫頭逼我喝的嗎?

    「那個,是某人逼我喝的吧。」張朔在語言上展開了對李熙妍的反擊。李熙妍轉過身來,丟給張朔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個大男人,酒量這麼差。」

    這句話把張朔給噎著了,他確實無法反駁。張朔的酒量那是相當不好,基本上喝一瓶酒就差不多要醉了,人送外號「張一瓶」。

    張朔的嘴角抽了抽,說道:「我說,今年你也最多二十歲吧,按韓國人算法,你才剛成年吧,怎麼這麼能喝酒?看來未成年前沒少偷喝啊。」

    李熙妍似是沒有聽出張朔語氣裡的揶揄,不無得意的說:「那當然,我可是從小就和哥哥姐姐一起喝燒酒的,就那麼幾瓶啤酒怎麼可能喝得醉我。」

    「呀!」韓瑟聽見李熙妍如此言語,心裡泛起一陣無力感:這些話可以隨便說嗎?她才和張朔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啊!看來這小子真的有問題,一定要重點關照他!嘴上卻是如此說道:「別說這些了,讓人家張朔看笑話了。(韓語)」

    「什麼?(韓語)」李熙妍回頭沖張朔呲了呲牙,做出個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小野貓似的沖張朔喊道:「你剛剛是在笑話我嗎?(中)」

    「又來了,」張朔在內心吐槽道:「這丫頭難道不知道她這自以為凶狠的動作其實很可愛嗎?」

    「當然沒有了,我怎麼會笑話你呢,」張朔連聲否認李熙妍對他的指責,說道:「我是誇你們韓國人厲害,小女生都這麼能喝酒。」配上張朔那有點欠扁的笑容,此時的張朔顯得尤其欠扁。

    在一旁注意著李熙妍和張朔的韓瑟也是坐不住了,聽到張朔這明顯帶點不明意味的話語,韓瑟斜了張朔一眼,冷冷地說:「怎麼,你是說我們韓國人都是酒鬼嗎?」

    前座的李熙妍立馬像炸了毛的小野貓似,沖張朔說道:「你給我解釋清楚啊,我可是跆拳道黑帶呢。」語氣中威脅的意味連司機大叔都能察覺到。

    司機大叔很是無良的笑了一聲。

    張朔語氣中帶著點慌亂,內心裡不由得暗自埋怨自己多嘴乾什麼,隨便應付李熙妍幾句不就得了,這下可好,扯到民族自尊心上面去了。

    「大叔啊,你也是中國人啊,可要為我說說話啊。」張朔操著一口流利的潭州方言說道。瀟湘之地,十里不同音。張朔是位於在本省邊陲的辰州人士,來潭州讀了一年多的書,竟學得一口流利的潭州方言,只能說張朔還是有點語言天賦的。

    司機大叔「嘿嘿」一笑,說道:「小伙子你自求多福,我只管開車。(潭州方言)。」張朔瞬間啞巴了,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忠厚的司機大叔是那麼那麼的無良。

    饒是李熙妍和韓瑟二女的中再好,這潭州方言她倆暫時還是沒有掌握的。所以二女只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張朔。不得不說,韓瑟擺起冷冰冰的樣子,還是挺有范兒的,那威壓感簡直爆表。

    「韓瑟姐真是冷若冰山啊,」張朔在心裡想著,突然他腦海裡似是抓住了什麼,「冰山……」

    「呀,我們的韓瑟姐還挺有公主范兒的呀,比少女時代的傑西卡更像冰公主呢。」張朔混用英和韓,算是成功的拍出一記馬屁,這還得虧張朔凌晨惡補了下韓國娛樂圈的知識。至於效果嗎……

    「嗯?」韓瑟和李熙妍都發出了代表疑惑的語氣詞,尤其是李熙妍,那表情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完全壞男人啊!」李熙妍在內心裡想著:凌晨時分勾搭允兒,怎麼和西卡也認識?這傢伙啊。

    韓瑟也是有點好奇,問道:「你認識傑西卡?」

    「當然,」

    張朔面有得色,接著說道:「不過她不認識我。」

    「切」二女一臉的不屑。

    「拜託,這都是多老的梗了,」李熙妍撇撇嘴說道:「你真的是大二的學生?感覺你像個大叔一樣。」

    張朔的內心世界:呵呵噠,又是大叔,凌晨被一韓國的小丫頭叫大叔,現在又被李熙妍這麼說。哦,突然想起來那個叫林潤娥的小女生說自己認識李熙妍和韓瑟。

    韓瑟拍了拍張朔的肩膀,面帶微笑的說:「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去,你剛剛說我們韓國人會喝酒是怎麼個意思?」

    張朔的拍馬屁作戰,失敗!

    「呵呵,」張朔曬然一笑,不露聲色的往外側擠了擠,逃脫韓瑟的「攻擊範圍」,說道:「我那是說你們韓國厲害啊,看你們兩個讀書好又會喝酒,多棒啊。韓國真是人傑地靈啊,韓瑟姐和李熙妍同學都是這麼漂亮,漂亮用韓怎麼說來著?也頗,對,也頗。真也頗啊……」

    「好啦,」李熙妍沒好氣的打斷了張朔著明顯是吹捧的話,隨後又對著韓瑟說:「歐尼,你就別和他計較這些細節了,不然他會一直這麼說下去的。」

    韓瑟滿臉都是笑意,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和他開個玩笑而已,我可不像有些國人那麼敏感。」

    聽著韓瑟用韓和中各自說了一遍這句話後,張朔發誓自己一定要學好韓。「其實韓本來就是朝鮮王朝世宗大王為了給漢字注音而發明的,學好絕對不難。」張朔心裡這麼想著。

    李熙妍有點吃味的說:「張朔,你這麼油嘴滑舌,是不是常常騙女孩子啊?」

    張朔那個鬱悶啊,爭辯道:「哎,我說,我怎麼就油嘴滑舌了啊。我長這麼大連女孩子手都沒拉過……」說到這裡,張朔腦海裡浮現起今日凌晨的那一幕,韓瑟和李熙妍的睡顏,自己起的邪念……

    張朔使勁兒搖了搖頭,不去想凌晨時分的那些事情,繼續說道:「我長這麼大就喜歡過一個女孩,結果你們也看見了,我都願意為人家跳河了,結果人家理都不理我。」

    韓瑟此時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對呀,昨晚他跳河這麼大一件事,學校論壇裡都鬧成什麼樣了,那女生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都沒給張朔來個電話,這有點那啥了吧。

    此時,在瀟湘大學的某棟女生宿舍內。

    「哇,」一個女生很是驚訝的看著桌上的電腦屏幕,只見她指著屏幕喊道,「快來看,快來看啊,小藍你們快來看啊。」

    聽見別人那興奮的聲音,藍珞瑜也有點興奮了起來,她本來就是有點人來瘋的性格。她直接從背後抱住那女生,然後看向電腦屏幕。

    屏幕上寫著:我校男生集體夢碎。這是篇校內報道,發在瀟湘大學的校園論壇上。報道的大概內容說的是某外校男生跳江,疑為和兩名韓國留學生的感情糾葛所致。

    報道還配上了圖片,圖片可以看出是手機拍攝的,因為像素不是太好。圖片一共只有兩張,一張是張朔在水中掙扎著的圖片,另一張則是張朔躺在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而韓瑟和李熙妍二女則守在床邊的圖片。

    報道中將這次事件說的如同芒果台情感劇場一般的狗血,大致上是批判這個不知名的外校男生居然敢腳踏兩條船,而且還是兩條好船。言下之意就是本校男生一個都沒泡到,你這個外校男生居然敢一口氣泡兩個。

    這篇報道的評論超過了三千條,基本上都是對這個外校男生的口誅筆伐。而之所以能確定這個男生是外校男生,是因為學校論壇的記者查詢了校醫院的刷卡記錄並詢問了當晚的值班護士,得出的結果是那個男生的醫藥費是用的韓瑟的校園卡繳費的。校醫院的花費本就不高,只是一般不接待外人罷了(瀟湘大學不是一般的護短啊)。饒是那個男生再吝嗇,也不可能捨不得花這麼點錢。因此,結論只有一個——那個男生不是瀟湘大學的!

    「我的韓瑟怒那(韓,男生稱呼姐姐的用法)啊,我的李熙妍小女神啊!這個該死的外校男生是誰啊?!我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沒準那男的和韓瑟、李熙妍只是朋友關係?」

    「樓上扯淡呢,韓瑟在我們這留學這麼幾年了,沒見過她對哪個男生笑過。看這照片裡,居然笑了,這還不明顯嗎?再說,要是是普通關係,至於守在床邊嗎?」

    「頂樓上,兄弟們我們一起把那個臭小子人肉出來!」

    「人肉他!」

    ……

    「沒意思」藍珞瑜一看到照片就認出了張朔,和張朔有關的任何消息,藍珞瑜向來那都是半點關心都欠奉的。

    「唉,小藍你平時不都是挺喜歡看這些八卦的嗎?」

    藍珞瑜早就走到一邊去了,嘴裡說道:「那是平時。」潛台詞是:和張朔有關係的任何消息,老娘我都不稀罕知道。

    在大多數同學面前,藍珞瑜是個大方、熱情、友好的女生,但是面對張朔,藍珞瑜留給他的只有冷漠。

    其實,張朔也知道的。

    出租車內

    韓瑟由於怕張朔撒謊,要是張朔故意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癡情的男生再有意接近李熙妍那就不好了,所以正用手機在校內論壇上查看有關昨晚事情的報道。

    而坐在前座的李熙妍也不只是出於什麼心態,聽見張朔那明顯是為自己臉上貼金的話語,很是不忿的說了句:「你連女生的手都沒拉過,那怎麼今兒凌晨還和林允……潤娥,嗯,和林潤娥聊天呢?」

    張朔眼珠子都瞪圓了:「天地良心啊,我就是閒著無聊加載那麼一應用。結果就是那麼巧,搜索到一韓國朋友。更巧的是,這韓國朋友是一女生。更更巧的是,這女生認識李熙妍李大小姐您。這能賴我嗎?」

    「哼,」李熙妍只是哼了一聲,似是算接受了他的解釋,只不過她還是加了句,「潤娥還只是中學生,不准打她的主意。」

    張朔正色道:「李熙妍同學。」

    「怎麼了?」

    「我看起來很像那種壞人嗎?」

    李熙妍丟給張朔一個大大的衛生眼。引得張朔心裡又是一蕩,不無玩味的想道:「這丫頭真是魅力無限啊,我這個純情小處男都有點忍不住了啊。」雖然如果張朔真的忍不住了,他也只能被李熙妍吊打。

    「哼!」韓瑟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機直接扔到了張朔的面前,語氣很是咄咄逼人的說:「自己說,怎麼辦吧!」

    手機上,滿屏滿屏的都是張朔和李熙妍及韓瑟的「緋聞」。

    張朔左手摸著頭,右手在臉上撓了撓,一臉呆呆的樣子說道:「這又不是我報道的啊,這事兒不賴我啊。」

    「艾一西!」韓瑟和李熙妍齊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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