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凌音再一次被花無殤毫不掩飾的毒舌氣到內傷,但現在自己實在是走投無路,只能求助於這麼個並不想接手自己身上一看就是不怎麼輕鬆的麻煩的王爺了。她頓了頓,平靜下來就接著道:「王爺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但希望王爺可以聽納蘭說幾句。」她垂了垂眸子,接著道:「占卜的力量現在納蘭並不能動用,只能一段時間預知到附近是否有危險。」花無殤暗自點了點頭,雖說廢柴了一點,但好歹比什麼用都沒有強。聽她的意思,預知危險,雖說不能完全的預知到底是什麼,但好歹可以提高些警惕。
蘇淺歌拽過面前的一份奏折,裝模做樣的看了兩眼,在奏折的掩飾下和花無殤交換了兩個眼神,這才道:「好歹還有些用,還有什麼,接著說吧。」見到這兩個人終於有些興趣了,納蘭凌音終於鬆了口氣,這樣她才放心了一點啊,她現在也不想瞎折騰了,有什麼就趕緊說吧,省的一會兒再費心費力的求著人家聽自己的事情。她只是微微頓了頓,就道:「我的父親,是冰烈島的島主。」終於把最該說的事情說出來了!有些沒有的納蘭小姐在心底已經淚流滿面了,這種事情再來幾次她就真的受不了了,還不如去自盡呢!
「什麼?」花無殤和蘇淺歌聽見這麼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齊齊站了起來,面上幾乎出現了極為吃驚的表情。納蘭凌音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旁邊的兩個人霍的站了起來,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站在那裡不動了。兩人雖說吃驚,卻還是很快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緩緩地坐下,絲毫沒有自己剛剛被驚嚇到站起來的羞愧。蘇淺歌語氣平淡,彷彿漫不經心般的開口,眼睛卻死死盯著納蘭凌音的眼睛,道:「你說,你的父親是冰烈島的島主?」語氣中雖是盡力壓制,卻依然掩蓋不了那一絲不可置信的疑惑。
伽月大陸是一塊完整的大陸,整個大陸四面環海。廣闊無盡的海洋阻攔了大陸上的人探索的腳步,當然,也阻止了海洋中個各種稀奇古怪的勢力滲透進豐美富饒的大陸。海洋中錯落著很多,分屬各種勢力。海的盡頭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分別有穹天島、冥落島、瑤仙島和冰烈島四個神秘的皇權。歷來上的人都視大陸為洪水猛獸,極少接觸。但從各方的情報來看,這四個個個都不容小覷。
納蘭凌音眸子清澈,平靜道:「是,我的父親是冰烈島的島主。」她頓了頓,這才道:「我名冰落凌音,是冰烈島的大公主。不過我並不是冰烈島島主的親生女兒,不過是他收養的孤兒罷了。」「所以呢?」花無殤緊接著問道:「你的親身父親是誰?」納蘭凌音微微暗了暗眸子,道:「我的親身父親,是冥落島的島主冥宇。」花無殤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那你的身份是要被殺人滅口的奸細咯?」奸細的身份花無殤只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被拍掉了,這下也不過是為了引出她的真實情況罷了。
「怎麼可能?」納蘭凌音輕嗤一聲,道:「我當年甚至都不知道我是父親在海邊抱養來的孤兒。當年母親為了把我從冥落島弄出來耗費了一身的靈力,本該把我送到大陸上忠僕家的法陣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差錯把我送到了冰烈島上。」她頓了頓,道:「當年父親恰巧在海邊,就和已經去世的王后商量把我收養了,自此立為了冰烈島的大公主。若不是冥宇,我又怎麼會知道我竟然是冥落島的人呢?」納蘭凌音絲毫不掩飾面上的諷刺,這個父親,恐怕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花無殤敏感的意識到了問題,道:「照你這麼說,大概冰烈島上沒剩下幾個人了吧。」納蘭凌音點了點頭,道:「一年前,冥宇以冥落島島主之名求取我的小妹,冰烈島的明珠二公主冰落凌微。父親自是不肯讓小妹嫁給一個可以做她父親的人,就斷然回絕了這個要求。」她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天我剛剛歷練回島,卻不想從密道回去的時候只見到了所有的族人都被控制住了的場景,只是除了我。」是啊,除了她,就連父親……那個永遠強大的父親,也被那個人困住了。
納蘭凌音接著道:「也不知道冥宇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在我腦海中一直被封印的母親留給我的記憶被激活了,我這才知道他才是我的親身父親。」她頓了頓,接著道:「他知道我是他的女兒,卻不知道我繼承了韓家的能力,藉著母親殘留下的靈力我就逃到了大陸上。本是去找姨母的,卻沒成想姨母早就過世了。這種情形,恐怕也只能是讓蘇家的人來幫我了。」花無殤點了點頭,有些沉默。如果這是真的的話,恐怕邊境的事情也不會是這麼簡單的幾場暴亂了。
蘇淺歌實在是受到了衝擊,一天聽見不止一個純正的狗血故事實在是有些挑戰她的底線啊。她頓了頓,好歹還保有些理智,道:「你的故事就這些咯?沒有別的?」納蘭凌音微微一笑,面上是純然的天真,道:「納蘭一向對王爺都是和盤托出的,哪裡能有什麼秘密呢?」蘇淺歌也是到自己這是有些傻了,任哪個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底牌都弄出來,隱瞞是一定的,怎麼連這麼蠢的問題都要問呢?
花無殤倒是笑了,擱下早已經沒有意義的硃砂筆,輕聲道:「行了,你今兒就找間房間住下吧,明天再說。」「是。」納蘭凌音明瞭的點點頭,一絲不差的行了一禮退下。待納蘭凌音走出正殿,花無殤和蘇淺歌交換了一個眼神,迅速的起身去見蘇墨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