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無殤的讚許,蘇雪嘉受教的點點頭,卻是一轉頭問道:「蘇淺歌呢?」花無殤一邊放下剛剛批過的一本奏折一邊拿起另一本,戲謔道:「她家父王有事召喚,她一大早就走了。」走了宿敵的蘇雪嘉情緒顯然好了不少,興致勃勃的說道:「那您知道是什麼事麼?」八卦什麼的,是件益於身心健康的事情啊。花無殤聽見這明顯是幸災樂禍的語氣,手上的硃筆在筆下的奏折上不動聲色的頓了頓,這才道:「沒什麼,不過是先前那件事有些眉目了。」蘇雪嘉見花無殤不肯說的更加具體,也不再提這件事了,只是問道:「那木姬到底要怎麼辦啊?」「她?」花無殤的語氣頗為詭異,極力掩飾住語氣中深深的鄙夷,只是淡淡道:「她的事自然不用我們關心,皇兄已經下旨讓她進宮了,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就把她也帶上。」「皇上要召見她?」蘇雪嘉頗為不解,道:「不過冷家的孤女而已,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冷家當年就沒得蹊蹺,到現在還查不到兇手是誰。
提到這兒,花無殤倒是知道不少,只是輕嗤一聲道:「你當是為了什麼?冷家再有威名,到現在也是全家皆亡,寒門武將可是沒什麼幕僚門客的啊。」花無殤語氣一轉,笑道:「不過到底是沒叫姓冷的絕了後,冷家當年可是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旁支呢。」鑒於花無殤說這句的語氣過於奇妙,蘇雪嘉頗為好奇的不解的問道:「若是冷家真的還有人,那何至於這麼些年來都沒人站出來呢。」聽了這話,花無殤卻是笑的極為諷刺。她面色平靜的從奏折中抬起頭來看了蘇雪嘉一眼,沒有完全消去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含著不屑掩藏的譏諷,道:「還能怎麼樣?當年冷家出事後先帝就派人四處尋訪冷家有無旁支,冷家本就不是什麼世家貴族,當年不過是一個寒門罷了,這尋訪起來自然是困難重重。」花無殤唇邊一直掛著抹諷刺的笑意,道:「近一年後才找著那個旁支,一支只有五六個人便罷了,偏偏一家子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個個貪婪短目,竟是些在醜陋不過的人。」
蘇雪嘉這倒是明白了,換成是誰,也不會讓這麼一家去襲冷將軍用命掙來的爵位啊。「這還不算什麼。」花無殤唇邊的那抹諷刺的笑意漸漸加深,道:「那家人原本雖有些壞心,但家財也夠揮霍了。是有人趕在皇家前頭,對這家整個兒的挑撥離間,這才弄得這般上不得檯面。」蘇雪嘉這時倒是真的吃驚了,道:「是誰幹的?明知道這家人是皇上想要的,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麼!」花無殤看著義憤填膺狀的蘇雪嘉忍不住提醒:「那時還是先帝呢,用不著這麼急著表忠心。」蘇雪嘉笑瞇瞇的說道:「若是今上我倒不至於這般啊,正因為是先帝啊。」蘇雪嘉這句話說的意味悠長,眼睛看向花無殤,道:「別打量著我不知道皇上那時故意用我來氣蘇淺歌。」花無殤噎了一下,顧左右而言他道:「其實那人和皇上不對付很久了,再加上這麼一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倒的確挺佩服他這麼大把年紀還豁得出那張老臉的。」蘇雪嘉果然被這句話吸引了興趣,頗有興致的問道:「是誰啊?」花無殤擱下最後一本奏折,笑瞇瞇的看向蘇雪嘉:「真想知道?」蘇雪嘉雖直覺有危險,但還是咬咬牙答應了:「是,臣很想知道。」果然,花無殤衝著蘇雪嘉笑了笑,溫柔和煦的說道:「你先幫本王把白嫣和木姬叫回來吧。」看著花無殤狡黠到了極點的微笑,蘇雪嘉只得悶悶應了一聲,行了個禮就轉身出門了。八卦什麼的,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