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花無殤並不是太想提到這種有些打臉的事情。她對蘇淺歌就沒說,自然是因為這種事情如果她知道的太仔細,是會被嘲諷到死的。蘇淺歌平日裡積壓的怨氣也不小,花無殤可不想給她這麼好一個翻身的機會。不過蘇清陌就另當別論了,他雖然也會吐槽,可至少不會像蘇淺歌一樣下死手。花無殤有些出神的想,就當是為了安慰他為了她的安全在屏風後面站了幾乎一整夜的脆弱小心靈吧。花無殤一邊在這邊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邊卻是難得主動地開了口。
提到這兒,花無殤的眼神更加陰沉了,磨著牙有些遲疑的說道:「這還不算什麼。」花無殤的表情甚至變得有些惡狠狠地,壓了壓略顯猙獰的表情,這才道:「那個人不僅把墨湮的記憶給封印了,而且乾淨強大到我只聽的到她的封印之音。」蘇清陌動作微頓,然後平靜了下來,等著花無殤繼續。果然,花無殤繼續說著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道:「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和我們的年紀差不多。」蘇清陌這時才真正的驚訝了,皺了皺眉道:「若真是這樣,倒是個大麻煩。」「這不是重點。」花無殤的表情嚴肅了下來,顯得有些暴躁,她頓了頓方道:「她在下封印的時候並沒有改變音域。」沒有改變音域,這才是花無殤真正關心的地方。不管那人是想炫耀攝魂術的強大還是機緣巧合,或是她本身就從不改變音域,這都不是件太好的事情。
攝魂術在施展的時候,為了保證攝魂術的施展成功,施術者會改變音域來迎合咒語的變化。若是不改變音域的話,只有幾種可能。一種是被施展攝魂術的人是自願被探查腦海的人。這種人不用說的少之又少,腦子這種重要的地方,有幾個人敢於向外界開放啊。還有一種是施術者本身具有難得的天生魅惑之音。魅惑之音一般是修習媚術的人會練習的聲音,為了讓自己的聲音也充滿了魅惑的色彩。但這種後天修煉出來的魅惑之音沒有方向性,而且對於比自己精神力高的人沒有用處。而天生的魅惑之音則近乎是無敵的。它不僅可以魅惑一切人,就算是意志堅強的人也會對擁有這種聲音的人充滿好感。這種魅惑之音甚至可以收放自如,更甚者還可以針對某一特定對像使用。不過,擁有這種聲音的人很難發現歷史上出現的也寥寥無幾。最後一種,則是實力上的絕對碾壓,或是攝魂術的級別高到極致。
花無殤施展攝魂術的時候也並非一定需要改變她的音域,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改變音域。從墨湮的舉動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情況絕對不可能是自願的。而第二種或是第三種可能,在這種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實在是讓人憂心啊。
顯然,蘇清陌也極為清楚這一點。
然而,蘇清陌面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淡淡的問道:「沒有別的線索麼。」花無殤想了想,這才道:「倒不是沒有,只是墨湮叫那個女人聖女。」聽到「聖女」二字,蘇清陌的眉微微蹙了一下,眼神中一抹複雜之色一閃而逝,輕聲問道:「墨蓮宮?」「應該不是。」花無殤按照當時的想法再次說了一遍,道:「若是墨蓮宮的話,應該不會鬧成這樣。」蘇清陌點了點頭,突然道:「墨蓮宮的主祭聖女被稱作姬大人。」聽到這句話,花無殤倒是有些吃驚了。在暮煙樓裡,蘇清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報來源,而墨蓮宮一向是插不進多少探子的地方,他怎麼會知道這種消息呢。這樣想著,花無殤也的確問了出來,直接道:「你怎麼會知道的。」蘇清陌難得一見的身子一僵,輕輕咳了一聲,卻是擺明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花無殤有些不解,這些年來有些事情似乎是她們一起瞞著她的。明明當時被墨蓮宮擄走的人是她,可她卻是狗血的失憶了,唯獨失去了在墨蓮宮的記憶。她只記得當時暮煙樓全面出動,卻是在明面上打著受了皇室委託的幌子,她只記得是蘇清陌在墨蓮宮外接應的她。不過,蘇清陌應該從來沒有進過墨蓮宮啊,為什麼會對這種事情這麼瞭解呢。似乎每次提到與這件事有關的事情,蘇清陌的心情就會分外的差。而蘇淺歌幾人也只是避而不談,卻會用極為憐憫的眼神看向蘇清陌但也擺明了什麼都不會說。花無殤一向是個極為喜歡追根究底的人,但這些人死都不想說的態度,就算她知道這件事是個很大的秘密而且和蘇清陌和她都有關係,也為問不出一絲半點。
這次對話,就止於蘇清陌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