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君緋將那座紫竹別院收進戒指,一行人便又重新踏上行程。
君緋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鳳飛涓道:「本想昨兒看場好戲的,可沒成想那人還當真是做賊的,這麼個小陣仗也不敢闖!」鳳飛涓好笑的看了看她,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沒學會那個印訣啊?」「也是,」君緋想了想,極為誠懇道:「你要原諒我,我只是沒想到有人比小瘋子還笨而已。」躺著也中槍的蘇冷楓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剛要湊到君緋身邊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拉到了後面。蘇冷楓瞪著那雙手的主人,卻只見莫離平靜依舊的走到了君緋身前,對蘇冷楓的視線恍若未覺般從容瀟灑。
「阿離。」蘇冷楓忍不住出言叫他。莫離只是頓下腳步,平靜的轉過頭來。見蘇冷楓不說話還善解人意的挑了挑眉梢示意他有事快說。蘇冷楓反抗無力,擺了擺手道:「算了,你們這一對兒我是惹不起了,當我什麼也沒說。」白穆看著他們勾心鬥角,唇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個極為愉悅的微笑。
在一旁的木姬顯然沒有他那麼好的心情,一直垂下頭不發一言。
「喲,木姬小姐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君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因為沒有好戲看顯得有些慵懶的美目再看到無精打采的木姬的一瞬間就亮了起來。「沒什麼。」木姬迅速收起那副沮喪的表情,盈盈笑道:「不過是有些不舒服罷了。」「這樣啊。」君緋眼波一轉,含著些許冷意笑道:「本大人還以為是昨兒招待不周讓木姬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呢。」「怎會。」木姬笑意輕緩,道:「木姬不過小戶人家出身,對那些事情又怎會在意。」鳳飛涓頓時有了些興趣,頗感意外。她這一路上不是用嬌弱來示人麼,怎麼現在倒是帶上刺兒了,還和現在明顯處於暴躁狀態君緋打擂台,這不是作死,就是……鳳飛涓唇邊緩緩勾起一個笑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鳳飛涓思緒只是一轉,便開口道:「吶,想必木姬小姐也知道,這凝鈺谷中危機重重。我們可不是來遊玩的,不是麼。」木姬被噎了一下,眸子中迅速湧起水霧來。蘇冷楓適時開口,卻是對著白穆道:「白兄啊,你會游泳吧。」白穆仔細一想臉就黑了下來,道:「還請……」「我這就放尊重些。」蘇冷楓迅速接上白穆的話頭,笑瞇瞇地道:「不用白公子再提醒了。」白穆頓時覺得自從和這群暮煙樓的人混跡在一處之後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強了不知多少。只有木姬在一旁格格不入的尷尬的站著,鳳飛涓和君緋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更讓她如坐針氈。
忍,她只能忍。木姬不斷給自己催眠,輕輕揚起一個微笑來。
「走啦。」鳳飛涓是在看不上幾個人幼稚的對話,禁不住插嘴道:「等你們辦完了事再貧嘴成麼。」蘇冷楓再次展現了令人驚異的變臉絕活,只見他好脾氣的笑了笑,道:「好,我們這就出發可好?」鳳飛涓聽得起了雞皮疙瘩,橫了蘇冷風一眼。
蘇冷楓見達到了效果蘇冷楓收起那個讓人心裡發慌的溫柔笑容,嚴肅正經的開口:「白公子和木姬姑娘是第一次到凝鈺谷來,還請二位記住一點。就是在這裡,不要認為什麼東西是無害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只要能活下來的東西都會有那麼一兩樣防身的本事,所以,不要惹到任何東西。」話音剛落,就聽君緋毫不留情的笑出聲來:「小瘋子,虧你還擺得出這麼嚴肅的表情。來,讓本大人好好看看是不是讓什麼東西上身了啊?」「我說。」蘇冷楓早已習慣這種程度的嘲笑了,他有些無奈道:「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形象麼。再說了,這個谷中就算是歐陽鈺也不能摸清整個谷中的情況不是麼。」君緋翻了個白眼,道:「那個死人妖幾時在凝鈺谷裡呆得超過三個月?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嗎?」蘇冷楓輕咳一聲,半晌才道:「我竟無言反駁。」
清晨和暖的陽光傾灑下來,眾人談論的話題卻一點也不溫暖。
「對了,一直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蘇冷風表情極為無辜,道:「按照我們的腳程本來今天過些時候就會進到喪屍的攻擊範圍。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去個別的地方取個東西,所以明天才會進到哪裡的,你們不用擔心的太早喲。」蘇冷風笑瞇瞇的表情讓白穆有一種想揍他一拳的衝動。或許是白穆的目光太過強烈,蘇冷風彷彿感覺到冷意般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般道:「咦?怎麼這麼冷啊?」君緋幸災樂禍的瞥了他一眼,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一看你就是壞事做多了,要遭報應了吧。」蘇冷楓終於忍不住了,衝著君緋道:「若說遭報應,哪有人能排在你前面啊?」君緋眨了眨眼,笑道:「我說,你想太多了吧,本大人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哪能遭報應呢是吧。」君緋見無人回答她的問題,就隨手推了推莫離。當蘇冷楓正準備看場好戲的時候卻聽莫離道:「是啊。」蘇冷楓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兩人秀恩愛的地步真是越來越刷他們的底線。正無言間就聽鳳飛涓笑瞇瞇的開口:「人家君緋可是『內人』,你一個『外人』怎麼比啊?」這次,輪到君緋迅速的臉紅,不做聲了。
見幾人互黑的不亦樂乎,木姬眼眸微垂,手中捏訣讓神識悄悄伏在幾人身上。
一直游離在戰圈外的莫離眼瞳深處閃過一絲深沉,手隱在衣袖中不動聲色的結了個印,輕輕對蘇冷楓比了個手勢。
幾人一直趕路,這才在午時前到了目的地